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戒备森严的紫禁城里,带进去一个人,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一个人出来,这个事情的难度有多大?
答案是不可能。
但是,若是从上有了皇帝的默许示意,从下有了禁军侍卫的刻意放水,甚至巡逻的禁军都仿佛没看见正在做这样的事情的一行人一样,从远处溜溜达达的避开他们,那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朱祁镇,是不知道这其中有这么多说道的。
一路上,陈三秋甚至清楚的听到朱祁镇那略显急促的喘气声,以及走出高大的宫门之后,那如释重负的吐气声。
在宫墙之外,一辆挂着钦天监的表示的马车,正停在那里,等到朱祁镇一上了马车,马车的车轮就飞快的滚动了起来,一刻都没停留的朝着城外走去。
此刻宫中的门禁才打开半个时辰,而京城九门的门禁,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内,也将全部打开。
“陛下!”
马车之上,袁彬热泪盈眶,跪伏在朱祁镇的面前:“臣今日才能助陛下脱困,陛下受苦了,臣有罪,死罪!”
“起来!”
朱祁镇看着眼前真情流露的袁彬,有那么一瞬间,眼中也是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但是,很快,这一抹感激就被他眼中的凝重代替了。
“就你一个人吗?”他轻声的说道:“陈三秋还在周侧护驾吗?”
“后面有臣率领的十余人暗中在追随陛下的车驾!”袁彬说道:“都在对陛下极为忠诚之人,陛下大可放心!”
“嗯!”朱祁镇轻轻嗯了一声,稍微放心了一点点,但是,没理由离开京城,危险依然笼罩着他,虽然陈三秋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但是没出城之前,变数依然还在。
没多少时间,马车之外传来的查问声,四周的也人声鼎沸了起来,两人张大耳朵,听着马车外面的陈三秋和守城士卒之间的说话,一刻都不敢分心。
直到车轮再次缓缓转动,马车出了城门,并且速度快了不少,朱祁镇这才吐了一口气,撩开车窗朝着外面看了起来。
“陈三秋!”
“臣在!”
他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陈三秋出现在车窗前:“现在我等是去天津吗?”
“回陛下,先去臣在郊外的一处庄园,和臣的一些属下汇合!”陈三秋回答道:“若是有追兵追来,臣的这些属下弟子,也可抵挡追兵,为陛下脱困争取时间!”
“好!”
朱祁镇点点头:“不要停留,经过庄园派人将你的属下出来跟随即可!”
“遵命!”
朱祁镇放下车窗之前,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除了那些穿着锦衣卫服侍的陈三秋的属下,并没有看到袁彬说的那些忠勇之士。
“陛下方向,出了城,臣的下属会从各处朝着陛下的车驾汇合,等到到了天津,护卫陛下的勇士,不会少于百人!”袁彬看着朱祁镇的动作,知道朱祁镇在担心什么,轻轻的解释道。
“你不错,很不错!”朱祁镇微微笑了起来,大概是笑容太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过了,他看起来笑的有些勉强:“若论对朕的忠诚,天下以你为最!”
“臣不敢!”袁彬的眼眶一红,这一年多来的苦心经营,东躲西藏,仿佛在这一瞬间都有了回报:“臣,臣只是知道,陛下就是臣的天!”
“天津那边怎么安排的?”
朱祁镇问了起来:“陈三秋朕我出海暂避,你知道他此后的安排吗?”
“陛下,这个事情,陈三秋和臣商议过,臣也认为,如果陛下出宫,出海暂避不失为一条稳妥的权宜之计,只要陛下不再受到景泰的威胁,臣再暗中联络定国公等一应心向陛下的勋贵官员,再迎陛下回京,此事大有可为!”
他轻轻的解释道:“只要出海了,离开了近海,水师就拿陛下没有办法,此后无论南宫那边是否事发,陛下都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来谋划复辟大业!”
“陈三秋此人,靠得住吗?”
朱祁镇沉吟了半天,压低了声音问道,在他的心里,哪怕是陈三秋是将他带出南宫的人,但是,他依然信任袁彬比信任陈三秋要多一些。
在瓦剌的那段时间,袁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而陈三秋的忠诚,还需要时间去考验。
“靠得住靠不住不重要!”袁彬凝重的说道:“重要的是,他将陛下带到我臣的面前,此后的事情,有他和没有他关系都不大的了,有他,固然可以有不少方便,但是,没有了他,对陛下的复辟大业,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朱祁镇看了袁彬一眼,袁彬以为朱祁镇在思考着自己的话,却是没想到,朱祁镇这一眼却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什么叫有他无他都一眼,朕才刚刚脱困,你们两人就开始争宠起来了吗,陈三秋的作用大着呢,可不是你袁彬可以知道的。
朱祁镇没有说话,心里却是突然对袁彬略略有些失望,自己在南宫受苦,袁彬说是在外面为自己奔走,但是看起来,这奔走的效果实在不怎么样。
而陈三秋现在身为锦衣卫指挥佥事,又将自己从南宫冒险救出,对景泰帝来说,这都是让陈三秋丢官丢命的大罪,相比之下,似乎陈三秋做的更多。
马车在下午到了天津,直接就是冲着漕运码头而去,而在码头上,两艘海船正在那里等待着这一行人,朱祁镇在袁彬的护卫下,上了其中的一艘船,然后船只毫不停留的,直接扬帆出海。
而另外一艘船,则是等待陈三秋和他的一众弟子属下上船之后,紧随着前面的那一艘船而去。
直到离开了码头到出了入海口,船只在海上航线了一个多少时辰,除了这两艘船,在四周的海面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船只,袁彬才放下手里的千里镜,对着四周的手下说道;“没有任何追兵的踪迹,我们应该是
第二百一十四章 君临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