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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饮恨长归_89.碎天[2/2页]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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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战那就此时战!”长侯烈风目光一沉。
      手中已经不客气的朝着迦南夜修攻击而去,迦南夜修抱着姒晗快速后退,最后却是直接掉入了地幽谷中,长侯烈风欲追上去,被展逸拉住。
      “明日,本君要让你一败涂地。”
      谷底,传来迦南夜修冰冷如霜的声音。
      长侯烈风皱眉。
      但是迦南夜修已经带着姒晗消失,好像方才只是一场梦一眼。
      长侯烈风有些恍惚,在盖头被风垂落的时候,她的脸上有泪痕。
      被迦南夜修带走的时候,她的眼神里一样是依赖和不舍。
      但是随即长侯烈分要面对的却是那几万的将士。
      “王上……”朱参将上前。
      将士们虽然没有问,但是也都是看着长侯烈风,他们也想知道,这一场没有预兆的战斗,让他们损失了十几万兄弟的战斗,是否只是仅仅因为一个已死的女子。
      长侯烈风看着他们,“无论你们心中如何揣测,但是孤要告诉你们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地幽谷都是隐患,短暂的宁静也不过是逃避一时的自欺欺人!”真相没有那种重要,重要的是隐患始终是隐患。
      “是!”将士们听到这样的话,尽管有些失落,但是似乎也没有再比这更好的答案了。
      若是王上干脆的承认,他们还能如何?
      若是王上不承认,他们又能完全信任?
      “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是孤一个人的战场。”长侯烈风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已然有了一抹决绝。
      营帐中,长侯烈风在统计了余下的战士后,单独叫来了展逸。
      “孤答应你的,这里余下的三万八千四百名将士,此后都是清侧军的人,人虽然少了一些,但是贵在精,不在多,以后大峪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
      经过这一场战斗,大峪已经元气大伤,清侧军能有三万八千人,似乎已经是大权。
      “这是孤的亲笔书信,此事也对六部有所昭告,战事结束后,尉迟戈和朱参将会进行封赏,是否加入清侧军他们自行决定。”
      “是。”展逸想不到,清侧军之事竟是真的。
      交代之后,长侯烈风便开口道,“明日,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上来。”
      展逸不可置信的看着长侯烈风。
      地幽谷下。
      迦南夜修带着姒晗回去,但是姒晗依旧动弹不得。
      今日魇却始终没有出现。
      姒玟按照迦南夜修的吩咐,将姒晗的嫁衣脱了下来,又给姒晗重新换了一身,也将姒晗的发髻打散。
      过了一会儿,迦南夜修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姒晗不懂为何到了现在,迦南夜修还不解开对她的控制。
      直到,迦南夜修将他自己的那一张红色面具,覆盖在她的脸上。
      她才知道,迦南夜修真正的目的。
      第二天,姒晗在迦南夜修的控制下,骑着黑色的阴马,准时出现在了战场当中,除去昭示着身份的红色面具以外,还有迦南夜修的黑色斗篷,也将她包裹了起来。
      而她的对面,正是长侯烈风。
      狂风一过,战场中出现了一顶精致的黑色小轿。
      轿帘被掀开,里面坐着的女子,正穿着姒晗的黑色嫁衣,盖着黑色的盖头。
      而另一边,还有一个黑色的喜堂,两旁站着笔直的阴兵。
      不远处的将士们,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长侯烈风目光一凛,对着姒晗便抬起了剑。
      空中,传来迦南夜修阴冷的声音嘲讽道,“长侯烈风,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本君不动,你也碰不到本君。”
      长侯烈风冷哼了一声。
      便朝着姒晗冲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跳也跳的越来越快,好像就要冲破了胸口。
      长侯烈风直直的盯着那张红色的阎罗面具,像迦南夜修所说的,‘他动也未动。
      最后,剑端轻而易举的刺入了‘他的心口,‘他也没有动。
      面具下的姒晗睁大了眼睛,她努力的想开口,也努力的想告诉他,但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因为迦南夜修的奸计,亲手将剑刺入她的心口,那个心脏中,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彻底的断掉,而她浑身冰冷。
      长侯烈风突然眉头紧皱,捂住自己的胸口,不知为何,心脏突然就开始疼了,疼的他整个胸口都有些沸腾,张口确实吐出一口鲜血。
      从马上艰难的下来,不再看那红色的面具。
      带着一抹笑,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到轿子跟前,伸手对着轿子里的女子道,“瑶儿,孤找到你了。”
      只见轿子里的女子,摇摇头,轻轻的掀开了自己的盖头看着他。
      长侯烈风的脸色骤然一僵,连连后退。
      怎么会是姒玟,怎么会是姒玟!
