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谢谢里正叔，要不是您来，这不知又会闹成啥样呢。”凌成景松了口气。
“谢谢里正爷爷。”凌瑜见了个礼。
“成景啊，哎！你们也是忍得住哦，你是一家之主，这要学大丫头立起来才行啊，哎！”里正有些无奈，他觉得这凌家三房就是个扶不起的。
他指了指后方站在大槐树后面的人道:“今天我能来解围，你得谢谢人家顾秀才。”
听到里正的话，顾轩走上前给两人见了礼。
凌成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轩，叔谢谢你了，里正叔，走，都去屋里坐坐。”
凌瑜心说，她爹要让人家坐哪里。
“成景，我就不去坐了，有事得回去。”里正摆了下手，转身就走。
“里正叔，那您慢走啊。阿轩，你屋里坐会儿去。”凌成景有些尴尬，他又留着顾轩。
顾轩看了眼正在挑柿子的凌瑜：“成景叔，我也回去了。”
“顾秀才，那个，你等下。”凌瑜喊了声，她拿着几个柿子递到顾轩手里：“今天谢谢你了，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待人的，这几个柿子，你别嫌弃。”
“谢过瑜妹妹。”顾轩耳根微红，小丫头送他柿子了。
凌瑜打量着顾轩，以前倒是见得少，却经常听到两小只提到他的，这俊秀的书生就是不一样，文质彬彬的，一身书卷气。
“成景叔，瑜妹妹，我就回去了。”顾轩心中愉悦，小丫头终于正眼看他了。
”阿轩，慢走！“
冬月里，天黑的早，凌瑜下午什么也没干，就跟那赵老婆子吵架了，她想起记忆中的那些事儿，心里特别不爽。
晚上洗漱完后，一家人围在火堆旁烤着火。
“阿奶，你能说说关于赵老婆子的一些事吗？比如她怎么嫁到李家的，或者什么流言，还有赵老婆子以前是不是很丑？”凌瑜问道。
“你个小姑娘家，问这些做什么？竟还说人家丑了。”贺氏有些无奈。
“难道她不丑？下午骂娘不说，他们家那样欺负咱们家，还把爹按地上打，难道我们就一直受着？我可忍不了！还有爹爹要出来帮忙，起码也拿根棍子什么的，怎么能空着手出来呢？”凌瑜有些埋怨地说道。
凌成景尴尬，王晴的脸色也不好看，贺氏叹气道:“哎，这也怪阿奶，是阿奶的错，从小叫你爹忍让，你爹也很听话，所以你爹就成了这么个敦厚性子，还让你们也跟着受气。”
她娘王晴接过话道：“阿瑜，娘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赵老婆子的事……”
——
凌瑜躺在床上，回想着先前的聊天，原来她外祖家和赵老婆子的娘家是同一个村的，都相互知道些事情，她娘王晴长得好，那时候也算是村子里的娇花儿。
凌瑜的外祖母走得早，她大姨王荷花去给人做了童养媳，她舅母张氏又不是个好的，就想着把她娘王晴说给自己娘家的弟弟，张氏的弟弟就是个二流子，在村子里是个谁都嫌弃的货色。
有次到外祖父家做客，见色起意，竟去了女子闺房调戏起她娘王晴，被她外祖父把人赶了出去，那二流子出门就说她娘王晴勾引他及各种难听的话，这才有了赵老婆子说的那流言。
凌瑜外祖父趁张氏回娘家的时候，迅速给她娘定下凌家的这门亲事，这中间也幸好那张二流子另外攀上了一个寡妇，凌王两家的亲事才顺利地结成。
关于赵老婆子的事，凌瑜觉得更加有趣了，赵老婆子名字还是很好听的，叫赵青莹，听说是她们姐妹中长的最不好看的，不喜家中给她定的那门亲，就用手段夺了自家姐姐的亲事。
原本看不上她的李老头只有认下来，在李老头不小心伤了腿变瘸了后，才逐渐对赵老婆子好了些，而李家的儿女长相好像都避开了赵老婆子的缺陷来长的，这点让李老头子最是满意，李老头是个话少的人，加上瘸腿的缘故，慢慢地，就由着赵老婆子把家。
都说相由心生，那赵老婆子尖酸刻薄惯了，样貌也自然让人亲近不起来，在凌瑜看来，那就是丑陋。
隔天早上，凌瑜又是被她家小弟叫醒的，想赖个床真难。
“娘，今天您跟爹也去乱石坡那挖那个黄独子，估计那地儿还有，后面的天越来越冷，怕给冻烂了。”凌瑜说道。
“嗯，昨晚娘跟你爹说过了，咱们去看看，你能挖那么大的，那处肯定还有，县城药铺收黄独子的，年头越久价越高。”
“娘，那咱们就去多挖些回来，没准儿还能碰到山药。”
“行，咱们去碰碰运气，后面你爹就背去县城里卖。”
听到县城，凌瑜有些好奇，她没有关于县城的记忆，对这里的物价，她只知道盐很贵，官盐一百多文一斤，还有她家的猪肉卖的十文一斤。
“阿瑜，吃饭了，盯着灶门子想啥？那么入神。”贺氏喊道。
“来了，没想啥呢。”
收拾后，贺氏在家里纳鞋底，凌瑜和她爹娘扛着锄头出了门。
村里人也不好奇，凌家三房是村里最穷的，就她家房顶上盖的是稻草，一家人出门挖野菜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在乱石坡翻翻找找，还真挖了几十斤出来，凌瑜刮着黄独子的泥巴，问道:“爹，这个黄独子贵吗？”
“这个啊，年头越久的，那就能卖些钱，听说十几年以上的，一斤能换好几升糙米呢。”
“那咱们挖的这几个呢？挺大的。”
“应该能卖些钱，明天我背县城的德善堂去看看。”
凌瑜看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黄独子，估计能换点钱吧。
“爹，娘，您们先回家，我跟阿芳挖些百部草就回来。”她要熬水洗头除虱子，一想到凌芳发丝上的虱子卵，她就头皮发麻，身不自在。
“诶，那你小心些。”
凌芳见爹娘小弟走远，好奇问道，“大姐，你挖百部草做什么？那有毒，还不好卖，再说这时节已经化苗了，家里柴垛子上就有晒干的，你忘了，还是咱们挖回来呢。”
“那就好，百部确实有毒，专门毒你头上虱子的，阿芳，你快来看看大姐头上的虱子蛋多不？”凌瑜解下了头绳。
凌芳在她头发里拨了拨，“大姐，你头发里没多少虱子蛋的。”
“那就好。”凌瑜松了口气，她多洗洗，她二妹再用篦子帮帮忙，应该就能彻底消除掉虱子。
晚上，王晴用块猪油在锅里抹了几下就加了水，燕麦混着荞麦磨成的粉加水拌湿倒进锅里煮，放进几块猪血，加了点盐和野葱，黑糊糊的疙瘩汤就好了。
凌瑜皱眉，她看着汤里浮着的燕麦皮，也许是她食眼太细，总咽不下去，她只有硬撑着喝下去，便哽出眼泪来。
她娘王晴没好气地道：“你个妮子，就不能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
”……”凌瑜更憋屈了，眼泪汪汪的，她又不能死回去。
贺氏安慰道：“阿瑜，慢慢吃，锅里还有的，你娘就那个性子，她还是疼你的。”
第三章 柿子风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