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宋秉文果然就是转了眼,看着身旁的女子,眸光带有微微打量。
女子面上根本不见方才的不愿,尽是端正有礼:“陛下万福,尚书有礼。小女云艳不才,只这一手绿豆沙倒也过得去,若是二位不嫌弃,小女这就去给宋公子端来?”
宋秉文点着头,眸光里已经有了些许明了。
夏知疏忍不住开始担心。
要死了。不管哪一世自己见宋秉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招了天还是惹了地。每一次手完完整整,踏踏实实地给人留过好印象。这怎么比,这叫她怎么比嘛!根本没得比!
夏知疏忿忿地踢了宋既白一脚。
“宋既白,你醒醒!宋既白你就算不想醒,你倒是先把这些人给解决了再说嘛,一堆人聚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嘛?”挤进来的人越发多,几乎就没有个夏知疏留出落脚的位置,夏知疏怕自己不小心暴露只得小心翼翼地挪着脚步来到榻边,可是不过一会儿,又有更多的人挤到了榻边,夏知疏最后只得无奈地爬山榻边,坐在旁边冷眼瞪着人。
宋秉文微微弯腰谢过,眼神并未在女子身上停留过长时间:“陛下好意,微臣心领。只是犬子顽劣,怕是配不上姑娘手艺。如今酒醉也是他自讨苦吃,让他好生受着点苦也是应该的,就不辛苦姑娘了。”
此言已是婉拒,皇帝面色也不很是坚定,只是皇后还在坚持:“不过一碗绿豆沙罢了,怎么就辛苦了?宋爱卿对我朝劳苦功高,令子今儿个醉酒也是我们招待不周,解个酒举手之劳的事,何必过分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秉文也不好推辞下去,可是若是猛然应诺……
叶蓁蓁这回也明白了幕后主使是自己皇后,这人是自己家族众人。叶蓁蓁在外面如何折腾没人在乎,可是这家族利益,她却是无能顶撞的。
心中虽然不忿,可是只能拉着顾子墨的衣角。
顾子墨微微弯着嘴安慰着人:“没事,咱们再看看。”
旁边的宋秉文还知道在前面给人好生斡旋,倒是始作俑者还在呼呼大睡。夏知疏看得不顺眼,又添了一脚。
这回带着怒气没控制好力道,连带着宋既白的身子凭空晃了晃,旁边的人都怔然。
夏知疏也是忍不住轻呼了出声。
“这回是醒了?”皇后诧异地看着人。
宋既白恍若只是躺腻了姿势,转换了一个方式。只是如今扭着手脚,一切看起来更加不舒适。
皇后抿了抿唇,高扬着下巴挪到了人的身侧,涂满了丹蔻的指尖微微推着人肩头,冷淡的声音都放柔亮不少:“既白,头是不是疼啊?”
宋既白一动不动,仿佛又熟睡了过去。
皇后紧提着的肌肉微微一松,转头的面容放松了不少:“咱们不说别的,宋爱卿。今夜本来都是过来给陛下庆贺的,令子还是特别请来的,若是让人就这么躺了一宿,实在也是说不过去吧?”
“又来了!宋既白你听到了没有又来了!”夏知疏气的想要抬手打人,可是抬起的手又怕控制不好推动了人惹得外面的人注意到里面,只得凌空一滞。
猝不及防,宋既白却是猛然向前一扑,直直把人的手抱入怀中:“阿疏,什么又来了?”
夏知疏心一咯噔,速度跳的比从喜马拉雅山脉飞落下来的瀑布还快。涨红了脸,满头大汗推着人:“你别闹了!你看看后面!有人的!”
