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羊奶,花高价给你买了点牛奶你还嫌弃,一闻到那个味道头转的比谁都快,嚎的嗓子无比响亮。皇后心中不忍,到底是将你抱了过去,就此养在了身旁。”
夏知疏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硬了。刚刚不是才刚把话题从宋既白身上挪开吗?这人怎么又拐弯抹角地将话题挪了回来,刚才把宋既白扯到局势,逃离,现在还要扯到先后之死身上吗?
宋秉文好似能够听到人的话语一般,他抬头问人:“可是觉得好似是自己害死了先后,心中很是愧疚?”
宋既白高扬着下巴,嘴里说不出自己真是如此想法的答案。可是叫他承认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宋秉文看他嘴角紧抿,向下微垂,也知道人现在的心绪不太稳定。
“你大可放心,这个问题我那时候就替你想过,也已经问过。”
“她是如何回答?”宋既白毫不犹豫地追问,直白地打破了自己的假面。反应过来后,心虚地垂着头一时不敢看人。
宋秉文自然不会嘲笑:“这有什么好愧疚的?纲理伦常,那是你的母亲,你担忧好奇也是理所应当的。”
宋既白点了点头,假装自己已经释怀,只是盯着人的眼睛一点都没有移动,明白地实在是等一个答案。
宋秉文的感慨过了,便也轻易给了答案。眯着眼睛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的场景。
皇后本来也就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美女,以至于宋秉文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还以为她只是随溪先帝身边的一名小宫女,对人态度也不算如何好。可是这段接触下来的日子,先后能够吃苦耐劳,有重情有义的情况已经让人改观,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她回答那个问题的那天。
她怀里抱着熟睡的宋既白,眼里满是宠溺,听闻问题的时候也是毫不犹豫地回答:“有何抱怨?”
她说:“居然他来到了我的腹中,成为了我的孩儿,我不能给他安稳和谐的家庭已经是我不幸了。身子骨没养好是我的错,不能陪伴他健健康康看他长大,我已经错了太多,左右都是这些时日,不若我就努努力在这些时日里也让他好过点儿吧。”
剩下的日子,先后还是好好地养着病,可是一旦医嘱与照顾宋既白有所冲突的时候,她总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宋既白。
她的身体状况也愈发日下,还没迎来寒冬,她便开心地说自己终于可以去追寻先帝了,便撒手人间。
宋秉文一个大老粗,素日里只是跟在先后身边看着她如何照料孩子,但是自己上手的时候比较是男子还是笨手笨脚,一开始没少折腾宋既白。后来宋既白也长大了点儿,能跑能跳的时候,他带着孩子出了那座山,还是回到了京都。
他也说不清自己要去寻找什么。只是茫茫然之间知道自己该回来了。
在驸马的治理下,京都已经比他们离开的时候安稳了不少。**多年好不容易迎来一次短暂的安稳,人人都珍惜不已,再也没有人去想念着先前那个皇帝,那阵**。
正好恰逢皇室招兵,宋秉文身上没了银两,又仗着自己学过些许功夫便大胆的报了名。接下来的一切自然不是宋秉文要说的重点。
知晓自己母亲对待自己的态度并不坏之后,宋既白的心情已经放开了不少,连带着对随溪先帝也有了细微的期待。
只是……他知道后面的结局。
他只能小声地问了一句:“他……”要叫那个人父亲,宋既白还是觉得很别扭,话语已经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宋既白还是换了个词,“就是那个人,他见过我吗?知道我的存在吗?”
宋秉文倒是愣了,并没想到他居然还能主动问起这段。头点的比谁都快:“自然的自然的。”
“你也知道,我与先祖交好的事情就是因为我曾在随溪先帝行刺之时护了他。”
旁人都只以为随溪先帝早已逝去,直到后面的正史放出随溪先帝后期行刺的记载,众人才知道原来随溪先帝活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也是宋秉文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小伙伴并没有传闻的去世,他有了那一次的功勋之后,先祖对自己也越来越信任,宋秉文的位置越爬越高。有一日他问了先祖:“既然如今大权在握,为何不直接弑君上位,或是仿照前者强迫先帝留下禅让位诏书,名正言顺登基?”
那个时候先祖并不愿意直接回答,后来宋秉文旁敲侧击地又打听了几次,估摸着是与长公主有关系,所以先祖还留着随溪陛下的一条命。
宋秉文放出了自己曾经考科举成功却因为陛下疏忽,导致自己在翰林院成日被人折磨,最后还在陛下他们改革失败之后推出来做挡箭牌的谣言,营造了自己对随溪先帝恨之入骨的假象,便堂而皇之地向陛下提出想要去关照关照随溪先帝的想法。
那时候先祖器重,一切自然允诺。
众人都知道宋秉文来的时候是带着自己的孤子,有时候没有人照顾,所以宋秉文只好贴身养着,有些时候还带着人一同入宫。
“你大约是不记得了,那时才三岁左右,我带你进宫见过他的。”
宋既白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幅画面,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有一个胡子邋遢的老年哄着眼眶颤动着手似乎想要触摸自己的脸庞。撒乱的碎发直直挡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一阵风飘来,燥起来的碎发随风飘摇,一切是显得那般可怖,宋既白毫不犹豫地大声啼哭了起来。
“应该是不记得了吧。”宋既白迷茫着眼,摇了摇头。
宋秉文也不强求,可是却久久不再搭话了。
“可是……按照时日推算,如果他没有如同史书记载在那个时候逝去,现在应该也还是在的吧?”宋既白小声的推断,虽然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推断是如何地荒谬。
果不其然,看见了宋秉文大变的脸色,沉重地点头:“我也不知道。随溪先帝的死因我至今也没理解清楚。或许……是与那堆宝藏有关系吧。”
“宝藏?”宋既白灵机一动,和夏知疏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现在所谓的“先祖宝藏。”
宋秉文却是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那些废弃纸张收拾了不少:“时日不晚了,这次的故事是真的到尾声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宋既白哪舍得放过这个消息,从始至终,从一开始到结尾,从京都到蜀地,从小九到宋既白,所有的东西好像都这样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环,先祖宝藏将所有人都联系到了一起,只是内里的关系他们现在尚且琢磨不清,所以只是一头雾水。
宋秉文打了个哈欠,是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对了,今日我进宫面圣的时候,他说了明日是他寿宴,你这一闹把自己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好久不见你了,便叫我将你带去给他瞧瞧,所以记得收拾好一切,莫要失礼了。”
说是说着礼节。可是宋既白明白他领有深意,不过是今晚的事宜,怕自己记挂于心,到时候漏了马脚,宋既白连声应道,思绪还停留在了方才的宝藏:“父亲,那个宝藏……”
宋秉文抬手打断了人的话语:“这些莫要多问了,既白你放心,属于你的,我日后定然都会送到你的面前,其余的你不必操心,好生休息就好了。”
“可是……”宋既白还想多问几句,宋秉文却是一直要将人送到门口,宋既白已经没了开口的机会。
第153章 往事(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