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百人?难道是诈?”
参将喃喃自语。
长侯烈风也是皱了皱眉头,但是不管是什么,都要面对,“孤先上,你们随后。”
话出,身形就先动,长侯烈风冲出去后的两个呼吸,身后的将士也都跟着冲了出去。
两万人对阵三百看上去似乎有些以多欺少,但是依旧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墨玉锋利的剑刃狠狠扫过面具人的颈脖,面具人没有如昨日一般倒下,而是反手从腰间抽出剑朝着长侯烈风攻击,参将的刀挡住,长侯烈风往后推开,看着墨玉的剑刃,上面有红色的血缓缓低落。
果然有变,今晚的面具人。
参将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吼道,“严防!”
众人变换队形,严厉防守互相更换,到底只有三百人,但是这三百人却是怎么都不死,一直到很久之后,他们才撤退。
不是因为败,而是因为天亮了。
“报,这一次我们共失去八百一十七个兄弟。”清点了战场的役兵来报。
这个战绩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第一夜两万对三千损三百,敌方无将领无战术。
第二夜近两万对三百损八百,敌方无将领无战术。
营帐中,一脸疲惫的参将进来商议,“王上,他们不会死也不会累,这还只是三百人就已经如此,若是再多一些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仅仅只是三百人就要这么折腾。
“朱参将辛苦了。”众人纷纷朝他拱手,“今晚还请朱参将好好歇息。”
朱参将看着长侯烈风,见他点头,才沮丧的退出去。
“今晚,谁来守?”
“今晚我来。”展逸向前一步主动,“我准备主防守,让所有的战士们都穿重甲拿着厚盾,只要守到天亮,它们就会退下。”
“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副将开口。
长侯烈风却看尉迟戈面色犹豫,问道,“你想说什么?”
尉迟戈倒是说了一件事,“如果战士们都穿重甲拿厚盾,对行动一定会产生阻碍。我记得王上之前说过,他们在夜间行动敏捷,前两夜,他们却都是骑在马上的……”
展逸拍了拍尉迟戈的肩膀。
这倒是忘记了,骑马本身对施展是有限制的,特别是在人多的时候。
而他们连着两天看着他们在马上就以为以为他们会一直在马上,但是很有可能,今夜又会生出变数。
“轻甲重骑厚盾分位三队,互相配合!”展逸当即决定。
这配合却是要提前演练,而距离晚上只有几个时辰了。
但是这个方法也得试试,展逸便强行拽着他手下的将士进行操练配合。
到了晚上,来的面具人却是有一千多人,如尉迟戈所料,他们也换了阵型,只有部分骑兵,而部分是步兵,唯一不变的是妆容。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在展逸的配合下,防御为主攻击为辅,迂回游击,好不容易撑到天亮,它们才离开。
役兵清点了人数,忙去回禀,“回禀王上,昨夜我们只损失了一百多名将士。”
牺牲的人数减少了!
众人心头终于有了一丝欣慰,但是却看到长侯烈风脸色没有半点高兴。
“我们一共损失了多少将士。”
“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八。”役兵回。
长侯烈风眉头紧皱。
“王上……难道是有什么难题?”周副将开口。
“太古族人不死,唯一的方法就是斩杀其首领,孤一直在等他。”长侯烈风摸了摸墨玉,“若是始终不出,这战不知道要拖延多久,从今日起尽量减少伤亡。”
长侯烈风沉声开口,减少伤亡四个字却是加重。
地幽谷内。
迦南夜修沉声道,“最近你和她见的有些频繁!”
魇毫不在意,“这里所有的人都冷冰冰的不说话,还不允许我自己找乐子?”
“我只是担心你对一个棋子动了心,到时候坏了我的计划。”迦南夜修面无表情。
听到棋子这两个字,魇才却有些迷糊了。
“可是你不是……”
不是还费尽心思想得到她的心吗?
陡然想起了那天迦南夜修的话,原来此心非彼心,可既然如此那他之前又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行了行了……你担心的有些多余,我只是觉得她有趣儿随便逗她玩玩儿罢了。”魇有些不赖烦的摆摆手。
最讨厌他心思深沉满腹算计冷冷冰冰的模样。
离开了迦南夜修,魇在外头晃悠了几转。
凑近了一个面具人,对他道,“兄弟,你姓什么?”
面具人无动于衷。
随意扒了一个,看到里面空洞的面孔,又用力的弹了回去。
对方依旧一声不吭。
没趣!
怎么都觉得这群人,就是没有那个会说话的好玩。
左右看了看,想着再去找她玩玩,刚转过身,就撞上了姒玟。
“……神出鬼没走路也不出个声儿……”
“是魇公子心头想着人,所以才没有听到脚步声吧。”姒玟声音客气,但是说的话却是含沙射影。
魇一听就更烦了,连忙挥手。
“……算了算了,你快走别挡路……”
夜怎么老喜欢弄些奇奇怪怪的人在身边,跟他一样半点都不讨人喜欢。
“姒玟还有事,就先走了。”姒玟点头,却是朝着姒晗住的地方去了。
魇想了想,便隐藏在空气中,跟着一起去看了看。
自从前些日子魇对姒晗讲了长侯烈风带兵将要和地幽谷开战的事情后,姒晗就一心想要知道长侯烈风的情况,可惜他却狡猾的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还故意借机逗弄她,这一而再再而三,饶是姒晗遇上这个性子跟地痞无赖一样的人,也有些失了耐心。
听到脚步声姒晗下意识的以为是魇,头也没回的就冰冷道,“今天我不问,以后也不会问你,更不想被你当猴耍,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空中的青烟滞了半刻,差一点就溃了形。
“和魇公子闹脾气了?”直到姒玟的声音传来,姒晗才回过头。
这些日子她出不去,也得不到任何消息,迦南夜修打定主意不会跟她见面,姒玟也没有过来。
唯一能够听得就是魇半开玩笑半耍无赖的话。
但是今日却是奇怪了。
姒晗摇摇头。
对姒玟她始终像是有着一些愧疚,大概是因为姒?G是她回来后,第一个为她无辜惨死的人,才如此。
“比起主上,魇公子的性子算是很好的。”姒?G夸了魇一把。
这话听到某人的耳朵,稍微看她顺眼了一点。
“你来,不会是仅仅想跟我说这个?”
