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泼冷水,很快上芜醍醐又醒了过来。
随即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处境,眼底是惊愕与恐惧。
被人拨掉了口中帕子,上芜醍醐就看着有人拿着一把银剪子朝她伸过来,连忙睁大了眼睛惊慌道,“你们想对本宫做什么?本宫是太守之女,是王上的夫人,你们想要干什么?”
听到这话,众人纷纷一愣。
“我怎么会在这里……”而上芜醍醐眼底更是不可置信,“我要见王上,我要见太后!”
“将军……这……”
“本宫?上芜醍醐别再玩什么把戏,这次王上可是下了令!”胡笙眼睛一眯,想看是真是假。
却不想狡猾的上芜醍醐在看到刑具的一刻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将自己的意识沉了下去,让尉迟媛来接受这痛苦。
“我是尉迟媛!将军可否告诉我尉迟家怎么样了!”尉迟媛很快明白过来,暗恨上芜醍醐奸猾的同时,却也知道她既已入狱,就证明姒晗开始行动了,“将军可否让我见月嫔一面!”
语气中带有哀求。
她当日交出信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可是她依旧担忧尉迟家。
胡将军却是不信,只以为是上芜醍醐装疯扮傻,“尉迟家?从今日起再也没有尉迟家了!”
尉迟媛一听却是误会了,整个人顿时如疯了一般,“你说什么?”
“本将说,尉迟家没了……”胡将军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似乎真的是尉迟媛醒了过来。
但此事不在王上的吩咐之内,于是便派人前去告知长侯烈风,行动暂时缓了一缓。
“没了……没了……”尉迟媛双眼顿失光芒,不可置信的摇头。
胡将军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上芜醍醐呢?”
“这具身子如今是她主导,她若要利用我,就会放我出来……”
胡将军目光一沉,使了个眼神让众人退下,面对尉迟媛单独问道,“末将想问夫人一个问题?”
让胡笙一心惦记的事情自然是关于姒晗的事情。
自她进了宫,现在后宫已经是一片萧瑟,王上还不肯接新嫔入宫,是要独宠的模样。
谁都知道坏了长侯烈风的心头好,遭殃的是自己,胡笙虽是武官,但也不是个蠢的,他需得摸清姒晗的底细,若紧紧只是谣言,那是不够的。
“当初月嫔娘娘是由太守大人推举入宫,不知月嫔娘娘与太守府有何关系?太守府又为何要送月嫔娘娘进宫,而自月嫔娘娘进宫后,后宫更是无一日安宁……如今受王上独宠,等她诞下王嗣会被晋封为夫人,甚至王后也不一定……”在胡笙眼里,姒晗是没有资格获取独宠的。
一她身后无朝堂背景,并不能替王上排忧解难。
二她无重妃品德,独占王上宠爱,不为王室与大峪考虑。
更何况她不过借与甄王后相似的皮囊才获得如此宠爱,何德何能?何况王上有如此软肋并非是好事,若是太原之事再发生第二次,王上未必能有此幸运再次醒来。
“放心……不会的……”尉迟媛冷笑,“她并无生育能力,又怎能诞下王嗣,将军多虑了。当初上芜醍醐意图对付我尉迟家,王上也欲借上芜醍醐之手对我尉迟家发难,是她主动上门,爹看在她的容貌上才将她献给王上。”
若问为何,她也不知道。
不过是父亲在上芜醍醐的打压下失了面子,才一时情急答应了她。
但此事却是让胡将军更是笃定了心中所想,只觉得姒晗来的目的并不简单。
王上为了她婉拒纳嫔之事,只怕再这样下去,大峪危矣。
“多谢夫人……夫人的事情末将必会向王上如实禀告……”拱了手,便让人前来守着。
傍晚时分,锦如看了看时辰,对姒晗道,“娘娘,三日到了奴婢该去找巫师拿药了。”说罢捂了捂唇,脸色微白用脂粉掩盖。
“巫师可还有说他几时离宫。”姒晗面色也有些苍白,捂着心头,眉头紧蹙。
戌光确实给了药,这药却不治根,大略是在等着她的决定。
“奴婢去拿药的时候会打听打听具体时日。”
姒晗颔首,锦如才离开蟾宫。
到了戌光处,药童早在门口迎接,看到锦如望了望锦如的身后,“只有姑娘一人?”
