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不是很多好吃的?”凌芳好奇问道。
“阿芳,没有咱们家过年吃的丰盛,不过味道还行。”凌瑜不能说实话。
“那我就不馋了,大姐,你可还记得,咱们以前可是馋酒席了,村子里别家有嫁娶很少有请咱们家的。”
“那都是因为穷啊。”
夏日炎炎,接连好些天不下雨,村塾的夫子热出病来,就告了假。
“阿奶,以前大旱过么?”凌瑜不停地摇着竹篾扇,她真的怕再热下去,自家房顶的稻草给自燃了。
“有呢,不过有好些年了,那年大旱粮食收成少的可怜,村里人一有空闲就去山上田间挖野菜找吃的,后面的两座山被摸了个遍,那年就顾家和里正家好些,顾家还给咱家送了粮食,你爹时常去挖些草根子和野菜,饱一顿饿一顿的,咱娘两也挺了过来。”
“那时候背地里都说顾正阳是武夫,可那武夫的侠义心肠却是好多读书人都不能比的,村子里人家都受过他的恩惠,只可惜人走茶凉,似乎都忘了顾家这茬,瑜丫头,你以前咋还怕那顾老爷子,他可是稀罕你得很。”
记忆里,小阿瑜确实是害怕顾老爷子,因他眼角处有道半??多长的刀疤,就是笑都觉得?人。
“阿奶,那顾爷爷看着挺凶的,我那时候也还小,所以才会怕他。”
“你呀,忘恩的很。”贺氏用竹扇子轻拍了下凌瑜的头。
“阿奶,咱们这里为何没水利?上面会管水利这事吗?”
“哎,看你个丫头说的,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哪能管到这里来。”贺氏语气有些无奈。
“阿瑜,我去屋子里躺会儿,你去看看鸭子时小心着些,蛇多。”
“阿奶,您去睡就是。”凌瑜现在出门都是让狗貔貔走前面,她拿上竹竿跟着的。
“阿芳,阿蕴,走,咱们去河里钓鱼,去叫上你小献哥。”
“好嘞,我就是不想待在家里,那河下面可凉快了。”
路上草丛里的四脚蛇乱窜,知了似乎也有气无力地嘶吼着,田?Y上的秧田已经干裂出了口子,地里的瓜菜和豆子都焉了,葫芦和菜瓜完全不敢去碰,若是大热的天碰了瓜类,它们全会变苦,凌瑜就是不知为何。
姐弟几个刚下滴水岩,河风带着凉意吹来,河里的水位也下降不少,下游传来喧闹声,那是些放牛娃在几个深水塘里洗澡。
“大姐,咱们要不回去吧。”凌芳红着脸。
“怕什么?咱们在上游,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安心钓鱼就是。”
几人各自守着钓竿,一只翠鸟停在了苇杆上。
“大姐,那是什么鸟?嘴好长。”凌蕴扯了扯凌瑜的衣袖小声问道。
“嘘,阿蕴先看,看完大姐再告诉你,好不好?”凌瑜亦是小声回道。
为了不惊走翠鸟,她让几人都收起鱼竿。
“大姐,它,它抓鱼了,飞走了。”凌蕴激动地吼道。
“嗯,你们三个可都看见了吧?刚那只漂亮的小鸟叫翠鸟,也叫钓鱼郎,长长的嘴就是为了捕鱼……”凌瑜讲得正起劲就听见河下的孩子在哭喊,她一惊,是不是有娃溺水了。
“阿芳,你们到这石坝上来,你一定看好他两!千万记住了!大姐去下面看看。”凌瑜面色着急,拉着几人到宽敞处。
“二虎子,二虎子……”
“呜呜……”
那些只穿着下裳的娃见凌瑜奔了过来,赶紧散开慌忙穿起衣裳,凌瑜对昏迷的二虎一番查看,干性溺水要立即心肺复苏。
直到哇的一声,刘二虎吐了口水大哭起来,那些面红耳赤的男娃子们似乎才松了口气。
“二虎,没事了,不哭了哦,我是你凌家姐姐,等会就送你回家,咱们先穿上衣裳。”
凌瑜指着几个大些的孩子就训了起来:“你,你,还有你,都过来!你们几个大的怎么能带小家伙下水玩?这就是你们带的头?欺山莫欺水,欺水水有鬼!若是让你们家大人知道,非得把你们一顿好打!”
