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亦步亦趋的江云艳,心中总是难免堵着一口气。
“罢了,谁都还不是这场棋局里面的一个棋子?这江姑娘虽然性情跋扈,可是到底也是个可怜之人,既白若是想要报复的话,我还是觉得思量再三,莫要过度了吧。”顾子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到了他们的身旁。
好家伙,逃过了阿知与唐焕绍他们那一对时刻在撒着狗粮的臭情侣,入了宫又是一对理直气壮的臭情侣,还是本文的男主和女主。夏知疏到底还是魂魄状态,只要她不想,那么周围的人也就看不着也摸不着每一个人毫不犹豫轻而易举地穿透过她的身体。
她看着乌压压的人头,自己也直接蹲到了宋既白原来既定的位置。
“冤有头债有主,既白虽然糊涂,可是到底不至于是非不分,二位就放心吧。今夜谢过二位了。”
前面就是正殿,没了拥挤的人群为他们打着掩护,他们只能乖乖地走回他们的道路,从两侧的阶梯缓缓向上,去到陛下早已经为他们安排好的位置,左右相称,仿佛陛下的贴心左右手一般,抬眼一侧就是方才眼熟之人,近在眼前,间隔重重,宋既白只得端起酒杯给人轻轻敬了一个。
顾子墨转头看到,也以茶代酒回了礼。
如今正是传唱礼物的时间,宋既白的酒杯才刚刚放下,皇后娘娘又迫不及待地主动寻了过来:“云艳,本宫在家中是如何教导你的?如今你的未来夫婿在用酒,你这个未来当人家妻子的还僵硬着身子跟个木杆似的杵在哪儿做什么?”
江云艳刚刚松懈了精神,猛然被人唤道,勉强打起了精神:“哦哦,是。小女明白。”
晃悠着步子去旁边的人侍女手中接过酒杯,下面果不其然又是一阵轻嗤笑声,江云艳下意识一恼,可是抬头看向皇后犀利的目光只得深深咽下,配上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宋公子……”
酒嘴微倾便被人止住了口。
不是吧不是吧?虽然自己先前得罪了人,可知也不至于这般惰自己的面子吧?江云艳终于彻底慌起来。私底下如何,她不在乎,可是如今是众位贵女面前,自己一向高傲,如今已经低入尘埃里,难道日后还要一直被人笑话?
江云艳一想到那班场景就忍不住眼眶微红,看着宋既白的眼神里满是乞求。微红的眼眶在眼角晕出一片淡红眼晕,这回明显是真心哭泣,连鼻头也是微红。
到底同为女人,何必彼此为难?夏知疏也看不下去,无奈地推了推宋既白:“算了吧。就算要教训人,还是日后留到我们后面吧。这姑娘虽然有点小心思,还总是偷瞄什么的,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到底还是个姑娘啊。”
特别是对于江云艳这种心比天高的人来说,让她大型社会性死亡也就和让她直接原地死亡差不多了。
宋既白没什么好奇地??了人一眼。
手中稍稍使劲,将酒壶的嘴口往后一撞,江云艳猝不及防,身子往后就是一坐,宋既白连忙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侧:“皇后娘娘怕不是忘了?如今这人既然订了是我们宋府的人,那就按照我们宋府的规矩来。你们府中教了些什么,草民不在乎,只是草民知道到底都是人,如此附小做低的事情不必为难他人而为。”
宋既白自己端过了酒壶轻晃,拿起到自己鼻间轻轻一嗅,确定并没有什么异味这才松了口气,轻轻地倒入了酒杯:“这些小事,草民也不是不可以自力更生。”
宋既白本以为自己这般顶撞人的行为会惹得皇后娘娘面色不适,可是哪想人笑得欢喜:“陛下,臣妾就说这两孩子适合吧?瞧这宋公子方才反抗的多厉害啊,嘴上说着一套一套的,什么心中所属,转头倒也知道护着我们云艳起来了。”
宋既白倒是没想会被人这般反将一军,面上一黑,下意识地看向旁白你夏知疏的面色。
虽然心中很是不舒坦,可是转念一想,都是自己的要求,怪得了谁呢?夏知疏抿了抿唇,努力地将一切压了下去,见人望过来,还体贴地笑了笑:“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
担心你个鬼?宋既白险些被气炸,白了人一眼,看着身旁的江云艳,有些蠢蠢欲动。
真好奇自己要是再进一步,夏知疏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还是这般无动于衷?
