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39章 39 内忧——修家大院里的忧[1/2页]

冲喜娘子,持家有方 无忧亦无惧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陈海离开茶楼的那一天想到一件事——或许蒙面人也是柳四爷所为,原本他一直以为是杜金梁这几年飞扬跋扈,树敌过多,在外面惹了人,所以才会有仇家来劫杜小柔。后来转念一想,地点说不通。杜家虽然华而不实,但修家却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一下树了两个敌人,手法实在不高明。现在陈海明白了,柳玉寒本意是在修家门外劫持了杜小柔,杜金梁是个狭隘记仇的人。本想因此让杜家和修家结下芥蒂,再者杜金梁爱女如命,即使狮子大开口也会拿钱换命。但没想到偏偏九棠和修子墨也从侧门回去,那样纤瘦柔弱的九棠竟然救了杜小柔,间接的还让杜家欠了修家一个人情。一想到无辜的九棠被牵涉其中,陈海又一阵心疼。
      修子墨围着每个有问题的染缸看了一遍。一共有五个染缸出现了问题,除了刚才那缸和另外一缸是修剪成形的手帕外,其余三缸都是成捆的生丝。
      陈海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着实心下一慌——他到底在那个什么大学学了什么东西,随意这么绕来绕去就能看出是人动的手脚?不可能的!他再怎么博学多才也不是火眼精金,他也说过布料出现问题原因不一。当务之急是自己不要露出马脚,不要慌张也不要说一些画蛇添足却引火上身的话。
      “蔡小顺,你留下,其余人都各自散了吧。”修子墨言简意赅,也打断了陈海的遐思。
      陈海本想留下暗暗观察修子墨到底有何神通,众人都作鸟兽散,陈海也只能往前厅走。罢了,就让他折腾吧。陈海虽然不知道那瓶药水到底是什么,但是看那些形状各异的污迹已经顽固的生长在生丝上了,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
      修子墨每隔一个时辰就去观察一下那些污迹的变化,这些生丝保持原样肯定是不成了。确认了这些污迹无害之后,修子墨决定给三缸红蓝白的染缸换换颜色,红色的染缸加入槐花,姜黄这些黄色颜料,使之变成橘红色,那些污迹有些发黄,他想赌一把。蓝色的染缸加上多量的红花颜料,使之变成富贵逼人的深紫色,接近于黑色,也便于藏拙。至于白色,他加了黑色颜料,往年灰色的布料销量也不错。温度高的时候更便于快速染色,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蔡小顺依照修子墨的吩咐放进了不同的颜料。只能等几天才能见分晓。至于剩余的两缸丝帕,修子墨一时还没想到什么法子,但是丝绸都是纯丝,上等蚕丝,*凉滑。夏天闺阁女眷门都会多备几条手帕。这两缸手帕的价值其实是比那几缸布料还要值钱。
      修子墨回去的车上望着皎洁的月亮在天空中呈现一个不规则的圆形,还有几天就到元宵节了。修子墨若不是抬头看,都快忘记了。他想起九棠的脸,又想到昨夜的梦。梦里,他牵着九棠的手从一片雾霾中跑出来,彼此无言,但是他觉得安心欢喜。即使是梦里,他也感受到了九棠的温柔。终于眼前的景色渐渐明朗,他怕九棠跑的太累,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刚回头,九棠却被身后的黑暗吸了进去……
      半夜惊醒,修子墨起身给九棠写了一封信,信上约在今夜南苑门前的竹林见,南苑是生母生前的住处,幽静偏僻。也是这么多年修子墨遇到伤心事需求排解的避难之处。南苑早已被封,又因偏僻,四周少有人走动,除了苑前的竹林小道每月有人按照父亲的吩咐打扫一次。竹林里有个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今夜他想在那里告诉九棠他不愿在压抑内心的情感,他有生之年*冲破母亲阮颂兰那无形却强大的桎梏。