“娘娘让我来拿药。”锦如点头。
听到此话,药童也只得带着锦如进去拿药。
“一副是姑娘的,一副是娘娘的。药量是三日的,三日后劳烦姑娘再来拿……”
拿了药的手一抖,“巫师……”
“师傅十日后便会离开邑邬……”药童低声嘱咐,“还请姑娘和娘娘好自为之……”
离开巫师院落的时候,锦如忍不住蹒跚了一步,差点跌倒,被人险险扶住。
锦如回过神,看到来人一惊,“追统领。”连忙后退一步。
“锦如,你来这里做什么?”追逸眉头深皱。
这几日王上特意嘱咐,随时注意蟾宫与巫师院落的动静。
锦如提了提两包药,有些慌神,很快镇定下来,“娘娘患有心悸之症,太医院的药没有效用,所以让奴婢特意来巫师这里拿药。”
追逸却明显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锦如抬头看向追逸,眼底有过一丝深深的情绪,随即隐藏了下去,福身道,“追统领,娘娘还等着我回去熬药,锦如就先行一步了。”
转过身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
从腰间拿出那一枚玉佩,转过身快步走到追逸面前,低下头,拿起追逸的手将那枚玉佩又塞回了追逸手中。
“那一日是锦如冒犯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不是锦如能保管的,所以今日交还给追统领。”
掩过眼底深深的不舍,不愿再看追逸,转身就离开,手腕却被追逸紧紧拽住。
追逸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将它交给你,我就从未想过要收回……”
锦如顿时一笑,眼底已含泪光,却很快收回眼底。
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追逸手中抽离。
“那一日情况紧急,锦如知道追统领是可怜锦如才如此说,但是锦如又怎能如此不识大体,所以还请追统领收回去吧……”
说完锦如就提着药包离开。
动作似乎避之不及,跑的太急,离的远了一些,便忍不住蹲下来咳嗽,忙用手捂住,再摊开时,手中便是一片猩红。
听到旁边有脚步声,又连忙起身逃一般的回了蟾宫。
喝了药,身子才好些了。
连忙也将姒晗的药熬了给姒晗端过去。
“今日去,巫师可有说什么?”
“奴婢没有见着巫师,倒是他的药童提醒了奴婢一句,巫师十日后离宫,让奴婢三日一拿,之后让娘娘与奴婢好自为之……”锦如将空了的药碗端过来,“巫师这也不是一去不回,也可让巫师多备一些药才是的……”
“他不会的……”姒晗如何不明白,戌光这是还在等着她答应他的要求。
“今日奴婢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追统领,追统领没有守着王上,说明王上身子好些了,可是……”话一顿。
按照往常的情况,长侯烈风单反身子好些了,一定会来蟾宫。
可是现在却迟迟没有听到王上传来消息,仿佛就忘了蟾宫似的。
若按照以前来说,三四日没有一个只会在哪个宫是正常的。
也许是前两个月长侯烈风对蟾宫太过于盛宠,每日来去犹如家长里短,现在蟾宫反而觉得不正常了。
“无恙,王上想来的时候自然会来……”姒晗虽如此说,但语气中却稍带一丝落寞。
但是那一日,她因为一时之怨不肯承认自己是甄瑶。
那一日她不甘一句承认,就将所有的过往抹去,但若长侯烈风肯定她就是甄瑶,又为何不坚定的问她,除非,他自己本身就于心有愧。
待收拾完毕后,姒晗走到了妆奁前,从中取出那一枚被放置了许久的玄音。
失神片刻后,又赶快将玄音放了回去。
而另一片长侯烈风药浴几日,终于将余毒清除了干净。
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追逸如实禀告了锦如曾去巫师处拿药的事情,顺带收拾了蟾宫留下的药渣,拿给太医瞧了瞧。
太医仔细看了看药渣后道,“都是俩味的普通药材,与太医院所开并无二致。”
皱了皱眉头,也是奇怪,怎么巫师的药有效用,他们的就没有?
