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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新的开始[1/2页]

诡异的公交车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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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了,我终于搬离了那间住了整整七年的房子。钥匙交还给房东时,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迟疑,像是想问我什么,又终究没开口。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墙皮剥落得像被谁用指甲狠狠抓过,留下一道道深褐色的痕迹。我拖着行李箱下楼,轮子碾过台阶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整栋楼都在低语。
     新住处是一间老式公寓,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外墙爬满了藤蔓,铁窗锈迹斑斑。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有轻微的回音,像是有人在身后跟着。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角落里还立着一面老旧的穿衣镜。镜子边缘泛黄,玻璃表面有些许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开来。房东说这镜子没人要,就留着吧。我没拒绝。从那天起,我开始写日记。
     不是普通的日记,而是记录每一次“异常”。
     第一则写在搬家后的第三天清晨。我站在镜前刷牙,泡沫顺着嘴角滑落,忽然发现——镜中的我,右眼上方,多了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很小,闭着,睫毛微微颤动,像是睡着了。我没有尖叫,也没有后退。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它,直到它缓缓睁开,漆黑无光,直勾勾地望进我的瞳孔。三秒后,它合上了。我抬手摸了摸额头,皮肤光滑,什么都没有。
     第二则写在一场暴雨的夜里。我被吵醒,听见楼道传来公交车报站的声音:“下一站,槐树巷。请乘客从前门上车,后门下车。”声音清晰得不像幻觉,甚至能听见刷卡机“滴”的一声。我披衣起身,打开门,楼道空无一人,雨水从楼梯口灌进来,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叶,形状像极了人耳。我蹲下身,伸手触碰水面,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东西在水底轻轻拉扯我的手指。
     第三则写在昨晚。我梦见了红色的雨。天空像被撕裂的血管,血水倾盆而下,打在屋顶上发出“啪啪”的声响。街道上没有人,只有无数双赤脚踩在积水里,留下淡红的脚印。我站在屋檐下,看见母亲撑着一把黑伞走来,她没有脸,伞下是一片虚无。她把一枚铜钱塞进我手里,低声说:“你还记得吗?”我醒来时,枕头边真的有一枚铜钱,边缘磨损严重,正面刻着“光绪通宝”,背面却模糊不清,像是被人刻意磨去。
     我不再害怕了。
     起初,这些异象让我夜不能寐,心跳如鼓,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窥视。我试过搬家、换号码、甚至去寺庙求符,可它们依旧如期而至,像某种无法摆脱的宿命。后来我才明白,恐惧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逃避。当我停止抗拒,开始记录,开始倾听,那些“异常”反而变得温和起来。它们不再狰狞,而是像一封封来自过去的信,用最诡异的方式提醒我:你还活着,你没有忘记。
     我记得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她说:“晚晚,你要记住,有些人走了,但她们还在看着你。”那时我不懂,以为只是安慰。现在我懂了。那些多出来的眼睛、那些不该存在的声音、那些荒诞的梦——都是她们在试图与我对话。也许她们无法完整现身,只能借由裂缝、借由梦境、借由一面旧镜,向我传递一点微弱的讯号。
     我开始学会回应。
     我在枕下放了一张母亲的照片,背面写着她的生辰八字;我在窗台摆了一小碗清水,每天清晨更换,说是敬鬼神,其实是敬那些不肯离去的牵挂;我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若你们尚存意识,请告诉我,我该如何继续。”
     某日傍晚,我去了小区旁的便利店。天色阴沉,空气潮湿,像是又要下雨。店里灯光惨白,货架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店员是个男人,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思考每一个动作的意义。我拿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付款。
     他接过钱,抬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瞬间,我心头一震——他的左眼下方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和母亲年轻时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他轻声说:“你会梦见红色的雨。”
     我笑了。不是惊恐,不是疑惑,而是一种近乎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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