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展开新制的“市易印信”,印信是块锦缎封泥,上面压着十二章纹,龙纹尾巴还缠着个小藤筐。
“哀家让少府用这印封大额锦币,”她用指尖戳了戳藤筐,“商队跨省交易,封泥没破,币就假不了——比带十个护卫省劲儿,还不怕劫道。”
卫子夫捧着《锦币流通年报》进来,册子里的算珠串得像条小蛇,滑溜溜卡在锦纸页里。
“今年民间用锦币的多了六成,”她拨着算珠,珠子“哒哒”响,“庐江郡都用锦币当农贷本金了,迁民借币买耕牛,秋收再还,利息比高利贷低一半——有个迁民说,这下敢让婆娘生二胎了,不怕借债养不起。”
越溪桑市的晨雾还没散,桑小娥的“桑苗合作社”前排着长队,队尾都拐到了溪对岸。
迁民们攥着锦币,币边磨得发亮,有的还沾着稻壳和泥点。
阿月蹲在收币的竹筐旁,眉头拧成个疙瘩。她刚收的几张锦币被露水浸得发软,边角的蜡墨字晕成了蓝团团,像被水泡过的花。
“这币咋用啊?”她捡起张潮币,指尖一捏就出褶,“等会儿换米,人家怕是不认。”
桑小娥从怀里掏出张桑皮纸券,纸券挺括括的,用靛青印着桑树苗,树干上还缠着圈细锦线。
“阿月,试试这‘桑苗票,”她把纸券往阿月手里塞,“凭票取苗,比锦币耐潮——昨儿我用这票换了三斤盐,盐铺掌柜说比潮币省心。”
纸券背面盖着合作社的朱红印,印泥是用越人红藤汁调的,蹭不花。
阿月捏着票,纸页糙中带韧,比锦币挺括,忽然笑了:“这票比锦币轻,揣兜里不占地方。”
长安西市“鲁直车坊”,胡商阿罗憾正把锦币往骆驼背上捆,币袋堆得像小山,压得骆驼直哼哧。
他指着墙上的《丝路商队账》,账上的锦币数画得密密麻麻,像群小方块在爬。
“鲁师傅,”他抹着汗,币袋在手里滑了下,“驮锦币过沙漠,比驮丝绸还沉!上次有袋币掉沙里,找了三天只捡回半袋,心疼得我啃了三天干饼。”
鲁直挠着头,手里的刨子在车轴上蹭出火星。
新到的“钱庄主”李富贵摇着鎏金算盘进来,算盘珠是用越人硬木做的,打着“户部银票局”的铜牌,牌角磨得发亮。
“阿罗憾掌柜,用银票啊!”他把算盘往案上一放,珠子“噼啪”响,“十两银票抵锦币百张,揣袖袋里就行——比你这堆币轻三十斤,骆驼能多驮两匹丝绸。”
他展开张桑皮纸银票,纸面上用银粉印着“大汉户部”的水波纹,波心藏着个小车轮。
阿罗憾捏着银票,薄得像片桑叶,却比锦币挺括,忽然拍大腿:“早有这票,我何至于让骆驼累瘦十斤!”
建章宫少府署,刘妧翻着卫子夫呈上的《锦币损耗奏》,册子里的图看得人皱眉:越地潮湿处的锦币发了霉,绿毛毛裹着金线,像团烂棉絮;蜀地干燥,币边脆得一折就断。
“这锦币咋就这么娇贵?”她指尖点着霉币图,“越地潮不得,蜀地干不得,还咋流通?”
陈阿娇端着个陶碗进来,碗里泡着桑皮纤维,水泛着黏糊糊的光。
“哀家让尚方署用这药处理纸浆,造出的‘银票纸水火不侵。”她展开样票,纸票对着光可见“户部”二字的水印,墨色是用锦灰混银粉调的,擦不掉也洗不褪。
刘妧捏着样票抖了抖,纸页糙中带韧,比锦币挺括,点头道:“让李富贵先在越溪和西市试发,告诉百姓,银票丢了能到户部挂失,比锦币丢了就白丢强。”
越溪桑市的日头爬到头顶,阿月捏着李富贵给的十两银票,手心沁出薄汗。
银票薄如蝉翼,却比锦币挺括,上面的银粉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撒了把碎银
第248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