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瑜揉了揉凌蕴的头发,轻声道:“我相信阿蕴,肯定李铁牛不对在先,阿蕴才跟他打起来的。”
“嗯,大姐,他说咱们家坏话。”凌蕴抬头,眼里有些委屈。
“贺寡妇,你个卖桃子的!你家那小祸害把我家铁牛推水田里去了,你今天出来给个交代。”赵老婆子又骂上门了。
凌瑜来到院子里,她觉得好笑:“交代?要什么交代?李铁牛进来让我打一顿再说。”
刘梅啐了一口道:“呸,你敢!今天你还敢动刀不成?”
“要不来试试?赶紧回去,别在这里骂,我家阿蕴跟你家李铁牛都掉到水田里,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这事了,你们问问李铁牛学堂的事!”
刘梅疑惑,小声问了她儿子后,就拉着人走了。
“赵麻花儿够了,你媳妇孙子都回了,你就别在这里吵了。”贺氏开口说道。
赵老婆子更来劲儿了,“呸,贺寡妇,你一家卖桃子的,攀上顾家就要修房子了,不要脸的……”
凌瑜推贺氏进屋,时不时的回骂一句,直至天黑,赵老婆子才回去。
哼,骂人那么厉害,那就骂个够!
天还未亮,凌瑜就起床帮忙做粗面馒头:“阿奶,娘,我要做件事,您们别拦着,不耽搁养蚕,我会给阿芳安排好。”
贺氏看了过来,王晴正欲开口。
凌瑜又道:“娘,您别问,后面就知道了。”
婆媳两人都压下好奇,不再说话。
饭后,凌瑜喂完蚕给凌芳交代了几句,就扛着根小板凳,提着家里烂铁锅出了门。
凌芳好想跟去,被她大姐吼了回来,她不死心地问道:“那大姐,你是要干什么去?你不说,我就不给你送饭来。”
“我要去吵架,那里不适合你待,你记着给我送饭就好。”
“哦。”凌芳嘟嘴道,她有些担心,她大姐是要去李家。
李家房子不远处,铁锅当当响,凌瑜大声吼道:“赵麻花儿,吃饭了没?没吃就别吃了,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吃啥饭?照照你家尿桶就饱了……”
李家屋里,赵老婆子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凌家那个短命的,一大早就来找不痛快,老子昨天还没骂够呢。”
“你别管她,那就是个丫头,你跟她计较啥?吃你的饭。”李老头子看了过去。
“吃吃,吃死你!就你这样的,别人骑你头上拉屎,你还会说拉少了。”
一桌子人都不吱声,跟他家娘吵架,那是找骂。
“你个小舍物,卖桃子的!大清早的,在那叫……”赵老婆子打开院门叫骂起来。
“赵麻花儿,你觉得村子里的人都怕你,是不?我凌瑜可不怕你,有本事咱们来骂个三天,谁缩头了,谁就是那山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就是那河里的王八!”
凌瑜用着激将法,她知道石头里蹦出来的是孙悟空,那可是厉害得很。
“老子还怕你个没有三堆牛屎高的小女昌妇……”
“赵麻花儿,听说你家就你长得最体面,你用你家尿桶照照……”
“寡母子养的没好货,男的……”赵老婆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凌瑜,骂一句点下腰。
凌瑜觉得这似乎很有节奏感,她现学现用,也那样指着骂起来。
“你个不要脸的,攀上了顾家不说,还卖去了县城,那顾轩是瞎了眼,看上了你……”
“顾轩瞎不瞎,我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你个糟老婆子过几天要瞎……”
就这样,赵老婆子叫骂的时候,凌瑜在阴凉的地方听着,喝喝水哼哼曲儿,不骂的时候,她又骂上几句气气赵老婆子,惹着那赵老婆子骂起来。
第一天就这么过的,天黑回家,家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凌瑜也不解释。
赵老婆子怒火中烧,晚上饭也没吃几口,从来没有谁敢说她丑,没人敢提她抢了姐姐的婚事,若不是见凌瑜手中晃着匕首,她早上去收拾人了。
村里的人都笑话凌瑜跟个傻子似的跑去跟赵老婆子对骂,有人估计是凌瑜被骂的狠了想去出口气。
第二天照旧。
第三天,凌瑜同样早早地去吼了起来。
“赵麻花儿,起床了没?怎么还缩王八壳里不敢出来了?可是要来认输了?”
