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粗气,枪杆重重拄地,34;可这血...是我们的血啊...34;话音未落,青釭剑已抵住他咽喉。
同一时刻,五菱山的悬崖上传来滚木撞击的闷响。
袁绍正用貂裘裹紧肩膀,望着前方被自己追散的34;败军34;冷笑。
审配说陈子元诡计多端,可二十万大军压境,再精的计谋也得被踏成齑粉。
他刚要催马向前,头顶突然掠过破空声——碗口粗的滚木裹着积雪砸下来,砸中前排骑兵的马头。
战马人立而起,将骑士甩进雪堆,紧接着是密密麻麻的礌石,大的如磨盘,小的似碗口,砸在甲胄上的闷响像敲丧钟。
34;伏兵!34;文丑的铁槊挑开一块飞石,玄色披风被划破一道口子。
他回头看袁绍,正见主公的坐骑被滚木擦中后腿,惊得前蹄扬起。34;主公!34;他猛拽缰绳冲过去,铁槊横扫开两块礌石,却见山腰的灌木后冒出无数身影——穿短褐的步卒举着挠钩,戴斗笠的弓手搭着冷箭,连崖边的树杈上都伏着人,正往下推最后一批滚木。
34;退!
退到谷口!34;审配的声音比战鼓还响。
他扯下外袍系在枪尖当令旗,34;淳于琼的援军午时到!
守住半刻就是半刻!34;可谷口早被甘宁的水军堵住了——那些裹着油皮甲的士卒架起拒马,长戟如林,连只麻雀都飞不过去。
文丑的铁槊挑翻三个长戟手,却被挠钩勾住战靴,险些栽下马。
34;杀!34;甘宁的雁翎刀劈开文丑的铁槊尖,刀背磕在对方护心镜上。
他昨夜摸上海墙时割破的手掌还在渗血,握刀的手却稳得像钉进地里的桩子。34;袁本初的粮,早被老子换成了沙土!34;他吼着,刀锋扫过文丑耳际,34;你家主公的命,也快到头了!34;
就在这时,东边突然传来马嘶。
淳于琼的红袍像团火,在雪地里烧过来。
他的骑兵砍翻甘宁的拒马,长柄斧劈出一条血路。34;主公!34;他甩脱染血的头盔,伸手去拉袁绍的缰绳,34;末将救驾来迟!34;
袁绍的眼睛亮了。
他踢开马镫要扑过去,却听见34;噗34;的一声轻响——像是雪粒子打在甲叶上,又像是布帛被刺破。
左肩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痛,他低头,看见箭头从肩甲缝隙里钻出来,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把貂裘染成暗紫。
34;主公!34;审配的令旗34;啪34;地掉在雪地上。
文丑的铁槊砸飞了放冷箭的弓手,却见袁绍的身体已软绵绵地栽下马。
淳于琼接住他时,指尖触到的皮肤比雪还凉。
寅时的雪还在下,把血迹慢慢盖住。
袁绍的营帐里,军医的银针在炭盆边烤得发红,帐外的火把将人影拉得老长。
田丰攥着药碗的手在抖,透过帐帘的缝隙,他看见淳于琼跪在雪地里,铠甲上的血已经结成冰。
34;传...传三子...34;袁绍的声音比雪还轻,尾音被风卷走,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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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猛将对决,伏兵惊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