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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饮恨长归_52.刺青[1/2页]

凤惊狂:今妃昔比 月西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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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话也提醒了长侯烈风,上芜醍醐心思缜密,又会蛊惑人心,保不齐会假死逃脱。
      当即点头起身唤宫女进来简单收拾后前往冷宫。
      大火烧毁了半个冷宫,冷宫里有不少的疯女人都被吓住了,此刻被侍卫一一绑上,远远望去,地上之有两具被烧的焦黑的尸体。
      长侯烈风在前,姒晗下意识的探去,还未看清,眼前就是一黑。
      周围的宫女都捂着眼睛退的老远,长侯烈风瞧见了地上的尸体,下意识的捂住了姒晗的眼睛。
      姒晗顿时停下动作。
      只听长侯烈风沉声道,“别看……”
      声音仍是那般冷沉,却隐约透着一抹柔意。
      姒晗陡然想起第一回陪长侯烈风去打猎,长侯烈风一剑射穿了虎豹的眼睛让人趁鲜剐皮血腥至极,吓的她脸都白了。
      那时候,长侯烈风只是抬眉看她,戏虐道,“大峪王后,岂能如此胆小。”
      从此之后,她再也不在他面前露出惧意。
      而现在……
      心头一动,姒晗勾了勾唇,低眉朝着长侯烈风那边靠了靠,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唾沫,问道,“王上您可是看见了什么?”
      长侯烈风神色略沉。
      地上的两具尸身浑身衣衫尽毁,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更分辨不出是谁,只是左边的一具手骨脚骨有断裂的痕迹。
      侍卫再三检查后确认。
      “王上,娘娘,这两名尸身确认是上芜醍醐与宫女彩月。”
      姒晗身体适时一颤,“王上,姐姐真的没了?”
      “嗯……”长侯烈风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尸身,一边回应着姒晗。
      许久,又再开口道,“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
      羌芜部落已经被踏成废墟,意思是要她暴尸荒野了。
      “是。”
      侍卫应下,将两具尸体移到架上用白布覆住,长侯烈风才松开手。
      姒晗虽然没有看到尸身,但是侍卫既已在三检验,那必然是上芜醍醐无疑,心头的大石瞬间落下,望着那白布有一瞬的怅然。
      上芜醍醐,她终于死了。
      嘴角还未来得及勾起,手就被长侯烈风极为自然的牵起。
      “回宫吧……”
      姒晗看着二人紧握的手心以及挡在自己面前伟岸的背影,没有丝毫报仇雪恨的快感。
      她因恨重生,现在上芜醍醐已死大仇得报,那么她也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接下来,她应该如何?
      长侯烈风亦是出神。
      上芜醍醐死了,他心头的愧疚仿佛也消散了那么一些,那人既然决定和师昀离开,那便离开罢,他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手下意识的一紧,几乎要将姒晗的手嵌在手心。
      没有注意到姒晗微蹙的眉头,以及眼底的担忧。
      二人回蟾宫躺下准备歇息,姒晗却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闭着眼睛许久,也没有睡着。
      身旁的长侯烈风没有半点动作,也是一样,闭眼无眠。
      半个时辰后,二人才逐渐有困意。
      突然,一阵危险执意骤然袭来,让姒晗顿时冷汗潺潺而下,坐起身子,看到窗外立着黑影,顿时大惊。
      “王上,有人!”
