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纹里浮起的那抹愧疚,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她肉里:34;去寻你娘的同门......34;原来这34;同门34;不是救命稻草,是另一段未尽的因果。
34;灶神的使命?34;她声音发涩,喉间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絮,34;我娘说灶神是护人间烟火的,可现在......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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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婆的手指突然攥紧了腕间的红绳,那红绳被岁月磨得发旧,却在月光下泛着极淡的朱砂色。34;你娘到死都信着灶神的善意。34;她的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息,34;可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命就太沉。34;
苏小棠喉结滚动。
她想起昨夜在《食经》里翻到的34;神罚34;二字,想起母亲替她挨鞭子时,玉簪在发间幽蓝的光——原来那些滚烫的疼,都是命运在提前称量她的分量。
34;能借笔记看一晚么?34;她突然开口,话音未落便被自己吓了一跳。
可话出口的瞬间,她便知道这是必然:母亲用十年熬出的前八转,藏着解开玉簪秘密的钥匙,而她等不得天亮。
林婆婆的眉峰猛地一挑。
烛火在她瞳孔里晃了晃,映出半世的风雨。34;你娘当年也总这样,34;她伸手抚过笔记的封皮,指腹蹭过苏小棠母亲留下的墨迹,34;总说39;多看一遍,离答案就近一寸39;。34;她从袖中摸出铜钥匙,34;子时前还我。34;金属相碰的脆响里,她又补了句,34;别改方剂。34;
苏小棠捧着笔记回到厢房时,窗纸已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她将笔记摊在案上,借着月光看见纸页边缘泛着细密的毛边——是母亲翻了千百遍的痕迹。
炭粉袋在掌心压出浅印,她想起御膳房老厨头教她拓印秘方时说的:34;好厨子要把每味药引刻进骨头里。34;
炭粉簌簌落在纸页上,她用毛边纸轻轻拍匀。
第八转的配方渐渐显现在拓印纸上,人参三钱、鹿茸二钱、雪蛤半盏......可当她的指尖划过空白页时,突然触到一层极薄的障碍——像被蜡水浸过的丝绸,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
她屏住呼吸。
指甲轻轻挑起蜡纸边缘,听见极细的34;嘶啦34;声,仿佛撕开一层年代久远的茧。
模糊的字迹随着蜡纸剥落浮出来,墨色因被蜡封而褪成淡褐:34;火祭三重,方可解封。34;
34;火祭......34;她喃喃念出这两个字,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玉簪在发间发烫,像在应和这两个字里藏着的某种古老力量。
母亲总说34;灶神住在火里34;,难道所谓34;火祭34;,是要以火为媒,唤醒玉簪里的灶神之力?
窗棂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34;咚——咚——34;敲得她心跳失了节奏。
她慌忙将蜡纸原样封好,把拓印纸塞进贴身衣袋。
合笔记时,她看见最后一页那滴发黑的墨迹,突然明白母亲为何停在第八转——原来第九转的钥匙,从来不在药材里,在火里。
次日清晨,青竹巷的雾比昨日更浓。
苏小棠捧着笔记站在正厅,看林婆婆将铜锁34;咔嗒34;扣上。
34;如果我完成第三重火祭......34;她的声音被晨雾浸得发闷,34;会怎样?34;
林婆婆正在擦案几的手突然顿住。
她望着窗外被雾染白的竹梢,喉结滚动了两下,像在吞咽什么极苦的东西。34;你会知道灶神转世的真相。34;她转身时,眼角的皱纹里凝着雾珠,34;也可能......34;她别开脸,34;被真相吞掉。34;
苏小棠的手指攥紧了袖中拓印纸。
她望着林婆婆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34;去寻同门34;,或许不是要她找答案,是要她找个见证者——见证这代人没走完的路,总得有人接着走。
34;我明白了。34;她将檀木匣轻轻推回案上,转身时听见背后传来极轻的叹息。
青石板路被雾水浸得发亮,她的鞋尖刚踏上巷口,便听见身后传来竹帘掀动的轻响。
她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晨雾里那座青瓦白墙的小屋,像被蒙了层纱,连窗纸上的竹影都模糊成一片。
玉簪在发间微微发烫,像在提醒她:有些秘密,本就不该在人间太清晰。
她低头看了眼腕间自己编的红绳——和林婆婆、和母亲的,都是同一种结法。
晨雾沾在绳结上,凉丝丝的,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沉。
转过巷口时,她摸了摸怀里的拓印纸。
天膳阁的招牌在雾里若隐若现,像团等着被点燃的火。
第三重火祭......她在心里默念这五个字,脚步突然变得很轻,又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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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师门旧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