男娃子们都低着头,一声不吭,这时比凌瑜还高的刘子浩红着脸上前。
“凌——凌姐姐,谢谢你救了咱家四弟,家里一定来上门道谢的,本来咱们让几个小的在河边坡上寻野地瓜的,谁知四弟偷偷下了水,所以才险些丢了命。”
“你还知道差点闯了祸,赶紧都回去,以后来这里洗澡,不能带小的,还有最好有大人。”凌瑜板着脸。
看着放牛娃们都准备离开,凌瑜才赶紧往河上跑去。
“大姐,你怎么热成这样?没事吧?”凌芳递上帕子。
“谢谢好二妹,我没事,我把他们都撵回家了。”
“大姐,那咱们还钓鱼吗?”张小献问道。
“钓,这一条都不够熬汤的,等会儿再抓些螃蟹。”
——
翌日,凌瑜家里正吃早饭,刘家大房二媳妇同背着些菜和豆子的刘子浩就来了,凌瑜有些意外,她倒了水让凌芳给端去。
“婶子,请喝水。”
那余春华看着白白净净的凌芳,又看了看自家那红脸低着头的儿子,顿时有了心思。
一番客套下来,凌瑜家大人才知晓昨日的事,收下送来的谢礼,顺便回了条鱼。
天还是无下雨之象,依旧干旱得很,村子里经历过一次大旱的老人纷纷找到里正,其中也有凌瑜,都让里正出头做主带大伙儿修个坝堰水库。
多番思量后,里正召集村各户当家人去田间看了各户的秧田,说了准备修水库的事。
李老头子因腿瘸就让大儿子李长木去了,李长木回家就说了此事。
“什么?修水库?修那玩意儿多费事,咱家不去,哼,那么多想占便宜的,坚决不去。”赵老婆子抱怨道。
“娘,咱家的秧田里都起了裂缝,若是修成水库,遇家家户户的秧田就能从水库里直接放水,里正叔说了,朝廷不管咱们,靠咱们自己搭伙来修,若是不同意的,就立据画押到官府公证,以后不光咱们用不成水,子孙也用不成,修好的水库那里还会立碑,会刻上修水库的人的名字,让后辈子孙们都能记住咱们。”李长木认真地说给他娘听。
“那这还非得去不成了?真是糟心……”赵老婆子骂道。
李老头子把棍子往地上重重一杵,沉声道:“好了!骂够了,你还不长记性!这是好事,赶紧摆饭。”
李家大房没分家,家里人不少,大人和小辈们各坐一桌,稀粥配着粗面饼和酱菜,饭桌上无人说话。
李长森喝着粥,他的脚朝姚桃伸了过去,这把姚桃吓得不轻,回瞪了李长森一眼,他却笑得更得意。
苗燕气不打一处来,这在她眼里就是两人眉来眼去的,这都好几回了,她差点没忍住摔了碗。
夜里,白天的燥热仍未散去,李老二的屋里一片凌乱。
“怎么?李长森,你成了蜡枪头?还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今天晚上,我要不给你弄干净,我就不信苗。”苗燕说完这话,咬着嘴唇朝李长森扑过去,就在他衣裳里上摸下掏。
“够了!”李长森沉下脸,扯开苗燕,到床另一头去趟着。
“好你个不要脸的李长森,你勾引自己的大嫂子,外头吃饱了,就不管自家的了,我这就守起活寡来啊……”
李长森心虚,用手捂住苗燕的嘴。“我的娘诶,你别胡嚷!”
苗燕挣脱开:“我呸,你娘在那正房躺着呢,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害了大哥不说,还害了你!”
“……”李长森后悔,他真不该嘴贱说他大哥。
第十七章 欺山莫欺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