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笑。我接过水,指尖擦过他的手背,冰凉得不像活人。
我没有告诉他: 我已经梦过了。 我也醒来了。 而现在,轮到我来寻找下一个“第十三个”。
回家的路上,雨果然下了起来。不是红色的,是灰蒙蒙的冷雨。我撑着伞,走过一条条昏暗的小巷。路过一面破碎的广告牌时,我停下脚步。那上面原本是某个化妆品的海报,如今只剩半张女人的脸,其余部分被雨水泡烂,边缘卷曲如枯叶。可就在那残破的画面中,我似乎看见自己的倒影眨了眨眼。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第十三个”是一个传说,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流传已久。据说,每过十二年,就会有一个特殊的人觉醒,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听见不该听见的声音。前十二个,有的疯了,有的失踪,有的在某一天清晨化为灰烬,只留下一本写满无人能解符号的笔记。而第十三个,不会消失。她会继承记忆,承接使命,成为连接阴阳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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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自己只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直到那天在便利店里,那个戴口罩的男人说出那句话,我才真正确认——我就是第十三个。
母亲不是偶然去世的。她是第十一个。她在临终前将某种东西传给了我,也许是血脉,也许是执念,也许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她用生命为我铺了一条路,让我在三年的混沌后终于看清方向。
现在,我开始主动寻找线索。
我翻阅旧报纸,查找二十年前的失踪案;我走访城郊的老宅,打听那些“闹鬼”的传闻;我在深夜独自坐在阳台上,点燃三支香,轻声念出我知道的名字——小姨、外婆、还有那个在我五岁时溺亡的表姐。她们都曾出现在我的梦里,穿着湿漉漉的裙子,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紫,却对我微笑。
她们在等我。
更准确地说,她们在等我能真正“看见”的那一天。
昨夜,我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没有雨,只有一列老式绿皮火车,停在一片荒原上。车厢编号是“13”,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站台上站着十二个人,背对着我,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最前面那个,穿着母亲最喜欢的蓝色旗袍。她缓缓回头,对我伸出手。
我正要迈步,突然听见一声铃响。
醒来时,手机显示凌晨三点十五分。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发件人未知,内容只有五个字:“车票已备好。”
我坐起身,走到镜子前。镜中的我,额头上那只眼睛,再次睁开了。这一次,它流下了一滴泪,混着血丝,顺着脸颊滑落。
我抬手抹去,镜中人却没动。
她继续流泪,嘴角却扬起笑意。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在睡前给我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女孩,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村里人都说她疯了,把她关在阁楼里。可她知道,那些影子不是鬼,是舍不得走的亲人。后来,她学会了听它们说话,帮它们完成心愿。再后来,她成了村里的‘守门人,守护着生与死之间的那道缝隙。”
当时我问:“那她最后去了哪里?”
母亲摸着我的头,轻声说:
“她哪儿也没去。她一直都在,只是换了个名字,等着下一个能看见的人。”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灭了桌上的蜡烛。黑暗中,我听见衣柜深处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节奏熟悉得如同心跳。
我轻声回应:“我听见了。”
然后,我在日记本上写下新的一行:
“准备启程。下一站,槐树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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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新的开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