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此刻覆膜,棉苗存活率能提两成。34;他腰间的皮质算筹袋绣着34;盲算34;二字,袋口露出的盲文算筹,与宫廷乐师的律管刻度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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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柱忽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鞭痕,疤痕呈藤条状,已结为淡红色的痂:34;这是三年前种蜀棉时,被族长用藤条抽的。他说棉是南妖,谁种谁断子绝孙。34;他摸出块皱巴巴的帛书,帛面染着汗渍,上面画着棉苗被霜打的惨状,角落还有模糊的指印:34;可我阿爷临死前攥着我的手说,他在交趾见过棉布衣裳,穿十年都不破,比麻絮暖三倍...34;帛书边缘磨损严重,显然被无数次翻阅。
亥时初刻,算学队帐篷里飘着羊油灯的烟。刘妧用算筹在沙盘上划出等温线,竹筹沾着细沙,在漆盘上留下清晰痕迹。巴图往麻纸里注入能量时,纸面上浮现出龟兹文的34;保暖34;字样,墨色随能量注入渐渐变深。大柱忽然递过卷油纸,油纸用桑皮纸制成,边缘贴着晒干的艾草,还留着虫咬的孔洞:34;我偷偷改了阿爷的法子,三层油纸间夹艾绒,既能挡霜,又能驱虫。34;张小七接过对着灯照,算学地膜透光率70%,夹艾油纸只有55%,但韧性测试显示,其抗风强度比地膜高30%。
34;就用这个做改良版,34;刘妧将两种油纸叠在一起,算筹在地膜上画出重合线,34;算学地膜做底层聚热,艾绒油纸做面层防风。大柱,明日你带几个人按这法子覆膜,就说是...太初宫的星象师算的吉法。34;大柱的耳朵瞬间红了,他想起昨夜偷偷来棉田的情景:月光下,算学地膜上的星图纹路,竟与他藏在枕下的马王堆帛书星图一模一样,连34;牵牛星34;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子时三刻,黄门官送来汉武帝的密旨,木匣上的34;天子信玺34;朱砂未干。朱买臣就着篝火展开竹简,火光照得他脸上刀疤通红,疤纹随呼吸微微颤动:34;陛下说,钱亨在南陵郡烧了三车棉种,还唆使农户抢了官仓...34;他忽然咳嗽起来,袖中掉出张药方,桑皮纸上写着34;棉籽煎服可治咳喘34;,落款是太医院丞,药方边缘还画着棉株速写。
卯时初刻,第一畦改良棉田开始覆膜。赵守田拄着枣木拐杖,杖头雕着34;丰稔34;二字,看着大柱将夹艾油纸铺在地膜上,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老人的声音在晨雾中回响:34;种地的人,就得像田垄一样直,别管什么妖魔鬼怪,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的,就是好东西。34;他颤巍巍掀开地膜一角,两瓣新绿的子叶上,隐约有个用艾绒压出的算筹符号,像极了太初历简上的34;丰34;字,符号边缘还沾着昨夜的露水。
钱亨缩在芦苇丛里,怀里的暖炉早凉透了,炉壁凝结的硫磺晶体在晨光中泛着青光。手里的《棉妖志异》被他撕得只剩几页,露出里面夹着的《齐民要术》棉种篇,书页间还夹着张当票,是他典当家传玉璧换钱买硫磺的凭证。望着算学队忙碌的身影,他忽然听见自家方向传来喧哗——浓烟腾起时,他想起暖炉里未燃尽的棉苗,还有管家临死前的惨叫,声音被晨雾撕碎:34;那些灰烬...沾了皮肤就溃烂!34;原来不是棉苗成精,是他用硫磺烧苗时,忘了棉纤维遇火会爆燃。
34;公主,钱府走水了。34;霍去病递来件羊毛斗篷,斗篷用河西走廊的羊毛织成,边缘用棉线绣着算筹纹,针脚细密。34;听说是暖炉里的硫磺爆了。34;刘妧望着东方既白的天际,摸出袖中算筹令箭,尾部的棉絮纹章沾了露水,像朵新开的棉花。她转头看见赵守田正教虎娃用算筹量地膜间距,老人手里的《种棉禁忌》摊开着,34;壬日不可种棉34;的批注旁,用炭笔写着:34;宜辰时,地温15℃,算学队验过34;,字迹还带着潮气。
晨雾里,张小七的算筹声混着更夫的梆子声,惊醒了棉田里的霜神石。那是块凿着饕餮纹的青石,钱亨去年特意埋在此处34;镇妖34;。虎娃捡起裂开的石头,看见背面的34;亨34;字被烧得焦黑,忽然想起昨夜梦见的白叠子——那棉花不是女鬼,是穿着白衣的仙子,怀里抱着的不是鬼桃,是装满阳光的棉桃,桃壳上还刻着算筹纹路。
赵守田往地膜上撒了把炭化稻壳,稻壳间混着棉籽,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童谣,童声在晨雾中飘荡:34;算学地膜亮堂堂,霜神见了躲进仓;棉苗裹着艾绒被,来年织出暖心裳!34;他望着渐渐散去的薄雾,看见算学队的少年们正用算筹在油纸棚上画星图,那些线条与他记忆中的北斗七星轨迹分毫不差,而棚下的棉苗,正顶着露水舒展第一对真叶。
这一日的长安,比往日亮得早了些。当第一缕阳光掠过未央宫的飞檐,照在34;均平34;量器上时,寒棉圃的棉苗正顶着露水舒展叶片,叶片上的算筹符号与太初宫的星象仪遥相辉映——那不是妖术,是算学织就的,新的丰年图景。赵守田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抚摸棉苗,忽然发现地膜下的土壤里,有算学队埋下的测温针,针尖正对着棉根,像极了老祖宗说的34;土脉诊断34;,只是这诊断,用的是算学的尺子,量的是丰收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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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