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丰犹如在浩渺的史料海洋中寻宝一般,艰难地寻觅着雄国兵那传奇而又充满遗憾的一生,不禁为之唏嘘,泪眼朦胧。他将这段历史分为两部分,写成了《巴山背二哥为啥当上省主席?》和《省苏主席沉没之谜》,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客观地再现了那个时代洪潮下的雄国兵和他的战友们。但雄国兵不仅带着众多未解之谜离开了人世,更无从知晓他心心念念的姜亭富究竟去向了何方?
漫天飞舞的雪花笼罩着祁连山,姜亭富在昏迷中,意识模糊地听到一阵沙沙声,那是骆驼刺刮过囚车的声音。沙粒顺着车缝灌进鼻腔,带来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和铁锈味。她的双手被麻绳紧紧地反绑在背后,右肩的弹伤已经化脓,黏糊糊的血痂与粗布衣粘在一起,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会引起一阵刺骨的疼痛。这已经是她被俘的第七天了,马家军的卡车正载着她们这批女俘,在茫茫的戈壁滩上向青海方向疾驰。卡车的颠簸让她的伤口更加疼痛难忍,而极度的饥饿和干渴也在不断地折磨着她。
“妹子,挺住啊。”身旁的红军女护士李秀兰用膝盖轻轻地碰了碰姜亭富,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仿佛是在给姜亭富传递一股力量,“到西宁就有机会……”李秀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颗子弹突然像闪电一般呼啸着击穿了车篷。这颗子弹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带着死亡的气息,直直地朝着李秀兰的头颅飞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李秀兰的头颅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一样,猛地向后一仰。她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姜亭富的肩头。温热的鲜血从李秀兰的脖颈处喷涌而出,如同一股红色的喷泉,迅速浸透了姜亭富的衣领。在这零下二十度的戈壁滩上,这股温热的血液在瞬间结成了冰碴,冰冷而刺骨,无情地刺痛着姜亭富的皮肤。
姜亭富紧闭着双眼,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害怕看到李秀兰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泪水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成了冰花,仿佛是她内心痛苦的写照。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李秀兰就这样突然地离开了她,而且是如此的突然和惨烈。她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一起在艰难的环境中相互扶持,一起面对无数的困难和挑战。而现在,李秀兰却永远地离开了她,留下了她一个人在这寒冷的戈壁滩上,孤独地承受着失去挚友的痛苦。
她的思绪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飘回到了七天前,那是她与雄国兵分别后的日子。当时她被马家军俘虏的场景,犹如电影画面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放映。卡车犹如脱缰的野马,突然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马匪们的叫骂声和骆驼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被撕裂。姜亭富像一个被丢弃的布娃娃,被粗暴地拖下车,她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疼痛如潮水般向她袭来,让她几乎昏厥。在混乱中,她瞥见路边站着一个戴毡帽的牧羊人,他手中紧紧攥着赶羊鞭,眼神中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沧桑,仿佛那是经历了千年岁月的古井。这个牧羊人,便是后来改变她命运的王太云。
“多少银子?”一个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马匪连长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敲打着囚车的栏杆,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他内心烦躁的宣泄。王太云如同雕塑般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晒干的党参和鹿茸,宛如珍贵的宝物。他将这些稀世的药材捧到连长面前,轻声说道:“这些,换那个女娃。”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了姜亭富,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希望。连长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这点玩意儿?她可是红军的一个啥么长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蔑和贪婪,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痛着王太云的心。王太云沉默不语,他再次从怀中摸索出一块银元,宛如捧着一棵救命的稻草,“再加这个。”连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饿狼见到了猎物,刚要伸手去接,姜亭富却突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扑过去,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腕,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臭婆娘!”连长大吼一声,如惊雷般震耳欲聋,他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甩脱了姜亭富。他的手腕上,深深的牙印仿佛是恶魔留下的诅咒,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伤口汹涌流淌。他怒发冲冠,扬起的马鞭宛如一条狰狞的毒蛇,张牙舞爪地就要抽打姜亭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太云疾风般的迅速出手,紧紧抓住了连长的手腕,如铁钳一样阻止了他的暴行。“军爷,”王太云满脸谄媚,陪着笑说道,“这娘们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她今儿个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冲撞了军爷您,还望军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别跟她一般见识啊!”连长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王太云,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破旧得如同乞丐服的羊皮袄,衣服上还沾着些许泥土,活脱脱一个邋遢的叫花子。不过,连长的目光最终还是如饿狼一般,死死地落在了王太云手中的那块银元上。“哼!”连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如饿虎扑食一般将银元夺了过来,“算你这小子识趣!”说罢,他飞起一脚,如踢皮球般踹在了姜亭富的屁股上,“还不快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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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云见此情形,迅速上前,扶起姜亭富,像搀扶着一个风中残烛的老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一里地。见姜亭富行走极其困难,王太云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宛如一位慈父对姜亭富说道:“妹子,上来吧,我背你走。”姜亭富心中虽有迟疑,毕竟王太云比她年长二十岁,且身上散发着如羊膻味和汗酸味交织的浓烈气息。此刻的她已如强弩之末,疲惫不堪,再加上脚部疼痛难忍,最终还是如一只受伤的小鹿,柔弱地趴在了王太云的背上。就这样,他们在广袤无垠的戈壁滩上艰难地前行着。白天,烈日似火,如燃烧的烈焰,他们顶着酷暑,如蜗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夜晚,寒风如
第161章 熬过苦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