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罗向沉柯说起魔祖之事,才猛地想到在外担忧不已的宁泰,心下一虚。
然而眼下不容她多想,她站得端正了些:“这件事是我莽撞,确实有借机钓苍海穹的意思,不过,没想到他最感兴趣的是你……”
季沉柯呵呵冷笑:“神女不必向我道歉,沉柯只问一句——倘若你事先有知,是否依旧如此行事?”浮罗抿抿嘴,很干脆地回他:“是。”
浮罗帝姬要做的事,不应受到任何人的影响。白泽帝君一直是这样教她的。若说浮罗对这件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全然无察,那是哄骗傻子。
可要说浮罗会因为预料到季沉柯遭受伤害或者知他明了真相后有负面情绪而收手,那也不啻痴人说梦。
身为帝姬,代人决策的果敢她一分不少,别人所思所想于她何干?她生平所做之事,但凡自己认为正确、问心无愧即可。旁的周全考虑,都是多余。
今日在她身侧的若是宁泰,尚要权衡利弊。既然是季沉柯便不需要了,大不了她便以命相抵,又有何妨?
季沉柯虽不能全然知晓她的所思所想,竟也能猜个三五分。心中怨愤自不必说,恻伤不平之意更是郁郁难舒。
不免暗自嘲讽,你还以为自己心中悯悲怀慈,落入神女眼中,不过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只有地位遭遇仿佛的人才会互相怜惜,而身居高位的,不过如俯视一只蚂蚁一般,不存心加害已然足够,何求对方易位而思?
他却是冤枉了浮罗。如果浮罗当真如此不近人情,当初任他自生自灭便好,何必一路相携?此不过她的天然观念,以其小求其大,即便哪天宁泰必须以身定六界,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对方,然后以死谢罪。
宁泰忽地打了个喷嚏,自然不知道自己一心惦记对方安危,而浮罗已盘算到叫她牺牲了。她目光凛然无惧,死瞪着坐在高位上的男人。
男人端的是龙章凤姿,仪表堂堂。可惜双眼逡巡间的风流浪荡全然破坏了一副好颜容,口中不干不净的浑话更是不断挑战宁泰的忍耐底线。
假公济私将人带到另一间殿宇又单独审问,已然暴露出他的不怀好意,宁泰此刻还与他周旋是心怀侥幸。
毕竟看着是龙子凤孙,做事怎么也得有几分顾忌,何况他身边美人簇拥成众,怎么也不到饥不择食对她下手的地步。
谁知这位却是个行事混不吝的,也不管她情不情愿,径自挑逗,甚至还以此为情趣。
宁泰不卑不亢,明里暗里拒绝了无数次,竟未叫他歇了心思。对方起初不过一时起意,如今倒是被激起了火气。他从高位上走下来,一步一步似敲打在宁泰心上。
“美人儿,本君有的是耐心与你周旋,倒是你!那位浮罗仙子离奇失踪,神界的人很是重视,值日神官和纠察神官急得要命。如果这时候,我叫他们把这事推到你头上,你说他们肯不肯呢?”
“妄想和本君鱼死网破,你还嫩了点。”他的语锋凌厉了些,带着极重的威胁意味。
他的手突然伸到宁泰脸上,“啧啧”赞叹地揉了一把,未及宁泰反应,忽听他惨痛尖叫“啊!”
殿门被强势推开,一身墨黑的乔知昕缓缓走入,身后是一堆金甲执器的天兵。
他逆光而立,身形如白虹贯空,一下子照亮了宁泰长久荒芜的心房,支撑了她颓疲的身体。
宁泰早被神族秘术控制,兀自苦撑那一会,早是浑身无力,此刻见救兵疾驰而来,不由放松心神,软软斜倒一边。能看能听而已,连大声呼喊都不能了。
乔知昕大怒,本来犹收着一手,此刻始杀红了眼。他眉间亮起黑色的焰记,一拂手便另围攻最近的天兵抱成团滚出去,火舌无声无息地卷燃了靠近的天兵,起初并不在意的天兵着了这一记,痛得惨呼声此起彼伏。
当先要邀功的几位天兵受伤最重,只觉浑身震颤,体内灵力暴涨,不过瞬息便撕裂五脏六腑,骇得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只能抓耳挠腮,浑身被挖扯得不成样子,面目狰狞地含
第25章 情意渐生[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