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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九棠虚弱的睁开来了眼睛,熟悉的被褥熟悉的味道,真好,还是在自己家里。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突然就这么昏倒了,怜儿差点吓死了。”怜儿立在床边,一直守着她。
      “我爹醒了吗?”九棠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头也一阵眩晕。
      “还没……少夫人,您要节哀顺变,可不能再把自己的身体给整垮了。”怜儿说着说着也直用手背擦眼泪。
      “怜儿,扶我起来,我想看看我爹。”及腰长发遮不住瘦弱的肩膀,九棠被怜儿连搀带扶走到陆仁的床边。陆仁嘴唇紧抿,昏黄跳跃的灯光下,脸色更是毫无生气。
      九棠跪坐在床边,握住陆仁枯黄无力的大手:“爹,你起来,看看女儿,我是九棠啊,我回来了,你连女儿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被抓住的手隔了一会突然有了动静,“九棠……你回来了?”陆仁气若游丝,整张脸上只有眼睛发着亮。
      “爹……”九棠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紧紧抓住父亲的手。
      “九棠,别哭了……我撑不下去了,我知道。我一辈子平庸,但是最让爹爹骄傲的就是你。爹这辈子对不起你。我走后,你万不能颓唐度日,倘若有机会,一定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别再哭了……爹爹是去找你娘了,她一定在那边……该等急了……”陆仁的声音一点点沉下去。
      “爹,不要走……你怎么能狠心丢在女儿不管?爹……”九棠声音接近沙哑。陆仁的身体渐渐冰凉。
      夜风有些刺骨,修子墨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手上仿佛还有九棠暖暖的体温。满眼是泪的九棠眼看摇摇欲坠,修子墨情急之下抱住了她,之后怜儿从修子墨怀里接过去,一片慌乱中,这个节骨眼儿上没有人去在乎不合礼节,只有陈海的眼神钉子似的扎到了修子墨眼里,那一刻他也准备上前,可是晚了一步,九棠已经稳稳的昏倒在修子墨怀里。
      不知道她醒了没有?还有先生……修子墨心下黯然。
      刚下车,门童就迎了上来。
      “大少爷,您回来了,太太差人交代小的,让您一回来就通报您去太太苑里一趟。”小门童比修子墨小半个头,看起来顶多十三四岁光景。说话弯腰弓背,荣辱尊卑已在他脑里根深蒂固。
      “知道了。”修子墨微笑回应。大少爷的笑容落在了小门童的眼里仿佛格外珍贵,因为别人很少正眼看过他。
      晚饭时间已经过去,太太特地给他留了饭菜。修子墨佯装很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了。就知道你应该还没吃饭。”阮颂兰坐在一边看着修子墨吃,脸色有堆砌的亲和。她有众多伪装的神色,伪装大度,伪装和善,但很少用在老爷和两个孩子身上。如今这一天终于到来,无论你之前付出多少,现在可能只因为一件小事不合意或者被人会错了意,之前所有的好都会被全部淹没或者推翻。同样从小一点点看着长大的两个孩子,一个过继来的养子少了从自己肚子里拿出来的那道程序意义就大不一样。
      “娘,早上看到子辰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我从他旁边过,他都没看到我,晚上回来了没有?”修子墨从小丧母,即使这么多年有太太照顾,修老太太和修老爷也一向厚爱他,但当真正长大,意识到自己的生母已不在世这个事实后,开始对太太产生敬畏感,刚刚树立起来的亲近感被刻意示好或者不敢忤逆等等所代替。
      修子墨每每和太太单独相处除了之前的学业和家族生意,现在话题常会转向修子辰,两个人都彼此亲近的人,他相信这也是阮颂兰最感兴趣的话题。所以经常两人之间的话题都是围着修子辰转来转去。
      “这孩子,中午也没回来吃饭,不知道最近在忙些什么,最怕他结识一些狐朋狗友,你这个做大哥的可要多规劝一下,年后可以让他跟在你后面学着些做生意的门路。”果然。一听到修子辰,阮颂兰话都变多了,转而又望着修子墨:“子墨,其实娘今儿个把你喊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娘,您说?”修子墨看太太话锋一转,忙把手中的筷子放下。
      “子墨,前几年你一直在上大学,这事我也不想提太早,当时小柔也还小,后来你姨母走了,小柔是独女于情于理要守孝三年,算算时间,也快了,娘也觉得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阮颂兰言语温柔。
      修子墨没有猜错,刚一进门就预感今天太太一定会再提起自己的婚事。修子墨咀嚼了其中的一句话,又想到了九棠,同样是女子,同样是母亲逝世,一个被万分爱护,一个却要在母亲尸骨未寒时被迫来冲喜……倘若先生再有了三长两短,让她如何承受的了。
      “娘,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子墨只想多帮爹减轻点负担,多为家里的生意出一份力。至于婚事,还是再缓一缓吧?”修子墨面色不惊的说道,心下想着等会阮颂兰一定会说一些要先成家再立业的说辞。
      “子墨,所谓成家立业,老祖宗都是这样的规矩,先成家后立业,男人身后有个女人打理着,才能更好的投入好生意上去。要不然怎么不说立业成家啊?你跟娘说说,难道你是对小柔不满意?”果然,阮颂兰一步紧追。
      “小柔表妹秀外慧中,还有女子难得一见的洒脱和英气。是孩儿自己觉得有些操之过急。”杜小柔是阮颂兰的唯一的外甥女,否定了杜小柔,间接的等于否定了她的决定。每每提起这个话题,修子墨都是好生斟酌一番。
      “你小柔表妹,娘是觉得真不错,你们成了亲那更是亲上加亲,小时候你,子辰还有小柔不是常常在一起玩吗,莫非是长大了,难为情不是?”阮颂兰兀自笑起来。依是轻松的聊家常的语气,但是完全容不得你去推脱。“娘最近还会和你爹商量一下,选在阳春三月帮你们俩的婚事给办了。子墨,趁热吃,这碧螺虾仁凉了就不好吃了。”阮颂兰放下手中的白底青花茶盏,给修子墨盛了一小勺晶莹的虾仁放到他碗中。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修子墨还想说些什么,都被淹没在阮颂兰嘘寒问暖的夹菜中。
      年初二,修家收到陆仁去世的消息的同时,也迎来了两个贵客,两个贵客不算是稀客,常年走动。但在修家下人的心中地位因为太太这一层变得极为微妙。
      大腹便便的杜金梁走在前面,趾高气扬的摸样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兜里有钱,几个下人跟在身后,每人或捧或提,手上都拿满了东西。华丽粗俗的包装和杜金梁却是相得益彰。
      杜金梁身旁跟着那位修家心照不宣的大少奶奶杜小柔。杜小柔正值二九之年,年轻朝气的脸上一双眼睛却顾盼流连,小心翼翼的寻找着那风清月朗的身影。闺阁中的女子学的琴棋书画,这位小姐都没有落下,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骑马。一双大眼睛镶在脸上,见过的人都说杜家小姐的那双明眸最为动人,惊鸿一瞥说的不过如此。从小骑马使得她皮肤不是很白皙,算不上肤若凝脂,别具一格也自有她的味道。
      杜小柔自小和修子墨两兄弟相

第29章 29 杜小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