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机掠过初心泽的琉璃光时,舷窗外的花海突然燃起一片炽烈的红。可走近了才发现,那些看似燃烧的花朵,大多是半开的苞——花瓣蜷着不肯舒展,花芯泛着灰败的白,连最该滚烫的花蜜,都凉得像结了层薄冰。
“是热忱原的‘燃心花在失温。”守书人的声音带着点焦灼,他捏起一瓣蜷曲的花瓣,花瓣上的红立刻褪成浅粉,“正常的燃心花该是‘往外涌的烫,画家调色时溅在画布上的红、铁匠抡锤时溅起的火星、就连孩子追蝴蝶时跑红的脸颊,都能让花瓣炸开半尺高——就像烧得正旺的火,恨不得把光和热都泼出去。可现在你看……”
他把花瓣往花芯里塞,半开的苞突然抖了抖,露出里面藏着的影子:那人对着画板发呆,画笔蘸着颜料却迟迟不落,嘴里念叨“反正画不出名作”;转身又对着烤箱叹气,明明喜欢烘焙,却总想着“卖不出去有什么用”。“太蔫了,太怕了,像被浇了水的炭。有人刚冒出点喜欢就掐灭,有人把热忱当‘没用的痴,最该往外涌的地方缩了头,花怎么可能开得旺?燃心花就是这么失温的——它靠‘不管结果的疯来烧,现在的人把‘热爱当投资,要么怕白费劲,要么盼着有回报,花芯自然暖不起来。”
一个捧着花锄的姑娘从花海深处走来,她的裙摆沾着焦黑的花屑,发梢却缠着朵全绽开的燃心花,花瓣边缘的火苗正“噼啪”往上蹿。“我是‘护花人。”她蹲下身,把花锄插进一朵半开的苞底下,花茎突然往土里扎深半寸,“热忱原的花,长的是‘没理由的烫,不是求回报的算。老木匠对着木头笑一整天,不是盼着卖高价,是刨花飞起来的样子好看;绣娘在深夜里穿针,不是为了谁夸奖,是丝线在布上走的弧度让人心颤;就连小猫追着光点跑,都不是为了抓住什么,是跑动时爪子带起的风舒服——只要心里有团‘不管值不值都想烧的火,花瓣就敢往天上开。可现在的人……”
她指向花海边缘一片正在枯萎的花田,那里的花苞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算珠:“投入三小时,该有多少赞”“练了半年,怎么还没成效”“喜欢这个能赚钱吗”——算珠转得越快,花苞蔫得越狠,有个花苞甚至在算珠停下时“啪”地裂了,流出的花蜜冻成了冰碴。“太精了,太怕了,像上了锁的炉。有人把热爱当任务,做完就等着打分;有人刚烧起点火苗,就忙着算‘划不划算,心里那点‘不管不顾的痴没了,花怎么可能开得起来?燃心花就是这么失温的——它认的是‘不问结果的疯,现在的人把热忱当‘必须有用的事,花芯自然燃不起来。”
狐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烧焦的酒坛,坛口还留着被火焰舔过的黑痕。“这是我第三次酿酒时烧的,”她举着酒坛往花芯里凑,坛底的余温竟让半开的苞颤了颤,“当时忘了看火候,酒坛烧裂了,野莓酒流了一地。可我蹲在地上看那团火时,突然觉得——就算酿不成,烧起来的样子也挺好的。”
她说话时,烧焦的酒坛突然渗出点温热的酒液,滴在花芯的白灰上。那团灰竟“轰”地燃起小火,半开的苞“啪”地绽开半瓣,露出里面藏着的画面:小狐妖蹲在火堆旁,看着裂坛里的酒液被烧得冒泡泡,笑得尾巴都快打结了。花海边缘,有几朵蔫苞被这团火映得亮了亮,花瓣悄悄往外舒展了半分。
脏辫男突然把吉他往地上一放,坐在花田里弹了起来。他弹的不是演出的曲目,是首跑调跑到天边的歌,歌词里全是“地下室的霉味”“断了弦的吉他”“没人看的排练”,可他弹得眉飞色舞,指尖在弦上乱扫,连拨片掉了都没捡,用指甲刮着
第79章 花芯里的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