宋既白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自己自觉地将身子挪到了一旁:“回禀娘娘,不过是平等待人的习惯罢了,您多虑了。”
算了,到底还是搭档不适合,就算真要找个人也不要江云艳这种。而且……他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一无所知的夏知疏。要是真把人闹哭了,到时候难受了要哄人的不还是自己吗?
“恭亲王金佛一尊,夜明珠九颗,玉如意十柄,珠钗九箱……”
皇后被人下了面子,一时不知道要如何接话,正好听到了人的礼物传唱,心中灵机一动:“没事没事,这年纪还小,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一时半会没这么多情分也是可以理解。咱们慢慢来,不急。瞧我这脑子,总是急着这回事,倒是将自己最初的目的给忘了,本宫不是好奇着既白的珠宝吗?方才也是蓁蓁身子不适一时被打了岔,幸好一切安好,咱们如今旧事重提也不是很过分吧?”
这人实在是得寸进尺,将自己家的那个小姑娘活生生塞进来了还不够,如今竟还没有忘记这一茬。
皇帝刚刚才下来看了一圈恭亲王献上的九箱珠宝,里面各式各样都有。只是到底是个闲散王爷,又有什么财力去准备这么多呢?不过是重数不重量,下去看了一圈,皇帝也没找到几个自己绝对亮眼的。挑了几个勉强觉得还不错的玩意儿赐给了自己的爱妃,转头听到了皇后的这个提议,一时也不由觉得有点兴趣。
宋秉文顿时想到了方才的情形。虽然知道人已经浑水摸鱼躲过了,可是到底怎么处理了,自己到还真是一无所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好在宋既白早有准备。
“既然陛下与娘娘不嫌弃,那么草民也不怕献丑了。”宋既白拿出了一根白玉簪,只是这根白玉并非红蕊白梅簪,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根流云。就连白玉的材质有些混杂,根本算不得什么上好的发簪。
皇后一时也傻了眼。
“还请皇后娘娘与皇帝陛下莫要嫌弃,实在是既白心属之人不重视财物,这跟白玉簪也只不过是另有缘由这才成了我们之间的信物罢了。”
皇上跟着瞧了几眼,这成色比方才那九箱里面的宝物还要差劲,更不用提与自己的藏宝图的信物来做对比了。
见人都对这根白玉簪没了兴趣,知晓自己这一关已然平安度过就忍不住松了口气,转头看了眼夏知疏。
夏知疏当即给人回了个灿烂的笑颜。
方才被皇后步步紧逼的时候,两人心中就有些担忧。趁着皇后正在享受她的高位,宋既白低着头扣在地面之上。夏知疏悄悄摸到了人的身侧,接着长袖的掩盖接过了里面的白玉簪。
只是自己拿着可不行,若是给旁人看到了,凭空悬挂着一根白玉簪怕不是得吓疯了人,一吵一闹,只会引来更多的观众,到时候想要脱身更难。
所以阿夏知疏只是身子跟在夏知疏身后的转动,在宋秉文与皇后一路对峙的时候,他悄悄的身子假装是自己心虚,被宋秉文护着慢慢往后移,最后移到了草丛里面的位置。夏知疏直接弯**子,将白玉簪放在草丛中慢慢地挪过去。
那个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对峙的两个人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草丛中有着不适宜的草晃动,有着重要的赃物转移。
当然走了一个东西,肯定还要回来了一个做个顶包。不然到时候还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拿不出来,皇后娘娘说是丢了,大势宣扬,要人去寻找不是更危险?
第160章 成功躲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