      “长侯烈风,你的心疼的那么厉害,难道你没有半点感觉吗?”
      迦南夜修冰冷的声音从四方传来。
      噗通一声,马上的姒晗一头栽了下去。
      长侯烈风心口一窒,随即跌跌撞撞的朝着底下的人冲过去,颤抖着拿开那张红色的面具,整个人都顿时一懵。
      姒晗这才解放,摸着自己的心口。
      这一次,伤口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愈合。
      她这一次,好像真的不能再活下去了。
      微微张口,喉中就是一哽,眼眶顿时生红,伸手摸着长侯烈风的脸,“烈风……我……我这一次好像不能再继续了……”
      胸口用处潺潺的鲜血,黑色的衣袍被尽数打湿。
      “我……我不怪你……”
      长侯烈风睁大了眼睛,眸中满是痛苦之色,瞳孔发红,额头青筋紧绷,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人在拉扯,心脏也痛似乎要停止。
      他竟然亲手杀了她。
      他口口声声说过不舍得伤害的人,竟然死在了他自己的剑下。
      长侯烈风整个人都很疼,特别是心脏,疼的好像要裂开,而他只能痛苦的嘶吼。
      声音中带着绝望,“不……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
      因为悲哀,绝望,心脏中涌现出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一瞬间冲破了所有的束缚。
      而在此时,一股巨大的皲裂声传来。
      众人纷纷抬头。
      只见天空像是被什么东西凿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的裂开。
      轰隆的巨响传来,黑夜顿时碎成了无数片。
      耀眼的日光在一瞬间晃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随着日光,无数邪气涌出了玄天境,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所有人只觉得,好像什么都变得清晰了。
      地幽谷的浓雾散去了,玉海的海浪开始翻涌,太原的山脉望过去,而疆漠中,也多了很多行者。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
      等回过神,才发现面前空荡一片。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又好像发生过什么。
      大峪之中,也消失了很多人。
      *
      九行天宫,金砖玉瓦,瑶灯碧上。
      玉蚕丝所缝制的香软温褥中躺着一名白发男子。
      此人乃是天帝膝下最尊贵的太子,尊卢夙。
      “戌光宿者,不知玄天境内发生了何事,竟然会让太子一夜白头。”仙婢玉枢问道。
      “为修回九窍心,太子历经九世,最后一世却是爱而不得,痴情缠心,所以才会如此。”戌光答。
      玉枢柳眉一蹙,担忧道,“那岂非是在太子心中种下了心魔?”
      戌光想了一想,“太子在结玄天境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离开玄天今后,太子会逐渐忘记玄天境里的事情,等太子醒来,戌光也会告诉太子,玄天境里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这样太子就不会有心魔。”
      玉枢一听,点点头,“那就麻烦宿者了,玉枢这就去回禀天帝和天后。”
      “仙子请。”戌光也礼貌的回。
      过了很久,温褥中的男子才缓缓睁眼,眼底氲着一抹化不开的愁舞。
      他是天帝的儿子,出生便有九窍之心,天赋异禀,斩妖除魔立下了不少功德。一千年前,为了捉拿逃出的雪灵兽而下凡,却在云雾山被祖山妖王偷袭,醒来后九窍心已经被妖王盗走,最后只找回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九窍心,为了重心修回九窍心,他便向娲皇借了凡间荒地,塑玄天境度心结。
      所以此刻他叫尊卢夙,不是长侯烈风。
      摸了摸心口,可是这里还是很疼,他在玄天境好像经历了一场,他从未经历过的炽热的,让人沸腾的感情。
      坐起身,如今他恢复了身份。
      无论她成为了什么,她都可以找到她。
      “太子,您醒过来了……”戌光进来后,缓缓朝着尊卢夙拘礼,“戌光恭喜太子成功修回九窍心。”
      “宿命书给我。”
      戌光早知道尊卢夙会问此话,“宿命书与玄天境是相连的,玄天境没了,宿命书也会自动焚毁。”
      尊卢夙皱眉,“她是谁?”
