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既白好似也有了什么预感,面沉如水:“龌龊真相是何意?”
夏知疏本来也是不知道的,虽然阿知知道自己还在身体内,可以偷听他们讲话。可能是那个时候实在是令人愤怒,后来所有人也就忘记了,阿知也就任由人胡说八道下去了。
夏知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抓着人的手:“他说先祖许是对你母亲别有用心,这才反叛了的,虽然那个时候你母亲已经假死离去,可是先祖不信,非要揪着人问出个下落。”
宋既白瞳孔微张,气的双手微颤:“他竟敢,他岂敢!他怎么敢!”
夏知疏连忙抓着人的手,见四下无人便也由着人去了。
前面的石碑已经落了层灰,依稀还可以瞄见上面的刻画字眼,菀玲二字。
菀玲正是随溪先帝之后,宋既白亲生母亲。墓碑在此,加上之前听过关于他们的传闻,其中原因也就不言而喻。
“诶,这门怎么开着?”
夏知疏一愣,连忙拉着宋既白缩到了后方。
“要死咯!”有个蓝色衣袍的小厮探头探脑进来瞄了一眼。
夏知疏也忍不住瘪了口气,转眼看到宋既白还一脸淡然,虽然心中体谅,却还是忍不住替人担心。轻轻捏着人的手,眨了眨眼以作安慰。
宋既白弯了弯嘴角,虽然弧度不高,却也是这些日子里比较好看的一个表情。
夏知疏这才舒心的长吐了口气。
外面的小厮也是不由自主随着人松了口气:“幸好没人。”
“诶哟,干爹这不是瞎操心吗?这都是先帝开始就设置的禁地,哪个不长眼的还好自己找位置来?”他也跟着偷偷瞄了一眼,他们打小都是没什么银两的穷苦人家,莫说上学堂习史书,便是识字都未必看得出几个,更何况是前朝的秘闻。
“完令?这谁呀,这般厉害还让先帝专门给她在宫中立了个碑,这也就算了,最后还要化成禁地,也没听说哪家娘娘有此等福气呀!诶呀呀呀,干爹松手呀!”话还没吐槽完,耳朵就被后面那个年长的公公揪了出去,骂骂咧咧地教训了几句便也将门锁去。
“你这张嘴哟!总是管不住自己,这番言论若是给那个有心之人听去了,我看你日后怎么办!”接下来自然是两人渐离渐远的陪扰打闹声。
宋既白缓缓从后面的石门移了出去,如今已是午时,正中的太阳高照,连倒影在地上的影子似乎也知晓自己主人的心思,不偏不倚地点在石碑之前,带着自己的念念不舍,却又不敢向前。
“既白,”夏知疏叹了口气,也知道人在担心着什么,“可是不管怎么说,到底都是你的母亲,好生看看吧。”
宋既白倒是直接将身子转过,黑着脸,耳朵依在墙边听了一下声响,确定周围人并无声响,双臂一展,脚尖轻点毫不犹豫地跃了出去。
其实宋既白的心思也不难测。昨夜才知晓自己的身份,躺了一天根本也没给人足够的时间接受一切。乍然之间将人从小到大一直坚持信任的观点打碎,实在是无法轻易接受。
夏知疏其实对这些不太在意,可是到底还是宋既白的母亲,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双手合十给人好生道了个歉:“伯母九泉之下见谅,既白昨日才知晓身世,心中有所不愿,拧巴着想不开实属人之常情,看在他还是您的孩儿份上请您有怪莫怪,日后想清楚了我相信他定然会好生给您道歉的。”
在外面默默等着人出来的宋既白也忍不住心中一暖,正中的阳光有些刺眼,低着头眨了眨眼,似乎还是有些难受,听人即将出来的脚步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连忙收敛了神情。
“走吧。”夏知疏并不说自己推迟出来的原因,宋既白也不追问,两人只是默默地扭头向后方挪去。
盛夏之际,这片禁地的路途中都是满地枯叶,宋既白的脚步轻轻踏上,枯叶挣扎地轻轻奏出属于它的最后一声乐章,稀里哗啦作响,在这片宁静都有些令人心悸的环境里倒成了不错的背景音乐。
夏知疏本来还以为人应该没听到,没想到着禁地的大门都是年久失修,连个声音都无法阻隔,转头走了这么一段路,看着人周围的低气压转眼就猜出了七八。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夏知疏诧异地抬头望着人棱骨分明的下颌角,如同被上帝拿着斧子放在眼前精细雕琢而成的完美,带着尖锐的下锋,带着下抿的嘴角,似乎一切都在述说着他的不乐。
夏知疏忽然也就没了心思,只是无奈地弯了弯嘴角,转回了目光盯着脚下枯死的黄叶:“怎么了?你先说吧。”
宋既白放慢了脚步低头看人,只是一个黑黑的发旋,宋既白嘴张了有张,可是到底还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气。
那声轻飘飘的叹气仿佛化若了实质直直地撞到了夏知疏的心中,整个人越发沉闷。
实在是忍不了了!
夏知疏抬头就想要骂人。
手中一暖,转头就见宋既白微红的耳根。
“谢谢。”他轻轻说道,不大的音量却好似依在自己的肩头对着自己的耳朵轻声细语,连带着自己的耳根也是烧红方才心中的那些烦闷转眼化作云烟,心中漫画一片空荡,整个人仿佛漂浮在半空之中一样。
“少爷少爷!”夏知疏刚想在跟人说什么,身后就见一人晃悠着步子气喘吁吁跑来,“可算找着您了!”
夏知疏对于来人的意图不需要多说也猜得出个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
“少爷,后宫来了消息,帝后已经准备启程了,老爷特地派小的来请少爷回去。”
刚刚才跃出的牢笼,心情才稍稍恢复,转眼又要回去到那个窒息的庭院,宋既白无奈地看着人。夏知疏虽然体谅理解,可是也只能捏捏人的手腕:“到底他现在还是当今圣上,宋伯父与你的性命还在他的手上,咱们人在屋檐不得不顺啊。”
提起这些,宋既白便又想到了先前那些混七八度的事情,继续深深叹了口气,这才闷闷不乐地回了宴席。
甫一入门便见先前的紫衣小姐正在与叶蓁蓁对峙着什么。顾子墨只是在旁边慢慢饮着茶,目光宠溺地望着人,见宋既白回来了还连忙招手唤人过来。
这偌大的宴席,人流如织,可是宋既白望了一周,便连宋秉文的身周都是那些嘴上说着什么天下大道理的大臣们,而宋秉文早已不见昨日的颓废萎靡,嘴角微弯又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大臣。还真是顾子墨身旁勉强算是自己一个安息之地。
顾子墨递了杯茶,宋既白抿了一口便换上了旁边的酒杯,一口猛然入喉,遍是辛辣,仿佛只有这些呛苦的痛觉才能稍稍免去自己心中的痛苦。
“你这是怎么呢?”顾子墨看着也是稀奇,给人递了帕子拭去嘴边污渍。素日宋既白虽然风流在外,可是到了他们面前,到底还是端着性子也顺着他,随他饮茶,真要算起来,宋既白也不很是喜欢酒水,如今看人在他面前弃茶饮酒,呛的自己眼眶通红,实在是少见的很。
宋既白不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撇过了眼??着前面耀武扬威的叶蓁蓁:“人家姑娘又怎么招她惹她了?每次来这种宴席都是少不得她这场大戏。”
顾子墨的眉头轻皱,嘴上毫不犹豫地给人开
第155章 醉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