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画面着实是有些恶心了。
“寸寸裂骨……筋骨皆断……”长侯烈风心头反而起了一丝舒爽感,看着上芜醍醐沉声吩咐,眼底阴冷,就是这个女人让他最爱的人离开了他!
姒晗回神,看向长侯烈风,只见他眼底氤氲着阴沉的戾气,好像多年以前的他。
此时太监掰开上芜醍醐的手,从手指中央,用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掰,却没能成功连忙换了身强力壮的狱卒上。
“看来王上……还记得我的话……”得了些许空,上芜醍醐狰狞的瞪着姒晗,难道他们相认了?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孤认得自己的心。”长侯烈风低沉道,这话却是正好扎在了姒晗的心上。
手一紧,将长侯烈风握的更紧了。
长侯烈风顿时回神,回过头看了姒晗一眼,担忧道,“可是不想看?”
姒晗摇摇头,她怎么会不想看呢,上芜醍醐加注于她的痛苦,她还想要千百倍的还回来。
咔嚓一声,上芜醍醐的手指便齐齐被硬生生的掰断了。
指节中是森然的白骨,被鲜血覆盖,看的众人也是眉头紧蹙。
天牢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残酷的刑罚,一时之间也有些不适应,看的那群太监胃里直反。
姒晗扯了扯长侯烈风的袖子,“王上,咱们回宫吧,春宵苦短,又何必浪费在这人的身上……”
长侯烈风一听,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对狱卒吩咐了几句后就牵着姒晗转身离开。
手腕脚腕被锋利的刀片缓缓的割着,上芜醍醐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再一次嘶声力竭道,“你以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长侯烈风身体微滞,姒晗却仍旧没能理解其中意思。
随即上芜醍醐的嘴便被堵住了,呜咽声里二人越来越远。
看着她受尽痛苦和折磨,除了方才那一瞬间的解气以外,姒晗心头更多的是麻木,报仇并不能让人心生愉悦。
转头看着长侯烈风,却见他目光深远,似乎在想着什么。
王宫夜灯高上,走到蟾宫门口,长侯烈风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姒晗,“见过万家灯火吗?”
姒晗微微一怔。
随后长侯烈风便让众人不要跟着,牵着她朝着另一条道而去,路途有些遥,长侯烈风似乎有些着急,一手搂过姒晗的腰身,弯腰就将她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运气一把跃上王宫的墙头,绕过巡查的侍卫,在风中跳跃。
此时的风有些大,虽是初春,天气已经回暖,姒晗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偎在长侯烈风怀中,直到许久,长侯烈风才将她放下。
睁开眼时,恍若在空中。
面前的是整个邑邬的灯火,从花灯到夜火,明亮闪烁,就想一朵朵绽开在夜里的昙花。
她从未见过这样美的景色。
但是她知道这里。
王宫最高的地方,观月阁。
记忆接踵而至,大婚当日,长侯烈风与她携手登上了观月阁,告诉她从此以后,放眼望去,是他和她的天下。
白日的景色,和夜晚的相差的竟然这么多。
“这里,孤只带过一个人来……”长侯烈风掰正姒晗的肩膀,目光深幽,“上一次,孤没能把握,这一次孤绝不会再错,孤要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孤的身边……”
砰砰……砰砰……
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越来越快。
四目相对,姒晗几乎想要开口,却被长侯烈风堵住,辗转反侧。
她什么都不用说,他认定了他就信!
一夜温存,长侯烈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江山如画美人伴右,执笔作画仿佛是人生美事,殊不知一双凝视他的目光充满了忧伤。
毕竟当真正感到幸福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很快到了祭祀之时。
祭祀的地方在城墙之上。
那里是邑邬城里最高最为瞩目的地方,多年以前,大峪就是从这里开始,甄家军的先祖最早就是守卫着这里的墙栏。
“今日,孤在这里敬诸位烈士,希望诸位烈士在天能得以安息。”长侯烈风连敬三杯酒。
底下的百姓们纷纷望着他,姒晗立在一旁看着长侯烈风。
如今的他面对百姓,面对舆论,已经可以如此平静的应对。
而长侯烈风垂眸,“甄家军之事,孤无话可说,若是有人因为孤曾经所犯下的错事觉得孤无法胜任王位,孤认。若是有人认为能有人带领大峪走向昌盛,夜可不闭户路且不拾遗老而有所依,尽可谏。”
这话让众人纷纷愣住,这意思是要禅位?