      “太子,玄天境是一场梦,里面的一切也都是假的。大概是因为太子才刚从梦中醒过来,所以一时还没能忘记,但是等时间一长,太子就不会记得了。”
      假的?
      心脏噗通跳了一下,那样真实的感觉,竟然都是假的。
      抬眸看了戌光一眼,却看到他有些许紧张,顿时有些不信。
      遂起身道,“我要下凡一趟,若是父帝有问起来,就说我还未醒。”
      戌光的眉心跳了跳,拱手道,“尊太子命令。”
      极狱中。
      石壁上绵延贴着的都是寒冷的凝冰,空气中满是阴冷的气息,隐隐约约有着痛苦的哀嚎。
      空气中着数条扭曲的人影,所到之处,都有着极为阴郁的氛围。
      而姒晗躺在玄冰台上,美眸紧闭,胸口处,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里面空洞一片。
      迦南夜修从他养了许久的水缸中,取出那块被血染的通红的石头,放进了姒晗胸口。
      一瞬间,胸口的肉就有意识的贴着那块石头开始蠕动,一点一点的将石头吞没,直到最后,完全吞没的那一刹那,姒晗的身体也跟着变小,最后变成了一个三岁稚童的模样,随后胸口便缓缓的,缓缓的有了起伏。
      心脏本身是残缺的,现在找到了身体,这个身体就要随着心脏重新长大,只有心脏完整了才可以用。
      魇看着,倒是松了一口气,倚在墙上,“你算计了这一次,等她醒来,只怕不管你做什么,她都不会再原谅你。”
      “只要她忘了这一切就好。”迦南夜修冰冷道。
      魇皱了皱眉头。
      只见姒玟端着一碗绿油油的汤过来,魇面色一变,“你打算给她喝忘魂汤?”
      “如今她不能转世,只有如此。”
      魇向前拉着迦南夜修的衣襟,皱眉道,“喝了忘魂汤,她就会变成什么都不知道的三岁稚童。”
      却见迦南夜修优雅的退了一步,将他的手缓缓拉开,勾唇道,“正因如此,我才能慢慢的教,从此以后她的记忆中,就只有有我,心里也只能有我,我要她心甘情愿为我付出。”
      “夜,你是准备等她把心养好,再挖掉她的心?”魇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九窍心是古神天心,由别人挖出来它就会变成石头,除非她自己愿意把这颗心送给我。”迦南夜修点着姒晗的胸口,随着姒玟使了个眼神。
      姒玟便将忘魂汤喂给了姒晗。
      魇突然笑了笑,讽刺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即使是她忘记了,重头再来她的心里也一样不会有你。”
      迦南夜修的目光里倏而一厉,“难不成,你觉得会有你?”
      细长的桃花眼微微一挑,“也许呢?”
      靠近躺着的姒晗,轻笑道,“小丫头,等你醒来哥哥教你背三字经。”
      “你确定你要跟我抢?”迦南夜修语气愈发冰冷。
      “她是我捡回来的,按理说她应该是我,只是你说她可以打开封印,所以我才会把她借给你,并且不干预你。但是你也说了,这颗心要她自己心甘情愿才行,那么那个人也许是我也不是不可能。”魇无所畏惧。
      “她体内的心被我灌注极狱里的天煞邪气,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极狱中存活,这可心脏才能为我所用。”自古神邪不共生,极狱的封印是神力封印,邪物不可靠近,更不可能触碰。
      只有神力才可解开封印,而被灌注了天煞邪气的九窍心,也是一个异数,只希望她能带着这个心平安长大,天上一天,地狱十年,这样他很快就可以离开极狱了。
      但是命运的长线,往往都是没有人能抓住的。
      而宿命之中的纠葛,又是有谁能够阻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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