宋既白这回紧闭的双眼总算乐意地睁开了一半,耷拉着眼皮子朝身后一瞄,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一身明红交错的宫装皇后,满脸无的宋秉文,怜悯的叶蓁蓁与顾子墨,后面的占了大半位置的皇上,太子,太子婕妤,各家臣子家眷,夹杂着一个进退不是,有些眼熟的紫衣姑娘。
“怎么回事?”宋既白一怔,连忙拉过了旁边的被褥罩在自己的身上,总算添了些安全感,下意识地先是上上下下将自己的衣着检查了个来回,好在除了一点儿衣襟凌乱,衣衫还都是挂在自己的身上。
双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刚想转头询问夏知疏,可是嘴才张开又想起来如今夏知疏的处境,只得转了方向,糯糯地喊了一声:“老头儿……嗝儿……”
他打了个酒嗝,嗓子也还是有些黏腻,发出的声音如同小时孩子呼唤父母庇佑一般,没气势得很。
连忙提着嗓子轻轻咳了几声,理清了一切才如梦初醒,先起身向皇帝皇后太子诸位大臣见过了礼:“父亲,这是……?”
宋秉文没什么好奇地瞪人:“自己干的事怪谁?”
“好了,宋爱卿莫要再怪罪既白了,朕记得这孩子小时候倒也激灵。素日听到后宫嫔妃提及他现在境况我是有些不信,如今一看呀,这怕是跟你关系不小哟!”他朝宋既白招了招手唤道,“来,小既白还记得朕不?过来给朕瞧瞧,可有什么变化不?”
昨夜的那些话语猛然入脑,随溪先帝,菀玲皇后,连带着后面那方冰冷的石碑都跃在了人的脑海中。宋既白愣愣地望着人,脸色仿佛如先前的石碑一般臭硬。
宋秉文只需一眼也就明白人还没过了昨日的那道坎:“请恕小儿无状,许是旧日不见,孩子倒是吓傻了。”
皇帝也是闷闷地点着头,倒也自己挪着步子到了人的面前细细打量,目光如实质划过眉眼嘴鼻,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罢了,是朕强求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认得也是正常的,宋爱卿不必过忧。”那股目光不死心地再次重复寻找了几次,这回终于彻底暗下,毫不犹豫地抽走,仿佛自己期待已久的玩具也不过如此,看起来一切都索然无味。他转头安慰了宋秉文后,便也挪着步子,“一下午都耗在了这儿了,如今时日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去前宴开席!”
今日本就是皇帝寿宴,便不是他的寿宴何尝又不是他作为全场的中心点?他步子一挪,连带着旁边的所有大臣也是跟着一动,周围的喧闹已经不复之前。
宋秉文只得匆匆安慰了几句,嘱咐人好生收拾好就跟过去,便也追了上去。
待人彻底走去,宋既白狠狠深吸了两口气才将方才的那股恶心感压了下去。方才皇帝望着他的目光,就如同一只深夜的鹰在打量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一般,素日这种眼神,自己只在翠倚阁中那些客人毫不回避放肆地盯着姑娘的脸上见过。
宋既白是菀玲皇后的孩子,宫中禁地立着的是菀玲的墓碑,皇帝陛下望着什么也可想而知。只是……宋既白想不通,明明对自己母亲有意思的是先祖,如何当今也会有此影响呢?
“既白,你可还好?”众人散去,只剩下叶蓁蓁和顾子墨还在侯着,见人脸色迷茫,便忍不住担心问了一句。
宋既白下意识地摇摇头,刚要把人送出去,抬眼就看到了前面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远处还停着一个紫衣姑娘进退不是。方才皇后娘娘出去的时候特地把人留下来,还叮嘱她好好努力。
努什么力啊!自己先前同人闹了这么大个误会,本人,旁边的人谁都看不起自己,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呢?可是……江云艳却是万万不敢亲自与皇后娘娘说清楚的。
“她在这儿做什么?”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女子,明摆地告诉众人这个她指的是谁。皱起的眉头满是嫌弃。
说到这个,夏知疏就忍不住抱着肩吐槽:“你猜呀?”
顾子墨他们听不到,只是悠悠叹了口气。
叶蓁蓁直言直语:“皇后娘娘留给你做绿豆沙醒酒用的。”
“什么回事?”宋既白初时也是听得一头雾水,看着旁边的夏知疏越发不耐的脸色也大概猜出了点儿。
第156章 绿豆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