此举也并不意外,在部落之时,王位也并非是世袭,而是禅让能者。
只是以如今大峪的昌盛,很少有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人们纷纷沉默。
“如今孤尚无子嗣,今后也可能不会再有,所以你们尽管说……”长侯烈风再次开口,这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姒晗都是微怔,什……什么意思……
除了百姓议论,守在一旁的侍卫都是不解,追逸却是早有此察觉,早在许久之前他就感觉到王位对于王上的束缚,就像一层脱不去的盔甲。
但胡将军却是眉头紧锁,眼底是深深的不认同。
隐藏在人群中的展逸皱了皱眉头不懂其中意思,一边给了其他人手势,让他们停止计划。
“大峪只有一个王上,王上年轻何必说此丧气话!这些年?碓谕跎系拇?煜拢?笥?傩辗嵋伦闶常?笥?亟缫怖┱帕瞬簧伲????驴煽闯鐾跎衔?裰?模?敉跎喜蛔鐾跎夏腔褂兴?凶矢褡觯磕训廊媚切┑仄α髅ダ吹甭穑俊币幻?险呖?冢??舨淮笕吹灼??恪
这话却是提醒了大峪近日现状,被流氓地痞欺负好吗?
顿时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却突然飞出一群人,手持兵器,冲向城墙。
“暴君!以为这样说就能弥补你的罪孽吗!想都别想!”
意外乍现,墙头本就狭隘守卫刻意松散,那群人有备而来竟很快的就攀了上来,长侯烈风下意识的想要拉过姒晗,却在中间被人一刀阻隔,随即向长侯烈风强势攻击。
百姓顿时惊慌,城墙乱成一片,周围的人皆被纠缠,唯有姒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不仅如此,那群刺客似乎还在刻意保护她。
慌乱应对客人中的长侯烈风没有发现其中异常,一心想要将姒晗拉回自己身边,却反而因此束手束脚。
城墙之上,地段狭隘,纠缠来来回回分辨不清。
“弓箭手准备!”胡将军一声令下,下方百姓疏散,换上了一批精良的弓箭手。
但因为视觉错乱,反而下不了手。
长侯烈风被几人同时围攻,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头,顾及到姒晗又缩头缩尾。
下方的展逸却是看出来了,眼见长侯烈风受伤,目光一深。
一声令下。
百姓中又冲出十几人,随他一同飞上城墙之上。
因为都是普通人的衣着装扮,那群刺客以为是一伙儿,所以反而没有那么防备,转眼间,展逸所带领的甄家军很快就将那群人给制服,押到长侯烈风面前。
其中一人却面朝着姒晗,跪地沉声道,“小姐对不住了!没能为侯爷和甄家军报仇是属下失职!”
这话于姒晗顿时如当头一棒,而展逸也是连连皱眉。
小姐他见过,虽然像,但是这位月嫔娘娘可比小姐年轻几许。
“你……你说什么?”姒晗不可置信的问道,目光看向长侯烈风。
刺杀王上,可是死罪,而且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谁,谁在陷害她!
“属下们隐忍多年,今日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但是甄家军还活着的人实在太少,小姐,我们失败了!”跪着的人低着头,脖子上露出属于甄家军的刺青。
姒晗身子微微晃动。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长侯烈风开口,心中知晓此事尚有疑虑,若真是忠心耿耿的甄家军,怎么会在失败后当众曝出姒晗,明显有诈。
这一下,展逸等人从见不得光的甄家军残部倒是转成了忠心耿耿的侍卫。
立刻有人压着那群刺客,长侯烈风向展逸微微颔首。
“王上,只怕此事与月嫔娘娘尚有关系!”胡笙扫了姒晗一眼,而后拱手。
“我家娘娘,不会做此事!”锦如连忙道。
“为避免以防万一,王上,此事还是小心的好。”胡笙坚持。
长侯烈风一扫下方,百姓的眼睛都看着。
胡笙一个眼神便有人上来押着姒晗,长侯烈风咬咬牙,也只能道,“先带下去!”