      黄包车还在夜色中穿行,像一条游动的鱼。修子墨又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它不圆,甚至有些缺憾,可是丝毫不影响世人赞它的美,也怨它的冷静和事不关己——不应又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今夜的月色似被一团乌云笼罩,修子墨苦笑自己肉眼凡胎,那乌云也许是月兔在捣药。修子墨盯着看了一会,忽然灵机一现,一直以来都是在手帕上面绣花,可是印花又有何不可呢?蓝色丝帕上面的污迹偏灰色,修子墨捞起来看的时候,那蓝色有些单薄和跳跃,加上自然的灰色印花的中和沉淀,更显手帕的质感和别致。修子墨也想了其他的颜色,觉得可以给手帕做多色的印染,使之种类繁多一些。对,再放一些红花,染成紫色。去年他无意中听香凝说起,紫色手帕美,但是在上面绣了花就减了它的灵气。就像一个原本秀致可人的姑娘,偏偏拿了一个形状丑陋的粗布袋子走在大街上一样。
      香凝是父亲苑里的丫鬟,修家的大丫鬟。言行举止都比其他丫鬟看着沉静大方,她那多嘴毛躁的表妹芳凝更是与之不能比。香凝对颜色尤为敏感,她绣的手帕也是修家大院的一绝。母亲曾和宋妈夸赞过她有萍儿的手艺。说起萍儿的时候,修子墨看到母亲脸上带着怀念又不自然的表情。这表情修子墨捉摸不透。修子墨记得萍姨,她在幼年的修子墨心中是最温柔最美丽的绣娘,后来不知为何,母亲就突然把她配给了先生陆仁。修子墨不舍,但是先生也是个善良的人。他相信这两个美好又善良的人,一定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十多年后,修子墨没曾想到,他爱上了他们的女儿。所以初见九棠觉得熟悉可能因为她很像记忆中的萍姨,怎么会不像呢!
      修子墨不习惯对别人的感情有所期待,养母阮颂兰给他的母爱虽然已经很多,但是心底一直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特别是有了弟弟以后,当弟弟已经到了顽皮耍赖,靠啼哭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和疼惜,并且百试不爽的时候,修子墨已经腰板挺直整天乖巧的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修子墨眼看着母亲对弟弟的顽皮又气又急,还一边疼惜的检查弟弟有没有受伤。这样亲昵的举动修子墨不敢享有,他也从来不敢在人前哭。幼小的他就觉得哭是向别人索求温暖和怜惜。所以他幼年真正喜爱或者敢靠近的人,也只有萍姨和先生,这二人一直怜惜他,欣赏他。
      幼年,他曾在母亲房里睡着。半梦半醒间,听到宋妈在阮颂兰耳边煽风。他听的清清楚楚,甚至现在还可以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宋妈说的是:太太,说句不当说的。别看大少爷整日不说话,我总觉得他心思重。他毕竟不和二少爷一样,二少爷是您肚子掉下的肉,连着骨头也连着心。你看他睡觉的样子,小小年纪,就皱着眉,太太对他这么好,他老是一副别人都欠他几斤肉的表情,宋妈真替您委屈。
      小小的修子墨听到这些话,心脏都要跳出来。他等着,时间一点点在流逝。他感到母亲只在宋妈说他睡觉时皱眉之后,朝这个方向叹了一口气,没做出他所期待的反应,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怎样待他,他一直想问一句,如果当日宋妈在她面前煽的是弟弟的风,她会不会作为一个母亲为其辩驳,甚至转身给宋妈一个耳光。
      修子墨思绪万千,望着月亮不知不觉眼睛湿润,拉车夫已经放稳了黄包车。修子墨从侧门而入,向南苑竹林处走去。好在,他现在终于找到一个他想保护并且能得到她关爱的女人,他想为了她放弃这些束缚,也想让她能从这真正的牢笼里走出来。
      此刻他已经坐在亭子里的凳子上,木质的,典雅。不像石头那样冰凉。他从醉酒的父亲嘴里听说,母亲身子弱,不宜长时间坐石凳。所以父亲特意把这亭子里的石凳石桌全部换成了梨花木的。母亲这样孤高清冷的一个人,自然不会主动开口索要东西,父

第39章 39 内忧——修家大院里的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