姒晗皱眉。
“大峪和地幽谷已经开战,现在已经是第三日了。”姒?G轻轻道,“这个消息,你应该会想听。”
姒晗目不转睛看着姒?G紧紧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长侯烈风派了二十万大军,你可知此战他必败。”姒?G轻笑。
姒晗的手紧握。
不是对长侯烈风没有信心,而是他面对的不是人,用人去战又怎么会赢呢。
“长侯烈风以为他提前半个月宣战,就可以阻止主上娶你,但是他想错了,主上一样会按照原来的日子去娶你,并且就在长侯烈风国破山河,功败垂成,受万人唾骂,成为一代昏君的时候,让长侯烈风眼睁睁看着你嫁给主上。”姒?G一字一句的说。
姒晗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会杀人吗?
为什么大峪会国破山河?
姒?G勾了勾,“字面上的意思。”
“迦南夜修让你来告诉我?”
姒?G干脆起身,走到门口才开口,“不是主上的命令。你跟我之间虽有纠葛,但是不是深仇大恨,我很明白,我死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我说出来也不是故意要告诉你,我说的都是事实,三日后嫁衣就会送到。”
姒晗没有说话,她不会穿,更不会嫁。
只是想到长侯烈风,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紧锁,眼眸中都是担忧。
姒?G走了没多少步就被魇挡住了去路。
“为什么告诉她?”魇不悦,这个女人有些多嘴了。
姒?G抬头,倒是没怕,笑道,“原来魇公子也会听人墙角。”
魇倒是难得的正经。
姒?G收起了笑,“难不成魇公子是怕她伤心?魇公子还真是‘善良,主上的计划魇公子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是一早就知道的,现在却想当好人,凡间有句话叫躲得过和尚躲不过庙,魇公子也只是瞒一时罢了。”
说着靠近了魇,“魇公子不懂人,更不懂女人,我告诉她她虽然会担心,但是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若是魇公子真的想逗她开心,不如想想一旦事情发生后,如何让她在恨主上的时候能够不对魇公子有所芥蒂。”
魇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确实有些不解。
看到魇的模样,姒?G勾了勾唇,“人是会迁怒的,魇公子和主上交好,她若是恨上了主上,也不会对魇公子有所好感。”
姒?G离开后,魇在那里站了很久。
想了想,还是抬脚去了姒晗的那里。
一看到魇进来,姒晗一双美眸就那样瞪着他,动作微微一僵,很快又神色如常,轻佻的想将手臂搁在姒晗的肩膀,“半日不见,不认识哥哥了?”
姒晗躲过了魇的触碰,“你说过,不杀人。”
“我杀人了吗?”魇眉头紧皱,作认真思索的模样。
姒晗抿唇,目光里流露出的怨色却是让魇感觉到有些不舒服,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
但是魇从来都不会让自己不舒服,想到姒?G的话,倒是做了一个决定。
一步上前,拉住姒晗的手,没让姒晗挣脱,便和她一起化作两道青烟,带她离开了地幽谷,到了战场。
此时正是黑夜,展逸已经带领着将士在战场中等待。
而长侯烈风就在第一队将士身后。
一看到长侯烈风姒晗下意识的开口,“烈风!”
“我既然带你来了,就做好了准备,我在你身上设了结界,他们看不见你听不见你也碰不到你。”魇拉着姒晗,落在了长侯烈风的不远处。
一松手,姒晗就朝着长侯烈风跑了过去。
明明就站在长侯烈风的面前,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穿过她,看着前面的将士。
姒晗伸手想要碰触长侯烈风的脸,可惜如魇所说的,也仅仅只是穿插而过。
隐隐有些失落,但是看着长侯烈风没有受伤,还是忍不住喃喃道,“你没事就好,没事了就好。”眼角是有些激动的泪水。
“来了!”
有人叫了一声。
面前便出现了面具人,看起来多了一些,但是与前一日又相差不多。
“前进三百米防守!”
展逸按照长侯烈风的话,只守不攻。
众位将士向前行了三百米后就呈防守之阵。
“役兵!”长侯烈风陡然开口,声音就在姒晗的耳边。
姒晗下意识的站到长侯烈风身边,只见他神色严肃的对役兵吩咐,“敌方一共有多少人,详细数一数。”
役兵点头后,便跑的远了一些,拿了一颗透明的主子放在眼前自己看着面具人。
好在面具人似乎在刻意等着展逸先发兵,所以前面一直未有所动静。
所以也给了役兵足够的时间。
等了半个时辰,面具人才主动出击。
战斗开始。
役兵数清楚了也跑回来,跟长侯烈风汇报,“回禀王上,一共一千二百……”说到后来,役兵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长侯烈风接了下去,“六十八……”
役兵浑身一颤,“是。”
一共一千二百六十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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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饮恨长归_88.必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