      长侯烈风也感觉到了危机,瞬时睁眼,窗边一道黑影闪过,门骤然大开。
      吹笛人出现在门口,直接从腰间抽出尖刀刺向姒晗,却被长侯烈风一掌推开。
      “把她还给我!”吹笛人眼眶通红,察觉到上芜醍醐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来寻姒晗报仇。
      长侯烈风赤手空拳,还要护住姒晗,对峙吹笛人稍稍落于下风,被吹笛人一个凌厉的刺击就刺中腰间。
      姒晗心头一紧,望了望周围,瞥见妆奁上的腐尸水连忙朝着吹笛人撒去。
      “啊……”
      滋声顿响,吹笛人痛苦嘶声,连忙捂脸后退,面罩落下,本就狰狞的面容此刻更因为腐尸水而鲜血淋漓。
      打斗声惊来了侍卫。
      ????的脚步声赶来,吹笛人死死的盯着长侯烈风以及姒晗,咬牙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趁侍卫没来之前逃开。
      “属下救驾来迟,请王上恕罪!”追逸赶过来,只看到那一道身影,自然认得就是那一晚追杀月嫔娘娘的青衣人。
      姒晗连忙找来药膏为长侯烈风止血,让人连忙去唤太医。
      刺客竟悄无声息的潜入王宫进行刺杀,宫内的侍卫顿时抽调人手以蟾宫和王上的寝宫为中心,加派人手增强巡视。
      冷宫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见侍卫离开连忙从残垣断壁中出来,抱着一盅黑坛鬼鬼祟祟的绕过御花园敲响了熙媛宫的后门。
      “夫人,东西来了。”里溪连忙道。
      随着黑坛的打开,一股血腥味儿蔓延而出,清儿连忙捂住鼻子,里溪在皱了皱眉头后连忙将管子里的东西倒入洁白的瓷碗。
      腥红的血液已经冷了。
      尉迟媛的目光中顿时透露出一股狂热,抓紧了清儿的袖子,声音急迫道,“快,快,拿刀来……”
      清儿皱了皱眉头,“娘娘,奴婢觉得不妥,这血……”
      里溪也是不赞同。
      “你见过放干了血还能活着的人吗?”尉迟媛努力的说服她们也说服自己。
      不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绝对的诱惑。
      上芜醍醐来宫里三年了,而她从没见她老过。
      不像她,她跟着王上已经十二年了,从十八到三十,从王上对她宠爱有加,到她眼角细纹爬上,王上另有新欢,眼睁睁看着小她五岁的甄瑶坐上后位。
      便是有幸怀孕,也是因为王上喝醉酒,走错宫,看错人,连酒后乱性干那事儿喊的都不是她的名字。
      清醒后的王上看她的眼神是厌恶的。
      王上身强体健,整个大峪以及以后的天下都会是王上的,宫中的美人也只会越来越多,子嗣也会越来越多,在宫中,只有子嗣的安稳是不够的,她想要后位就必须要宠爱,若是她也不老,加上尉迟家也许还有一争之力……
      “无论如何,本宫都要试一试……”尉迟媛盯着那碗血,像是入了魔怔一般。
      就着温热的碗壁,雪白的喉咙滚动间,就按耐着那股腥味儿将写咕噜咕噜的吞了下去。
      而另一侧,锋利的匕首划过雪白的肌肤,放出潺潺的鲜血。
      正在关键之时,门口却突然传来敲门声。
      “夫人,今夜王上遇刺,属下奉命前来搜查。”
      尉迟媛顿时紧张,手腕上的血洒落在了外头。
      里溪给了清儿一个眼神后,清儿连忙胡乱用绸布将尉迟媛的手腕缠起来,然后将血碗和黑坛藏起来,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小心翼翼扶着尉迟媛上床躺着。
      尉迟媛闭眼休息。
      却不知因为慌乱手腕上的血反而因绸布裹着渗透的更加汹涌。
      “夫人未醒,夫人怀着王嗣这几日害喜害的厉害,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好好休息,还请追大人小声一些,否则扰了夫人,夫人只怕要怪罪。”收拾完了,里溪这才开门,小声的对追逸道。
      “你们去后面,这里我来查看。”追逸点头吩咐侍卫后,独自一人进入查看。
      进门便闻见了一大股腥味儿,顿时皱了皱眉头。
      他之所以追到这里,也是因为那吹笛人受了伤,血迹到了冷宫,在冷宫搜索未果,却又看到了冷宫有血迹滴落到此。
      “太医熬了些岑草,娘娘服下了才睡的,方才怕娘娘吹风所以一直没有开窗,这腥味儿到现在还没散去。”里溪说着开了窗户的一条缝儿,散了些味儿。
      追逸隔的远一些看见窗帘内,隐约可见只有一个人影,不疑有他。
      “既然如此,还请里溪姑娘好好照顾夫人。”追逸没有看到更多的线索,便拱手离开。
      外头的侍卫也巡查完毕,纷纷摇头,熙媛宫内没有异常。
      看侍卫离开,里溪与清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连忙关上门。
      “娘娘,追统领走了……”里溪连忙掀开帘子,却发现床上的尉迟媛脸色苍白早已昏迷,顿时脸色一变,“糟了!”
