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斗志昂扬一身是胆根本不晓得什么是个死,从车上跳下来拉着赵苏杭直冲进废楼里,一头就扎进了阴阳门。
整条阴街雾蒙蒙的,街两边高挂的灯笼还在,摊铺也大开着门,却一只鬼影都没见着。
四周都是阴森的鬼气,灯笼透着诡异的光,赵苏杭还是第一次身陷这种地方,虽然他的胆子很大,但还是感觉到毛骨悚然,却也有那么一点新鲜感。
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宁洛,“为什么没见到鬼?我难得来一次这种地方,难道那些鬼都被我吓跑了?好歹出来让我见识见识,该不会真是都躲起来了吧?”
“估计都被你帅跑了。”宁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们是来报仇的,不是来旅游的,这货还想把鬼当成景色参观,心真有够大的啊,佩服佩服。
“别开玩笑了,是不是都躲屋子里?我进去瞧瞧。”赵苏杭将一柄短的桃木剑拿在手里,转身就要钻进旁边一间卖水煮面的古老小店里。
“赵苏杭……”宁洛伸手要去抓他,已经来不及。
怕他出意外,宁洛赶紧跟了进去,店铺里外三间,赵苏杭像逛商场一样把里外三间走完,很遗憾地摇头,“一只鬼都没有,难道都早就跑了?不对,那边还在冒着烟,应该刚才还有鬼在这里煮东西。”
店铺前面摆着两口黑漆漆的大锅,是下面条用的,此时还在冒着烟丝。
赵苏杭轻闲地逛过去,左右瞧了瞧,伸手就揭开了其中一口大锅的盖子。
宁洛怕那口锅有危险,拿着一把浸过黑狗血的短刀硬挤上前,锅盖刚打开,烟雾很浓看不到什么,但里面的东西很快就呈现出来,吓得宁洛硬生生后退了两步。
一锅的血,一锅的眼珠子。
像煮汤圆一样,正一颗颗翻滚着,空气里飘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赵苏杭也吓得锅盖砰一声掉到了地上,正想转身拉着宁洛离开,滚着眼珠子的血锅里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了赵苏杭的领口,直接把他往锅里拽。
“啊!”
赵苏杭下意思惊叫一声,整个脸面直接被那股大力拽得往锅里扑,手里的桃木剑根本来不及出手,那股力道强悍得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
“赵苏杭!”
宁洛大喊一声,抓住他后背的衣服,用力往回拖,嘶地一声他后背的衣服被她撕下来一大块,他整张脸扑向了锅里。只要一碰到锅里滚着的血水,丧不丧命先不说,一张俊脸肯定毁了。
好在最后一秒,赵苏杭扔掉桃木剑,双手撑住了锅沿,跟那股拽他的力道相互抗衡着。
“赵苏杭,你撑住,我拖你上来!我马上拖你上来!”宁洛顾不得其他了,扔了手里的短刀,拽着他的手臂拼命往后拖,可却纹丝不动。
赵苏杭的脸面跟滚着的血水还不到半指的距离,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热气已经快要把他蒸死,只靠着意念拼命撑着锅沿。
宁洛变换了十八般姿势,使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没办法把赵苏杭从锅里解救出去,眼见他撑着锅沿的手已经越来越无力,想了想骤然放开他,从地上捡起那把短刀。
“你再撑一会,我想到救你的办法了!”
宁洛从身上摸出绳子,快速地绑在赵苏杭腰间,另一头拴在房柱上,然后手脚并用,将血锅后面的所以东西踹掉扔掉,盯着那个锅和锅下面的炉子衡量了一下,骤然往地上躺了下去,抬起脚平平地往炉子狠踹了过去。
呼噜一声,那炉子在她的脚下飞了出去。
没有炉子支撑,那口锅砰一声摔向地面,抓住赵苏杭领口的鬼手猛地缩了回去,因为腰间有绳子拴住,赵苏杭只是趔趄了一下,并没有因为失去锅沿的支撑力而摔在地上。
然而,锅摔到地上,溅了许多血水和眼睛出来,还无情地浇到了赵苏杭的胸口和肚子。
宁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了起来,脱了自己的外套用力拍打着他的胸口和肚子,把那些刚刚溅上去的血水和眼睛都拍打掉,才不会渗进衣服里烫到他的皮肉。
很快她的外套就都染成了红色,还沾着很多眼睛。
宁洛看得想吐,却又不得不忍下那股感觉,把外套对折,用干净的一面去吸赵苏杭身上还很湿的地方,“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皮肉?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死一百遍都对不住玲姨!所以你千万要给我好好的!”
要出事,也只能是我出事,不能是你!
赵苏杭也是个倔骨头,虽然脸被蒸得红肿,却笑得很开心,“男人皮粗肉厚,烫一烫没什么,要是你天天能这样关心我,我宁愿天天被烫,真得感谢这口锅啊。”
“赵苏杭你能不能别乱说话,我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拜托别对我思春!”早知道这人嘴这么贫的话,就不应该救他,应该推他进锅里吃几颗眼睛才对。
“我才没有乱说话,我要是乱说话,就让这地上的眼睛都来追我……”后面那句话越说越小声,眼眸也一寸一寸地睁大。
默了一会,他赶紧大声喊,“宁洛,快跑啊,看来我真说错话了!”
宁洛还在使劲帮他擦着胸口的衣服,突然被他给推了出去,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一滑摔坐在地上。
第248章 :一锅血水,一锅眼珠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