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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欺山莫欺水[1/2页]

俏皮农家女 松花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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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隔几天,里正挨家挨户通知去县城交税,这比往年提前了些日子。
      按着田地丈量的方数来,每亩上交一石,夏秋两次征收,别人家好田能亩产三石左右,凌瑜家共才收了五石多麦子,就得交四石出去,除去麦种,所剩无几,若是以前,她家又得吃土了。
      “阿奶,爹,别难过了,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咱们会好起来的,以后房子修得宽敞些,有些营生也能做起来。”凌瑜宽慰着两人。
      贺氏揉了揉眼角:“阿奶就是心疼那些新麦,咱们一口都还没吃,就没剩几颗了。”
      “确实是,土地有贫瘠肥沃之分,这么征收粮税很是不合理,咱们家那些田本就不向阳,田边还有树,除非砍掉白蜡树会好些,那曾爷爷曾奶奶真是够狠的,一点好田都不给分,爹,您小的时候,曾爷爷他们疼您么?有没有打过您?”凌瑜看向了她爹。
      “那时候小,不记事,爹也不知。”凌成景看了眼他娘,继续编着手中的竹筐子。
      “哎,阿瑜,成景,都已过去,不提他们了,咱们过好以后就是。”
      “好,阿奶,我不提了。”
      ——
      五月十五,大端午,家家户户挂艾草熏雄黄,做糍粑和包子。
      凌瑜姐妹头一天在河下水塘里钓了些鱼回来,贺氏做主让给顾家送两条去。
      “阿瑜,你别怪阿奶做主送鱼,再怎么样,那顾二也是阿轩的爹,那后娘也是娘,以后你是要进顾家门的,阿轩是读书人,孝字当头,咱们得给阿轩做脸,要得敬着些。”
      “阿奶,阿瑜哪会怪您呢?知道您是为我着想着,阿瑜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再说顾轩也在家过端午呢,我这就去。”
      “那快去,你爹都装好了。”
      凌瑜提着垫着芭蕉叶的篮子,里面的装着两条筷子长的草鱼,她凌瑜能屈能伸,岂能不明白她阿奶的意思,这该给的台阶必须要给。
      她刚走,王晴就念道:“娘,还是您会说,我就怕那野马不去呢。”
      “阿瑜是个听话的,凡事你好好跟她说,她也大了,别动不动就敲她的头,你那个章法就得改了才行。”
      “娘说的是,儿媳妇以后一定改。”
      凌瑜敲响顾家的大门,好巧不巧的是顾轩的爹来开了门,他眼里闪过意外。
      凌瑜一礼,递上篮子,低顺着眉眼道:“顾二叔,端午安康,这是咱们家钓的鱼给您送了两条大的过来,望顾二叔莫要嫌弃,还有阿瑜也是来道歉的,顾二叔是长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阿瑜之前无意冲撞了顾二叔和戚婶子,请顾二叔原谅阿瑜的莽撞和年少无知。”
      “你都道歉了,我这做长辈的还能如何?”顾清霖接过篮子,见顾轩已站在灶屋外。
      “哼,还在那杵着,没看见人家凌丫头来了?”顾清霖白了顾轩一眼。
      顾轩走到门口,他刚听到了丫头的话:“瑜妹妹,我……”
      凌瑜两指按在顾轩的唇上,轻声道:“嘘,不用说,明白就好,端午安康,我就先回去了。”
      顾轩盯着凌瑜,他红了耳根,丫头那温热的手指上有艾草香,凌瑜朝他抛了个眼儿,转身朝家走去,那书生的唇真软。
      王晴揭开蒸笼盖,一股艾香飘起,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阿奶,爹,娘,我回来了,宋婶子非要给我几个野鸡蛋,是煮熟了的,她说在荒地里捡的,我实在是拗不过,就收下了。”