      清儿掀开另一边,才发现绸子上的血早就渗了出来,染红了床被。
      “这,这可怎么办!”清儿顿时手足无措,“要不要叫太医过来,夫人出了事儿可怎好?”
      “不行!快给夫人止血!”里溪回过神顿时拒绝,夫人换上芜醍醐的不老血本就是瞒着王上,若是王上知道了即便夫人醒来也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在这之前,熙媛宫上下都会受到牵连。
      在尉迟媛的血止住后只得死马当作活马医,“清儿!将罐子里的血都给夫人喂下去!若是明日午后夫人还不醒,我们再请太医来诊平安脉。”
      以血换血,只希望夫人能平安无事。
      清儿连忙将罐子里剩余的血倒了一半,在看到那血的时候不知为何,竟起了一抹私心,藏下了另一半端给里溪,“就这么多了……”
      蟾宫内,太医将长侯烈风的伤口包扎好,开口道,“止血及时应当无大碍,若是王上感到有什么不妥,即可召见微臣。”
      长侯烈风暂未感觉到不妥,太医退下后他朝着姒晗看去,却见她对着手中的白瓷瓶在发呆,径直走去拿过她手中的瓷瓶,“鱼儿,这是何物?”
      瓷瓶底雪白,但是细看可见凹凸的暗纹,甚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长侯烈风并未深思。
      只觉那怪人被泼上的一瞬脸上就迅速腐烂,这水必是阴毒之物。
      姒晗却是没有发现回过神,连忙从长侯烈风手中拿过瓶子用瓶塞塞上,好在水还有三分之一左右。
      “王上小心些,这是用地幽谷下腐尸草的根茎挤出来的,叫腐尸水,可以腐化人的皮骨,若是数量多了,可叫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于世间。”姒晗起身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到妆奁里。
      这东西用一点就没一点,在她走之前,还是小心为上,也许哪一天能用得着。
      转过身看到长侯烈风沉思的神色想了想,开口解释道,“上一回阿父派人来接走玟儿的时候让人交给我的,刀剑鱼儿都不会使,而且放在宫中反容易被歹人利用,这东西放在妆奁上谁也看不出来,也许能使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长侯烈风敛了敛袖子,疑惑道,“鱼儿可去地幽谷下看过?”
      姒晗眼底一惊,很快反应过来神色如常的摇头。
      却是不知长侯烈风也曾去过地幽谷,但是不知为何,长年白雾弥漫阴森清冷的地幽谷犹如一道屏障阻隔了所有人的脚步,下去的人从来没有回来的,没有人回来汇报也就没有人知道情况,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只能暂时放弃了对地幽谷的探索。
      但这些都不必要告诉姒晗,长侯烈风坐上床榻,看着她,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张脸,嘴角就忍不住轻轻上扬。
      “时辰不早了,快些歇息吧。”待姒晗坐上床,长侯烈风却是突然想起一事,“鱼儿,上一回救你的人,你可识得?”
      那吹笛人并非常人,动作果断狠辣并非常人,只有长侯烈风知道即使他有武器也难以全身而退,若要护着姒晗必然会吃亏,而追逸上次回来所说的那人不仅救了鱼儿,还反身追杀吹笛人,这样的身手若是能为己用……
      长侯烈风陡然提起夜,姒晗心头也是一跳。
      突然就有些紧张了,抑制住自己的心跳,连忙摇头,“不识,可能是阿父新招揽的手下,若是下一回见到阿父,我替王上问问……”
      长侯烈风眼底瞬时闪过一丝惋惜,这样的人跟着小部落首领,屈才了。
      恰好此时外头却传来鸡鸣,才发现天已经微凉,又快到了长侯烈风上朝的时辰。
      正好姒晗也担心长侯烈风继续问下去,看着天色连忙道,“王上还没来得及休息呢,怎得又到了要上早朝的时候不如……”
      “罢了,待下朝之后再休息。”长侯烈风起身,让四海进来收拾过后。
      措不及防的靠近姒晗,勾唇浅笑道。
      “你休息,孤下朝后再来陪你。”
      语气难掩温柔,让姒晗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可……”
      是字还没出口,长侯烈风已经离开。
      他才受伤,去上朝是否有些不妥。
      不得不说长侯烈风除去初登王位时的暴戾,十年过去,现在的他已是一名优秀的王上,如果爹还在的话,一定会感到欣慰。
      想到此,姒晗眼底闪过一丝哀伤,心头开始了一丝打算。
      她含恨重生,如今的大仇已报,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一个时辰不到,姒晗刚刚进入浅眠就被外头匆忙的脚步声扰醒。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王上在朝堂上晕倒了!”