“是。”
姒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长侯烈风。
他应该信她的!
他应该信她的!
而长侯烈风自然知道,但是此刻的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姒晗被带走,那一个眼神,像是深潭中的月光,随着天明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一行人离开,锦如连忙追上追逸,“追统领,我家娘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整日在深宫中,哪里会结识这样的人!”
“王上自有决策!”追逸语气中也隐着一分怒气,想到了当日胡笙的话,终于有些明了。
他为何要这样做!
当众刺杀王上,好大的一个罪名!
走到展逸身边,长侯烈风沉声道,“随孤进宫。”
展逸颔首,那人当众冒充甄家军犯下如此罪名,势必要弄清楚,扫了姒晗一眼,只是知情人所见,这更像是一场针对月嫔娘娘的阴谋,可是何人会如此?
天牢内,姒晗蹲在墙角,也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和牢真是有缘份,不到一年,就来了这么多回,想她当年死于非命,也只是最后进了那暗牢之中。
许久之后听到响动,却是追逸前来,“娘娘……”
姒晗抬眸,“这一次,又有什么罪名?”
追逸拱手,“娘娘,文武百官面前,那些人咬定了是为信武侯府上下报仇”
声音一顿,“而他们,都咬定了娘娘是元良王后,当年因王上之举负气离宫只为找到甄家军残部,再次回宫只是为了复仇。”
姒晗不由得起身向前,听追逸这话,长侯烈风必然是相信她的,毕竟是如此明显的陷害。
“娘娘,微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当年王上因为元良王后,一怒之下迁怒于甄家军,赐了毒酒,但之后王上也后悔让人送了解药,但是去之时大部分人已经气绝,王上只能让他们掩埋。”仔细想来,十万甄家军,也不可能各个都饮酒,只是当时未清点人数。
“前一日王上出宫见了甄家军副统领,便是今日最后来的那一批。”意思就是这刺客乃是假冒的,“但是他们死死认定与娘娘有关……”
所以现在王上十分生气。
而展逸带着甄家军残部借这一行洗白,自不能自认为甄家军。
如今真的只能当做假的,而假的又不能证明是假的。
“什么意思?”姒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王上暗中让属下来问娘娘,不知娘娘可有法子证明他们并非是甄家军,至于娘娘的身份,离宫以及回宫,王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当年娘娘因流产重病,私自出宫养病让王上以为娘娘已经身死,如今回宫是为拆穿上芜醍醐的诡计!”追逸开口。
此消息传出去虽然有些荒唐,但长侯烈风却是想借此机会为她正名。
属于她的依旧是她的。
姒晗也不愿意甄家军背上这样的叛军名声,想了许久之后,点头道,“追统领可否带我前去亲自与那侍卫对峙。”
追逸面色一喜,“当然可以!”
连忙让人开了牢门。
大殿之上,众官皆看着跪地之人。
正是那咬死了姒晗的那人,他额头之上已被长侯烈风砸的鲜血直流。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甄家军!”
一遇上姒晗之事,长侯烈风就变的残暴易怒。
“我生为甄家军的人,死为甄家军的魂,没能杀死你这暴君是我今日失策,终有一日,我会取你狗命!”那人依旧狂言!
“王上,娘娘来了。”四海开口。
姒晗顶着众人的目光,朝着长侯烈风行礼,而后缓缓走到那人跟前,“你说你是甄家军的人?”
“小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责罚!”那人垂头。
旁边的人皆屏息。
姒晗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气势陡然一变,宛若当年甄王后站在众人面前,“那你且说,甄家军的暗军令是什么?”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甄家军的暗令?
投向姒晗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连胡笙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看向姒晗,她莫不是在故意使诈?
其中的展逸却是微怔,随后眉头一舒,看向姒晗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了。
跪着的人一听,顿时有些紧张,最后咬牙道,“甄家军上下以守护王室为己任,不得叛离!”此话乃是甄家军的行军口令。
“错!”姒晗想也不想的开口。
“小姐莫不是记错了!”跪着的人反咬一口,“属下在军多年,小姐处闺房之中,怎会有属下知晓的清楚。”
此话对旧臣来
第一卷 饮恨长归_69.祭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