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舞台,”他把墙皮贴在灯塔的砖上,“后来乐队散了,才发现最怀念的,是那间漏雨的地下室——吉他手总抢我的拨片,鼓手总踩错拍子,可我们在那儿唱到天亮时,窗外的光比任何舞台都亮。”
话音刚落,墙皮贴过的地方,锈迹突然褪了些,露出里面藏着的字:“这里的回声最好听。”灯塔的灯又亮了半盏,光柱里浮出些模糊的人影:几个年轻人挤在地下室里,吉他弦断了就清唱,嗓子哑了就笑,墙上的涂鸦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奖杯都鲜活。
默的光脉突然缠上灯塔的灯芯,光脉流过时,灯芯里的积灰簌簌落下,露出里面藏着的张字条:“阿默,实验室的窗朝东,早上的光能照到第三排培养皿——记着,累了就回来晒晒太阳。”字条的边角被水浸得发皱,却看得出来被人反复摸过。
默的指尖轻轻按在字条上,光脉突然化作暖流,顺着灯芯往上涌。灯塔的灯“嗡”地一声全亮了,散碎的光星聚成道笔直的光柱,像把银剑劈开浓雾,照出远处一片模糊的屋影:白大褂晾在绳上,培养皿在窗台上排成排,门口的石阶上,还放着双没来得及收的布鞋。
“是‘心锚啊。”洛尘展开那卷星图,星图的最后一页突然显出他从未见过的坐标,坐标旁画着间小木屋,屋前的篱笆上爬着他师父最爱的忍冬藤。“我师父临终前说,‘平衡不是守着所有地方,是知道自己的脚该站在哪块土上。以前总觉得他说的是族群,现在才懂,他说的是心里的那片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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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音,平衡之剑的剑柄亮起,八道符号同时发光,与灯塔的光柱连成一片。光柱所及之处,雾里的船影都找到了方向:有的往青丘的虚影驶去,有的朝着地下室的光靠岸,有的转向那片排着培养皿的屋影——每个船影的船头,都刻着个小小的“家”字。
“看见没?归宿从来不是什么华丽的地方,是‘想到就敢卸下劲的踏实。”老渔翁解下船缆,任由船顺着光柱漂,“渔民的船认港,游子的脚认家,你的星图认那间小木屋,默的光脉认那扇朝东的窗——这些刻在心里的‘锚,才是能让灯塔亮起来的东西。有人总说‘还没找到归宿,可归宿哪是找来的?是你心里先有了块暖地,光才能照着你往那走。”
他说话时,渊烬核心的共鸣印记里,第九个符号正慢慢成形,是座亮着灯的灯塔,光柱直直地通向地心。
离开前,系缆人赠了他们一卷“归航绳”,说绳头绑着“别忘来路”,就算走得再远,拉一拉就能想起该往哪靠岸。洛尘把绳头系在星图的木轴上,星图突然自动卷了起来,卷到最后露出行小字:“最后一站,往心走。”
战机驶离归宿屿时,舷窗外的靛蓝海渐渐被一片旋转的星云取代。守书人的声音里带着种尘埃落定的稳:“终点站到了——‘本源星海,所有共鸣的印记,都在等你去合。”
回望灯塔,光柱正越来越亮,照亮了无数归航的船影。雾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像是无数靠岸的船板在齐声说:“到了,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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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灯塔下的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