      “嗯,那就收着呗,她也是个有心的,那刚好一会儿做个添菜。”贺氏回道,这是分家后几十年来最丰盛的端午节。
      征收粮税后没几天,县城就张贴了上头颁发的征税新令,说土地有贫沃之分,景帝四年起,贫瘠薄田税收减半,沃土不变,每丁交棉一斤,不产棉处交麻两斤,家产殷实人户每丁交细绢一匹,十二岁以下及五十六岁以上可免交棉、麻或绢。
      百姓们方才明白今年征税提前竟是为此,可胳膊拧不过大腿,都敢怒不敢言。
      里正挨家挨户通知新税令,他也叹气,谁家还没有几分薄田来着。
      天气越来越热,庄户人都是清晨出门劳作热时归,田里的秧早已长稳,由独苗变成了一丛,凌瑜早把鸭子赶去了自家秧田里,有鸭子轮番放着,田里的草长慢了许多。
      凌成景用麦秸秆打着草鞋,凌瑜帮着忙:“爹,您也给我打双穿穿呗。”
      “爹,我也要。”凌芳朝她大姐做了个鬼脸。
      “瑜丫头,芳丫头,你们现在是大姑娘了,不能穿草鞋了。”贺氏说道。
      “阿奶,那布鞋又小了,穿上脚疼,我让二妹穿了,您就让爹爹给我打两双草鞋,求您了,再说我还得穿罗袜呢。”凌瑜撒起娇来。
      “你又长了?那成景去找些乌拉草回来,给瑜丫头打两双。”贺氏打量着凌瑜,她想起了以前年年夏天几个孩子都是穿着草鞋的。
      “行,娘,我下午就去。”
      这时节的乌拉草还未长老,一天就晒干,打草鞋凑合用。
      凌瑜的草鞋里夹着染过色的麻绳,罗袜外穿上夹脚趾的草鞋,系上绑带,这是后世追求的时尚啊。
      六月初六,里正的六十大寿。
      里正杨子义算是村子里有头脸的人,加上杨姓是村里的大姓,他家就格外的热闹,乡正亭长也来了。
      大家都默守着一个规矩,那就是不管谁家酒席,看热闹的人多,留下吃席的人少,除了帮忙的人和近亲以外,都是每户当家的人带着礼前去。
      那些当家的都背着精巧的背篓,里面装的无非就是些稻麦豆子的,就凌瑜不一样,提着包装漂亮的寿糕和装着只兔子的竹筐子,她阿奶说当初分家时若不是老里正帮忙,她家连四亩薄田都不会有,所以礼就重了些。
      “凌姑娘,里面请。”杨少华眼里惊闪过惊艳。
      “嗯,谢谢少华哥。”凌瑜一礼。
      凌瑜被领进院子,她收到了不少目光,那些村子里人都议论起来,也都看出来现在凌家三房的当家人是个未及笄的姑娘,凌家大房二房当家人看过去的眼里尽是厌恶。
      没错,凌瑜看来,她那所谓的大爷爷二爷爷就是厌恶,也不如外人。
      里正倒是很欣赏凌瑜这个丫头,他眼里,她像极了当年的凌毅。
      凌瑜上前行礼,几句祝寿的话儿说出来让里正心情大悦,让她别拘谨,一会儿早早就席。
      “阿瑜,阿瑜,过来。”杨云霞在旁边招着手。
      “云霞姐,我正想着去找你呢。”凌拉上了杨云霞的手。
      “嘘,小声些,我带你去看个姑娘。”杨云霞用手在嘴边比了比。
      “姑娘?”
      “嗯,隔壁村的里正李爷爷带了她的孙女过来,家里准备说给少华哥呢。”两人就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去了偏房小堂屋。
      屋里两个老婆子和几个妇人说着话,还用帕子掩面浅笑,旁边站着三个小姑娘,有几分仪态。
      凌瑜想起她阿奶让她笑不露齿了,她阿奶可能就出自秀才之家,她以前以为做里正的都是些粗老头子的,到了这里她才知,能做里正最起码是识字读过书的,和乡正亭长一样,几乎都是父传子辈的。
      “阿瑜,就是穿栀子绿衣裳的那个姑娘,如何?”杨云霞八卦地问道。
      “云霞姐,你错了,又不是我娶,你怎么问我呢?你该问少华哥才是。”凌瑜扬着眉看着她背后的杨少华。
      “两个已经定亲的丫头,该挨打!走去吃席了。”
      凌瑜和杨云霞找了个靠角落的席位坐下,匆匆吃了顿饭就下桌。
      “大姐,那里正爷爷家的席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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