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光晕在床头柜上洇开一小片暖黄,他替她掖被角的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指尖擦过她耳后时,她听见自己睫毛颤抖的声音,像初春刚解冻的溪流,带着克制不住的颤栗。
34;还是老样子,睡觉总踢被子。34;他的声音比棉絮还软,尾音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她闭着眼不敢睁开,怕眼里的潮雾会漫出来,打湿他即将远去的背影。
窗外有晚樱簌簌落下的声响,去年这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床边,替她把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那时她还会笑着蹭他的掌心,问他春天会不会永远待在人间。
此刻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在确认一件即将失去的珍宝。她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是常年握画笔磨出来的,那些曾为她画过无数张肖像的手,此刻正一笔一画,在她心上刻下最后一道温柔的印记。
34;以后...34;他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叹。被子被重新掖好,空气里残留着他袖口淡淡的松木香,那是她送他的第一瓶香水,如今成了告别信笺上最后的邮戳。
门轴转动的轻响过后,房间重归寂静。她睁开眼,看见月光正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被角织成一道银线。手背上,他刚才触碰过的地方,还留着一点余温,像雪地里燃尽的炭火,明明灭灭,最终还是没熬过这个乍暖还寒的春夜。眼泪终于落下来,砸在他掖过的被角上,洇开一小团深色的水渍,像一朵骤然凋零的花。她以为这就是结局,可第二天清晨,门铃突然急促响起。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去开门,竟看到他站在门口
第216章 台火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