      王寝内。
      长侯烈风躺在床榻上眉头紧皱,似醒非醒,而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下,一条一条的细纹如同蛇鳗攀爬,在血脉中隐隐滚动。
      而根源便是腰间发黑的伤口。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口,却不想这伤口没有愈合,反而有活动的迹象。
      “……这,这并非是普通的伤口,只怕只有巫师才能够救王上啊……”
      姒晗一进来,便听太医道。
      那意思就是,这是蛊而非伤了?
      “可巫师去接太后要明日才回来……娘娘……”四海踟蹰开口,看到姒晗连忙福身。
      “太后与巫师既明日就能回宫说明离此处不远,追统领,麻烦您了……”姒晗开口,看向长侯烈风的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担忧,唯恐迟则生变。
      追逸点头后带人出宫。
      长侯烈风迷迷糊糊听到姒晗的吩咐,恍惚睁眼看见姒晗守在他的身边为他擦拭额头,眼眸中的焦急与担忧之色甚重。
      心头一暖,仿佛沉弦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拨动。
      追逸刚走不久,太医院的医女就过来了,“娘娘,媛夫人的贴身宫女里溪来找朱太医为媛夫人请平安脉,可是太医都在王上这里,是不是……”说着看了看跪在王榻前为长侯烈风诊脉的老来一。
      姒晗刚想让朱太医前去,却转念一想,不对劲。
      这必然不是普通的平安脉。
      王上在朝堂上晕倒的消息应该是先到熙媛宫才到蟾宫。
      尉迟媛胆小,怀有身孕便防着上芜醍醐,可现在上芜醍醐已死,王上晕倒尉迟媛于情于理也应该过来守着王上才是。
      可现在尉迟媛迟迟不现,还让贴身宫女去太医院请平安脉,只怕是挂羊头卖狗肉。
      “姐姐现在也未过来想来是身子不适,朱太医便随我一同去吧……你们先照看好王上!”姒晗吩咐下去后前去熙媛宫。
      熙媛宫内里溪与清儿焦急的等着,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尉迟媛心头有些发慌。
      “月嫔娘娘到!”
      二人顿时一惊连忙跪下。
      “起身吧,姐姐到底如何了?朱太医去看看。”姒晗看了看地上的二人,见二人表情都是十分惊慌的,便径直走到榻前看朱太医为尉迟媛诊脉。
      床上的尉迟媛脸色苍白,但呼吸仍在。
      “夫人这可是受伤了……”太医连忙开口,拿过另一只后自然看到了尉迟媛手腕上的伤口。
      姒晗的神色也是一凝,“怎么回事!”
      “这几日夫人都是郁郁寡欢的,昨晚奴婢们进来的时候就正看见夫人拿着刀割伤了自己,但夫人睡前吩咐奴婢们不得伸张所以奴婢们也没有请太医,所以就潦草的给夫人包扎,但今日夫人到现在还未醒,奴婢们怕出事这才叫了太医……”里溪连忙开口。
      但尉迟媛未醒谁也不知道她为何要如此。
      太医眉头微拧,思虑了一会儿后便开了方子,“夫人可能因为气血过低所以迟迟未醒,我给夫人开些黄芪加入食物中温补……只是之后千万要注意,不能再做此事……”
      正说着,尉迟媛便悠悠转醒。
      看到姒晗的时候,眼底也是一惊,垂眸但未曾说话。
      “你们先下去。”姒晗吩咐,单独与尉迟媛谈话。
      “为何要如此?”
      尉迟媛怀有身孕,若是诞下了的王嗣就是王上的长嗣,无论是男是女都可以保证尉迟媛的地位,她怎会做此傻事?
