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阴间之间来回穿梭。而司机，必须是那个真正造成他们死亡的人，必须是那个愿意背负罪责、甘愿永世轮回的人。
可问题在于——我真的是那个“造成死亡”的人吗？
那天晚上，我确实撞了护栏，车子翻了。可在我打方向盘之前，我清楚地看见——那个从桥上跳下的白影，转身看了我一眼。那是林小雨的脸。她对我笑了，然后张开双臂，像飞一样坠入黑暗。
她不是意外坠桥。她是故意的。
而她跳下的瞬间，我听见副驾驶传来一声轻笑：“终于，轮到你了。”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并不是第一个司机。
这循环，早已存在。每一个“司机”，都是被选中的人。他们或许曾逃避，或许曾否认，可最终，都会在某个雨夜被唤醒，被拉回那辆B17，成为下一个守门人。
而真正的终结，从来不是打破循环，而是有人愿意主动坐上驾驶座，承认自己的罪，承担所有亡魂的怨与痛，成为永恒的摆渡者。
我站在窗前，看着那辆B17缓缓驶过桥的尽头，消失在雨幕中。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你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走向门口。
我知道我该去哪儿。
雨越下越大，我徒步走向那座桥。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人在低语。桥头，站着那个穿黑雨衣的人。他没有动，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桥中央。
那里，停着一辆B17。车门敞开，驾驶座上，放着一件湿透的制服，和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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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手指触碰到钥匙的瞬间，一股冰冷的电流窜遍全身。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乘客的脸——沉默的中年男人，抱着婴儿的母亲，戴眼镜的学生，还有林小雨。
她坐在副驾驶，转头看我，眼神不再怨恨，而是带着一丝解脱。
“你终于来了。”她说，“这一次，别逃。”
我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车内响起熟悉的报站声，可那声音沙哑扭曲，像从地底传来：
“下一站……赎罪。”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桥的另一端。雨刷器摆动，刮开一片片雨水，可窗外的景色却开始扭曲——桥消失了，路灯变成了纸钱燃烧的火光，道路两旁，站满了穿着寿衣的人，他们静静地看着我，不哭不笑，只是等待。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我不是司机，我是新的守门人。
而下一个收到那条消息的人，或许正在某个温暖的家中，听着雨声，即将从梦中惊醒。
他不会知道，那条消息来自谁。
他也不会知道，当他冲到窗前，看见那辆B17缓缓驶过时，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司机，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选出来的。
是罪，是记忆，是无法安息的亡魂，亲手将他推上驾驶座。
而我，只是其中之一。
雨还在下。
B17继续前行。
循环，从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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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雨夜循环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