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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晚班末班车[1/2页]

诡异的公交车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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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雨如针,刺在城市的皮肤上。每一滴都像是从深空坠落的低语,带着阴冷的气息,敲打这座不眠之城的脊背。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中晕开,红的、蓝的、紫的光斑像被水浸过的油彩,在沥青路面上流淌成一片诡异的河。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潮湿泥土混合的味道,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腐朽气息——仿佛整座城市正在缓慢地溃烂。
     我站在公交站台下,黑色风衣紧紧裹住身体,像一层薄薄的茧。发梢不断滴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冰凉得如同死人的手指。但我没有动。我知道,只要一动,就会惊醒什么。
     手机屏幕亮起:23:47。
     还有十三分钟,13路末班车就该来了。
     这趟车很特别——它不属于任何公交系统,路线图上没有它,地图软件也搜不到它的影子。可它确实存在。只要你站在那个锈迹斑斑的站牌前,在午夜前后几分钟内,它就会来。从城东殡仪馆出发,终点是早已被遗忘的旧城区“青槐巷”。那里曾是一片老宅区,七十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三十七人,从此无人敢居。如今只剩下断墙残瓦,和一条永远走不出去的小巷。
     我不是第一次坐这辆车。
     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我还不是现在的我。那时我只是个普通的都市白领,加班到凌晨两点,错过了最后一班地铁。打车软件显示“暂无司机接单”,步行回家要穿过三条黑街。就在几乎绝望时,我路过那个破旧的站牌——铁皮歪斜,油漆剥落,上面用红漆潦草地写着“13路”两个字,像是有人用指甲抠出来的。
     然后,它来了。
     一辆老旧的绿色公交车,车身布满划痕,车窗灰蒙蒙的,像是蒙了一层尸膜。车头挂着一块木牌,写着“13”——字迹歪斜,边缘泛黑,像是干涸的血涂上去的。车门开启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骨头在刮擦骨头。
     车上空无一人。
     司机戴着一顶褪色的鸭舌帽,低着头,看不清脸。他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车厢后方的一个座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还是坐在那辆车上,但车厢变了。墙壁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座椅破烂不堪,布料下露出森白的骨茬。地板上散落着断发、指甲,甚至还有几颗带血的牙齿。十二个人影坐在不同位置,全都低着头,身体微微晃动,仿佛随着某种无声的节奏摆动。他们的衣服陈旧,样式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肤色灰败,呼吸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而第十三个位置——就在我的身后——始终空着。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我的肩。
     我回头,看见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她——或者说“我”——嘴角裂到耳根,眼睛漆黑如洞,嘴唇蠕动,轻声说:“轮到你了。”
     我猛地惊醒,发现车已经停了。窗外漆黑一片,只有站牌上三个褪色的字:“青槐巷”。
     我逃也似的下车,跑进雨里,再没回头。
     可从那天起,每七天,我就梦见一次那辆车。每一次,梦境都更清晰一点。那些“乘客”的面容开始浮现——有穿旗袍的女人,手里攥着半截童鞋;有个戴眼镜的男人,眼眶里爬着蛆虫;还有一个小女孩,抱着一个没有五官的布娃娃……他们依旧低着头,摇晃着,像是在等待什么。
     而那个空着的第十三个座位,总在呼唤我。
     它不再只是梦。
     有时候,我在办公室加班到深夜,抬头一看,窗外竟停着一辆绿皮公交车,车灯昏黄,映出我身后的位置——空着。有时我在浴室照镜子,水汽朦胧中,镜中的我突然笑了,嘴角越咧越开,轻声说:“快了。”
     我知道,它们在等我归位。
     今晚,我没有躲。
     我特意选了这个时间,穿上了那件黑色风衣——和梦里一模一样。我站在站台下,任雨水浸透全身,心跳平稳得不像活人。手机再次亮起:23:59。
     远处传来沉闷的引擎声,伴随着铁链拖地般的响动,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行在水泥路上。一辆绿皮公交车缓缓驶来,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竟呈暗红色。
     它停在我面前。
     车门打开,发出熟悉的金属呻吟。
     司机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纯白的眼球,像煮熟的蛋。他盯着我,沙哑

第240章 ∶晚班末班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