      “自我怀孕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王上,上芜醍醐还活着,我整日担惊受怕唯恐她对我下手,我跟了王上十载,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一胎却是如履薄冰……”尉迟媛并未正面回答。
      姒晗看着她的肚子,还未看出大模样。
      皱了皱眉头,“你是尉迟家的女儿,太守大人在朝堂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而上芜醍醐已死你无须再担忧,有我在,你的胎儿必然会平安无虞。”
      尉迟媛顿时诧异,眼底闪过深深的质疑。
      “我不至于狠毒到自己生不了,还不让别人生……”姒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算给尉迟媛一个保证,“并且,你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孩子,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说这话的时候,姒晗的心也几乎在滴血。
      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再为长侯烈风生儿育女,而长侯烈风是王上,他不可能没有孩子……
      尉迟媛自然是疑惑,姒晗对上芜醍醐下狠手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善良。
      抬眸却看见姒晗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也是一怔,随即有些怅然的笑了笑,“你……还真是大方……”
      但想想上芜醍醐三番五次对姒晗痛下杀手,也算是死有余辜,又有些介怀了。
      待姒晗走后尉迟媛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自嘲的笑了笑这一次她似乎做的有些多余了。
      心底似乎多了那么一些期盼。
      如果姒晗说的是真的,那她总会生出儿子,那老不老,宠不宠爱就没有那么多关系了,只要最后她尉迟家仍在。
      在姒晗离开后,朱太医也确实给出了结论。
      孕妇在怀孕期间情绪确实敏感,容易生出多种情绪,所以一般来说是要让孕妇保持心情愉悦,听说前些日子媛夫人请归宁,王上一直未定下,太医建议若是回家兴许能让尉迟媛心情好些。
      回到长侯烈风的身边,看着仍在痛苦中的长侯烈风,姒晗只觉得有些累了。
      那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当初做甄瑶的时候。
      为他操心民心之事,朝堂之事,教导他做一个好的君王,而现在为他操心后宫与子嗣之事。
      坐在床榻边缘,抓起了长侯烈风的手看着他掌心的命纹,该是长寿的,不像她。
      下午,太后与巫师终于回宫。
      召太后随巫师常年在太庙清修,远远望去,一身朴素衣衫却也压不住那周身的庄严气魄,眉宇之间尽是肃穆之色。
      踏进王寝的那一刻,所有人跪地相迎,“恭候太后回宫,愿太后福寿安康!”
      “平身。”
      姒晗一并起身,低头跟在太后身后。
      召太后却突然转身,厉声道,“你继续给哀家跪下!”
      姒晗一惊,反应过来连忙照吩咐跪下。
      “不知臣妾犯了何事让太后如此生怒,还请太后告知……”
      上一世她在宫中三年,也从未见过召太后,只是知道召太后并非是长侯烈风的生母。
      长侯烈风的生母良夫人与召太后是死敌,但良夫人死后长侯烈风却是被养在了召太后膝下,传闻良夫人斗死了召太后的一儿一女,而召太后则斗死了良夫人。
      在良夫人死后,召裕帝郁郁寡欢,在长侯烈风年满二十后驾崩,长侯烈风继位后召太后便以清修之名去了太庙。
      “戌光,你去看看王上到底怎么样了?”太后沉声,并未理会姒晗。
      姒晗只得继续跪着。
      “这是噬心蛊,唯有下蛊之人死亡才能解蛊……”戌光看完后,脸色极为凝重。
      姒晗顿时抬头,不,不可能……
      吹笛人还活着?
