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半本,夫人也没了踪迹。34;
陶瓮里的鹿筋还在咕嘟冒泡,香气裹着醋意直往鼻腔里钻。
苏小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只说34;要护好银勺34;,从未提过34;棠火夫人34;这个名号。
她下意识摸向怀里的绢帕,那行34;青焰醋配鹿筋34;的字迹隔着布料硌得胸口发疼。
34;大人可见过那位夫人?34;她声音发紧,银勺在鹿筋汤里搅出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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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的指尖突然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惊人:34;莫要再问!34;他盯着她耳后那粒朱砂痣,像是要透过皮肉看见骨血,34;你与她...太像了。34;
院外传来丫鬟通传声,说二夫人要见苏掌事。
尚书猛地松开手,官服下摆扫过桌沿,半块翠玉佩34;当啷34;掉在地上——正是方才她瞥见的金丝缠翠,和母亲绢帕上画的那枚分毫不差。
34;青焰醋...34;他弯腰拾玉佩时,声音闷在衣襟里,34;是北境密坊的东西。34;
这句话像根细针,34;噗34;地扎破了满室喧嚣。
苏小棠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攥紧的绢帕在掌心洇出冷汗。
月过中天时,天膳阁的书阁还亮着灯。
苏小棠跪坐在青竹书案前,《棠火食经》被翻得散了页。
烛芯34;噼啪34;爆响,火星溅在她手背,她却浑不在意——方才翻到《醋酿篇》最后一页,书页夹缝里飘出张泛黄纸条,墨迹已褪成淡褐:34;青焰醋,北境密坊制,非皇家特供不得流出。34;
34;北境密坊...34;她对着纸条轻声念,后颈泛起凉意。
白天礼部送来的那坛醋,酸中带冽的竹香,可不正是纸条上写的34;如焰灼喉34;?
34;查到什么了?34;
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她手一抖,纸条险些掉进烛火。
陆明渊立在门口,月白锦袍沾着夜露的潮气,腰间玉牌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他走进来,袖中散出龙涎香,指节叩了叩她案上的纸条:34;北境密坊的醋,三年前就被皇家封禁了。34;
苏小棠把纸条递给他,指尖还在轻颤:34;尚书说那道菜是39;棠火夫人39;所制,可我娘...她从未提过这个名号。34;
陆明渊垂眸看纸条,眉峰渐渐拧成结:34;有人在给你递线索。34;他从袖中抽出封密信,火漆印着只衔珠玄鸟——这是他暗卫的标记,34;今日申时,有人把信塞进我暗桩的竹筒。34;
密信展开,墨色未干:34;北境密坊,火种未熄。34;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34;火种?34;
34;可能是青焰醋的酿法,也可能...34;陆明渊抬眼,目光像淬了冰,34;是你母亲的线索。34;
书阁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34;咚——咚——34;敲得人心发慌。
苏小棠望着窗纸上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白天尚书说的34;宫中怪火34;,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34;要护好银勺34;时眼里的恐惧。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34;寻常34;,早被人织成了网。
34;我要去北境。34;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惊到的坚定。
陆明渊的手指在密信上顿了顿:34;三月前御膳房刘公公说,有人在查《棠火食经》;上个月礼部尚书借寿宴试你39;棠火39;;今日又有人递密信引你去北境...34;他折起密信,塞进她掌心,34;这局布了至少十年。34;
夜风掀起窗纱,吹得烛火忽明忽暗。
苏小棠望着掌心的密信,34;北境密坊34;四个字在火光里忽隐忽现。
她想起白天煨鹿筋时,那坛青焰醋入瓮的瞬间,本味感知突然清晰得惊人——原来不是她的能力变强了,是有人在给她递34;钥匙34;。
34;天膳阁新菜研发需要三个月。34;她望着窗外的星子,声音轻得像叹息,34;我明日就去御膳房告假。34;
陆明渊没说话,只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
他的指腹擦过她耳后的朱砂痣,低笑一声:34;小棠,你可知北境密坊的另一个名字?34;
她抬头看他,月光从他身后漫进来,将他的轮廓镀成银边。
34;他们管那叫...灶神的火窟。34;
苏小棠攥紧密信的手突然收紧,寒意顺着脊梁爬进后颈。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终于要随着北境的风雪,掀开第一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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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火中取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