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石、紫光灯,发到蜀地商户手里,教他们自己验票,不用看豪强脸色。”
西市“鲁直车坊”,鲁直正给工匠发工钱,手里的银票码得像小砖头。年轻工匠小张盯着票直挠头,手指在“一两”字样上蹭来蹭去。
“鲁师傅,”他捏着票,像捏着片羽毛,“这票能买米不?上次用锦币换米,掌柜非说币边破了,少给了半碗。”
旁边李富贵的徒弟正给车坊送新票,闻言赶紧接话:“去街角‘便民兑钱铺,一两换千文钱,比扛锦币省事。掌柜有‘验票秤,称银票重量,真票分毫不差,假的过不了秤。”
小张将信将疑地跑了趟,回来时手里攥着串铜钱,叮当作响。
“真能换!”他举着钱串笑,“掌柜说这票比锦币值钱,因为银粉刮下来能打个小银圈。”
芍陂“银票便民铺”前,队排到了溪对岸。迁民们捧着锦币来换票,币上的潮痕还没干;越人则用蜜蜡、竹器换票,筐里的蜜蜡沾着松针,香得很。
阿月的织坊也支起了收银票的摊子,她正往票面上绣越人水神纹,银线在纸上走得顺,像在水里游。
“这样越人就认得自家的票了,”她抬头对李富贵笑,针在指间转了个圈,“上次有张汉地的票,阿婆不认,差点吵起来。”
李富贵摸着票上的水神纹,忽然拍大腿:“这法子好!”他掏出《票号防伪谱》,谱上画着汉地的云纹、西域的驼铃纹,“以后银号按地域绣不同纹,防伪造——越地绣水纹,汉地绣云纹,西域绣驼铃。”
暮色漫过长安城,阿罗憾的驼队正套车,驼背上的丝绸捆得整整齐齐,比上次少了半车——省下的地方都空着,以前是用来驮锦币的。
他摸出怀里的十张百两银票,票夹在锦缎票夹里,夹上绣着丝路地图,阳关、玉门关的位置标得清清楚楚。
“这银票跟你们的织锦一样巧,”他对鲁直叹道,指尖在票夹的锦线上滑,“驮在身上像没带钱,却比驮金沙还踏实。”
鲁直递过个新票夹,夹里衬着防蛀的艾草,还绣着越人水波纹。
“陈太后新给的,”他拍着票夹,“防水防火,你过沙漠遇着雨,票也坏不了。”
驼铃响起来,阿罗憾摸着票夹上的地图,忽然觉得这薄薄的纸票,比大漠的风沙更能把万里之外的人连在一块儿。
蜀郡的盐市上,张汤带着验票石和紫光灯来了。他把灯举到商户面前,照着那张被豪强拒收的银票,票背面的算珠纹清清楚楚。
“朝廷的银票,谁敢不收?”张汤的声音掷地有声,“验票石刮得出银痕,紫光灯照得出暗纹,比五铢钱还真!”
商户们看着亮起来的票纹,忽然鼓起掌来。老盐商第一个掏出银票,往盐筐上一拍:“给我称十斤盐,用这票付!”
盐铁官站在人群后,脸色发白,手里的五铢钱袋“哗啦”掉在地上,钱滚得满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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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