“你个短命的,寡母子一家……”
凌瑜听的有些腻了,翻来覆去地就是那些话,骂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她得再添些火。
“赵麻花儿,你看那村头的是不是你家姐姐来感谢你了,她还背着个大馍馍……”
“赵麻花儿,咱们村头朵金花儿……
赵老婆子气得跳脚,她叫骂时,凌瑜就在地坡上用匕首挑着折耳根。
“赵麻花儿,看你那两小眼跟河里螃蟹眼似的,那么吓人,你还是认输算了。”
“你个舍物……”赵老婆子气得捡起地上的石头朝凌瑜打来,只是毫无准头。
凌瑜睡了个懒觉,她一夜好眠,真是神清气爽。
外面的雨越来越绵了,凌瑜往竹簸箕里撒着桑叶,她扬起嘴角,好想去看看那赵老婆子呢。
“阿瑜,你这今天该不会去了吧?外面还下着雨呢。”贺氏问道,她怕她家野马还要去吵架。
“阿奶,放心,不会去了,我和阿芳这就摘桑叶去。”
贺氏放下心来,她叮嘱道:“那行,你们慢点,下雨就摘大片桑叶去,你们爹有事,要不然他就去了。”
“阿奶放心,我和二妹会小心的。”凌瑜戴着雨帽背着背篓,凌芳打着伞跟着。
话说那赵老婆子正躺床上难受着,早上醒来眼屎糊住眼不说,也失了声,嘴里还起了泡。
“娘,您起来喝点龙胆草泡的水,给您放这了,那张老叔去了县城,外面又下着雨,要不就带您去县城给看大夫,之前让您别理凌家那丫头片子,您偏不听。”大媳妇姚桃端着水道,赵老婆子拿起枕头朝她砸了过去。
她接住枕头,继续道:“娘,快喝吧,不烫,看着您那样,咱们几个媳妇都难受。”
赵老婆子又抓起床前的鞋扔过去,三个媳妇赶紧躲开,她心里那个气,几个媳妇都敢上前来看笑话,偏偏她开不了口。
门外三个媳妇相互看了眼,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不听劝,活该被收拾。
凌瑜取下雨帽摘桑叶,凌芳给撑着伞,到处雨蒙蒙的,布谷鸟声声地叫着,宛如一幅画。
“阿芳,你也是阿奶教过识字的,你说阿奶到底是什么来历?”凌瑜随口问道,若是她阿奶是大户人家的就好了,能反杀回去享得荣华富贵多好,可又转念一想她阿奶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能反杀回去的可能性极小。
“大姐,我也想知道阿奶的来历,说到识字,都是阿奶教的,我总觉得大姐就比我聪明。”
“哪呀,咱们家阿芳是秀外慧中,大姐心里可清楚着呢,以后阿芳长大了,不知要迷倒不少儿郎。”凌瑜打趣道。
“大姐,你——你又打趣你二妹了,哪有你这样的大姐,我——我不给你打伞了。”凌芳羞红了脸,干脆拿开伞,任那细密的小雨珠落在了两人的头发上。
“好,好,大姐错咯,以后不说了,我的好二妹快打伞,娘说淋了雨头上会长虱子的,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头上的虱子。”凌瑜哄道,她二妹还是个孩子,她不该这么说的,凌芳听了这话才作罢,重新撑好伞。
养蚕是个细致活儿,蚕不能吃带雨水的桑叶,加上凌瑜给蚕撒上了一层预防脓病的石灰,更要把桑叶上的水给擦干净。
“阿奶,娘,这大片的桑叶擦起来很快吧,若是擦那铜钱大的叶子会让人发疯的,以后全嫁接成能结大片桑叶的树。”
“什么是嫁接?”贺氏好奇
第十四章 决战三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