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羊皮纸,纸上画着三枚戒指,戒面分别刻着“守”“承”“望”。
“沙核需要新的体温。”阿潮将自己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托盘左侧,戒指接触到共生果的瞬间,石厅突然响起十二声钟鸣,每声钟鸣都震落颗光球,光球坠落在石柱根部,开出十二朵光脉花,“当年老周把‘守字戒指给了我,现在该轮到你了。”
洛尘的指尖刚碰到托盘,共生果突然裂开,流出的汁液在他掌心凝成枚戒指,戒面的沙核比阿潮的那枚小些,却跳动得更有力。他戴上戒指的刹那,十二根石柱同时射出光柱,在石厅中央聚成面水镜,镜里映出新岛的全貌:光脉草墙正在消退,暗河口的海水变得清澈,沙滩上的贝壳屋前,站着个举着马灯的小孩,眼角有颗痣,像极了年轻时的阿潮。
“那是海边渔村的孩子。”默指着水镜,“新岛的潮汐恢复正常后,会有更多人来到这里。”水镜里的小孩突然举起马灯,灯影在沙滩上画出艘船,船帆上的“潮”字正在发光,与阿潮船上的灯语遥相呼应。
返程时,木船的帆自动修复了,光脉草织成的新帆上,用银线绣着三个人的名字。洛尘翻开航海日志,最后一页自动浮现出他的笔迹,写着:“沙核的跳动里,藏着所有守钟人的心跳。”日志的封底,不知何时多了张照片,是他、阿潮和默站在石厅前的合影,背景里的十二根石柱,正往空中吐着光烟。
实验室的沙钟此刻正发出嗡鸣,钟身的海玻璃里,光脉虫正在织新的茧,茧的形状像艘小小的船。阿潮将那半块刻着“归”字的船板从底座抽出,船板立刻化作群银色的鱼,顺着窗户游向大海,在海面上拼出“再见”两个字。
“我该回渔村了。”阿潮拍了拍洛尘的肩膀,“守钟人不是困住自己,是让更多人能自由来去。”他转身时,洛尘发现他的戒指正在变淡,像被潮汐慢慢洗去痕迹——就像老周的痕迹,最终会融进新岛的脉络里。
默将那些潮汐记录纸折成纸船,放进实验室门口的水洼里。纸船顺着水流往海边漂去,每艘船上都坐着只光脉虫幼虫,幼虫的尾部拖着根银丝,在水面画出条闪光的路。洛尘站在沙钟前,看着钟里的沙粒正在重组,这次拼出的剪影,是他自己举着青铜钥匙的模样。
当晚的月光格外清亮,洛尘打开实验室的门,看见沙滩上的贝壳正在集体发光,照亮了块新的石碑,碑上刻着行新字:“潮汐会记住每个约定,就像沙核会记住每个体温。”远处的海面上,阿潮的船正挂着满帆,桅杆上的绿灯在夜空中写着:“下一次涨潮时,我会带着新的共生果回来。”
洛尘低头看向掌心的戒指,戒面的沙核突然亮了一下,与沙钟漏沙的节奏完美重合。他知道,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成了新的潮汐坐标,就像老周、阿潮,还有无数个未曾谋面的守钟人那样,在时间的沙滩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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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潮汐的契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