“知道了,退下吧。”长侯烈风面色不显,眼底却是氤氲着一抹负责之色。
眉头紧皱,略带一丝疲意。
这几日上芜醍醐藏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要折磨上芜醍醐,可她既藏了起来,长侯烈风便勒令停下,总能等到她出来的时候。
自从找到师昀的尸骨,这几日长侯烈风一闭上眼,总会看见上芜醍醐所描述的那些画面。
他杀了自己的孩子?
还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受不清不白之冤最后死于非命。
若瑶儿真的回来了,她不肯承认可能是因为心头有怨,若真的是她回来了,恨也是好的。
巫师的话是真是假有待考究,可他拾到玉佩并不是巧合,那个面具男的身份也很诡异,她来王宫定有目的,如果是假的他绝不能容忍有心之人如此利用瑶儿。
“王上,可否容属下问一个问题?”追逸忍不住拱手,“这几日王上眉间明显有忧色,且开始让属下注意月嫔娘娘的动静,可见王上其心有忧,但属下们却不能为王上分担,这让属下万分惭愧。”
长侯烈风捏了捏鼻翼,压抑在心头多日的结郁也需要找个地方宣泄。
遂起身问道,“追逸,你可信死而复生之事?”
追逸刚想摇头,却想起了一事,遂道,“媛夫人的事情是一个例子。”
长侯烈风诧异回头。
可是,这毕竟不一样,上芜醍醐是借用尉迟媛的身子,是一种苟且偷生的法子。
可是,她能活着回来,并且还可从前生得一副相貌吗?
追逸记得前些日子,王上才说过王后回来之事,可是现在却又开始怀疑,很快就想到了那一日天牢的事情,想来是上芜醍醐给王上说了什么。
难道,王后其实已经身死?所以王上才开始怀疑月嫔娘娘……
尽管如此,追逸却不肯怀疑,若说月嫔娘娘并非常人,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个秘密他早答应过月嫔娘娘,所以无可对人说。
聪慧如追逸随即拱手道,“王上,怀疑并不是一件事情的本质,若是王上觉得真相难以理解,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却不想此话,然而让长侯烈风更起疑心。
“听你的话,你似乎知晓些什么……”
追逸知晓自己说的太多,连忙闭口不语。
王上自小大臣斗法,一路走来,从摄政大臣的更替到现在,若是用不疑人,只怕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了。
这么多年来的习惯,反而让王上活过的更累了。
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王上,胡将军有急事求见。”
“宣。”
胡将军穿正装持刀而进,“王上微臣有要事禀告。”
“说。”
胡将军面色一凌,“今早上有一名中年男子中毒被人发现带往医馆救治途中,他爆出自己的身份乃是甄家军统领关屠,三年前的十万甄家军已经尽数被人毒杀,留下他严加拷问信阳侯府遗孤,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却不想身中剧毒,无药可治。”
“什么?”追逸顿时大惊失色。
长侯烈风立时起身,眼眸中一片阴鹜。
一念之仁放走了关屠,却不想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现在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不少人也在宣扬,说王上当年觊觎信阳侯府的权利,所以故意诬陷信武侯府意图谋反,所以做下了如此残忍之事并且还企图隐瞒天下人,那一群早些年被镇压下来的暴民纷纷以此为由,闹着要让王上给一个交代!”胡将军凝重道。
长侯烈风皱了皱眉头。
“王上,现在当如何补救,那些暴民刻意煽动人心,现在邑邬城的百姓都已经在谈论此事!虽仍有一群百姓,道王上近年之好,但是声音众小。”
而此时宫门被一群百姓包围,为首的人头带黑巾嘶声力竭的喉道。
“甄家军乃是三代忠士,随祖王开始一直保卫大峪,皆是忠士,为何王上要欺骗我们!”
第一卷 饮恨长归_67.对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