      “那该如何!岂不是只能找到那下蛊之人?”太后眉目一凝,狠狠了睨了姒晗一眼。
      “只怕还未找到下蛊之人,王上就会被食心而亡,戌光可以让用同心蛊进入王上的体内食掉噬心蛊,只是……”戌光的声音沉了一沉,“只是同心蛊母只有女子可放然后由女渡男,但是结成同心蛊后,蛊母死亡那子蛊也不能独活……”
      话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大变。
      这对一个王上来说并非是好事啊,众人沉默,太后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保护此人同王上一般尽心尽力便可……”
      “那谁来放这同心蛊母……”众位太医顿时疑惑。
      只见戌光动了动,走到姒晗面前,眼底是一抹深意,“蛊母将会从娘娘的血脉处爬进去,爬到心脏,虽然不会死但过程是极为痛苦的,不知娘娘,可愿放这同心蛊母救王上一命……”
      姒晗脸色一白,死死的看着戌光。
      他明知道,她不能,才刻意说出这些话,让别人以为她是知难而退。
      她本就是死人,放同心蛊母就是害了长侯烈风。
      可是,他却偏偏要她亲口说出来。
      眼底是深深的不甘,但是她却不能说,只能将手握紧。
      “娘娘若是不愿,可说,王上的时间可不能再耽误了……”
      最后,姒晗只能绝望的垂下头,“不……我不能……”
      手一松,葱白的指尖宛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早在三年前,她就与长侯烈风阴阳相隔了。
      周遭的人顿时哗然,看向姒晗的眼底都多了一抹不一样的神色。
      “我愿意!”虚弱的声音顿时传来,宛如这寝宫内的救命稻草,“姑母,让我来吧。”
      里溪扶着尉迟媛进来。
      尉迟媛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听了个大概,深深的看了姒晗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但又想到了今早姒晗对她说的话。
      无论有多痛苦,她都要撑过去,拥有王上的保障,那才是尉迟家永远的辉煌。
      “媛儿……”召太后是尉迟旭的堂妹,也是尉迟家的人,对尉迟媛极为亲近,“十年不见,你长大了也成熟了……”
      看向尉迟媛的肚子,“可你怀有身孕,这……”
      “无碍……”戌光上前,“便是过程痛苦些,但是不会妨碍生命,王嗣也不会有大碍……”
      见尉迟媛点头后便开始准备相关事宜。
      召太后转过身看着姒晗,眼底一片清冷,“王上怎会如此有眼无珠,宠爱你这胆小如鼠没心没肺的女子!王上一日不醒,你便在此跪一日……”
      “是……”
      姒晗白着脸回道。
      一盏屏风挡住她的视线,只能看到里头的人影晃动,心里如同吃了黄连一般的苦楚,却不能够说,看了看掌心浅淡的命纹,无奈的笑了笑。
      也许,这就是命吧。
      渡了同心蛊母后的尉迟媛身体比之前更为虚弱,回到熙媛宫后用了晚膳天还为黑就困倦了。
      “对了夫人,如今太后回宫了,之前您让咱们旁敲侧击的将月嫔娘娘害死了娆夫人的事情告诉太后,今日事儿多一时给忘了,不如明日……”里溪想起来提醒道。
      “不必了……”尉迟媛想了想。
      今日姒晗本有机会做这同心蛊女,却是拒绝了,要说她对王上的深情绝不可能是怕这痛苦。
      也许便是如她所说的,给她创造机会?
      既然如此,她也不好再落井下石,毕竟姒晗如今还是王上的心头肉,一个没有背景,又不能生育的女人,她何必要如此一争,若是王上知道了,还会对她另起杀心就犹如上芜醍醐一样,她现在有这么多的保障又何必再去危险的淌这浑水。
      说完尉迟媛便歇息了。
      守了半夜的清儿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却见床上的尉迟媛突然就坐了起来。
      无声无息宛如鬼魅,顿时下了一跳,“夫……夫人您醒了?可是要起夜……”
      只见床上的身影僵了好一会儿扭了扭脖子,伸出手看了又看,动作倒是比白日里看起来要精神好一些,但是始终没有说话却是让人心里有些发憷,像是中了邪似的……
      “把镜子拿来……”床上的人冷冷的唤了一声,声气十足。
      这语气,让清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曾熟悉又奇奇怪怪。
      但还是按照吩咐拿了镜子过去。
      只见坐在床内的尉迟媛看着镜子,眼梢嘴角皆是上扬,是一副十分满意的神色,对着自己的脸摸了又摸。
      “对了……寻个机会告诉太后,姒晗加害上芜醍醐与王嗣的事情……”好好的机会,尉迟媛那个蠢货怎么不知道利用。
      清儿一愣,反应过来,“可是夫人今……”
      床上的人脑袋猛然一扭,一看是清儿眼底顿时闪过一丝狠厉,“我说的你没听见吗?”
      若不是这丫鬟尉迟媛的这具身子早就完整的属于她了!
      “是!”清儿被吓了一跳连忙应下,“奴婢明早就去办!”
      只感觉自家夫人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有些可怕,而且那对她的目光极为不满意,难道是知道了……
      再想下去清儿却是连头也不敢再抬。
      “下去,以后晚上我不要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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