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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鼎里的热油突然腾起三尺高的火焰,金红色的光浪在灶膛余温里翻涌。
     苏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道原本模糊的虚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火舌舔过她的轮廓,竟勾勒出与九灶鼎上赤焰纹完全一致的金痕,从额间直贯后颈。
     34;你终于能看见我了。34;
     声音像被揉碎的木樨香,混着灶火的灼热钻进苏小棠耳中。
     她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抵在案几上,指节攥得发白——三个月前过度使用本味感知导致的眼翳还未完全消退,此刻却能清晰看见那身影的每道金纹,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纤毫毕现。
     虚影的指尖拂过铜鼎边缘,油锅里的火焰应声低落三寸,露出她腰间半隐的玉牌,与张四腕间那道焦黑疤痕的形状分毫不差:34;我是赤焰灶使,天地初开时由辛味凝聚的神只化身。34;她抬眼时,金纹在眼底流转如活物,34;五百年前,九灶使妄图重塑人间味魂秩序,触怒天庭。
     我等被封印前,将残魂封入苏氏血脉,等待转世重生。34;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老厨头临终前那句34;灶神转世是因果34;突然在耳边炸响,而三个月前她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煨罐里涌出的木樨香,此刻正从灶使身上若有若无地漫出来。
     她想起张四毒发时自己感知到的温热,想起每次使用能力后如被抽干的体力——那些她以为的34;代价34;,原来早有源头。
     34;所以我能感知食材本味,是因为你?34;她的声音发颤,却强行压出冷硬的尾音,34;可为什么每次用能力都要耗损体力?
     为什么过度使用会失明?34;
     灶使的金纹暗了暗,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火:34;因为你尚未觉醒完整记忆。34;她抬起手,虚虚按在苏小棠腕间跳动的金纹上,34;赤焰之力的本质,是用宿主的生机喂养灶火。
     你现在用的,不过是我残魂里漏出的半丝余温。
     真正的39;赤焰39;之力......34;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如刀,34;需要宿主主动献祭三魂七魄,才能彻底掌控。34;
     苏小棠猛地抽回手,腕间金纹因剧烈动作泛起刺痛。
     她想起御膳房冬夜里自己跪在灶前,为了给病中的陆明渊熬一碗清粥,强行用本味感知挑出米中最后一粒稗子,结果晕在灶台边;想起为了通过厨艺殿试,连续七日每日使用能力三次,最后在殿上眼前一黑栽进汤盆——那些她以为的34;努力34;,原来都是在给这所谓的34;赤焰之力34;当养料。
     34;你早知道会这样。34;她盯着灶使额间跳动的赤焰纹,声音里裹着冰碴,34;所以选苏氏血脉,选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庶女,因为我们的命贱,死了也没人追究?34;
     灶使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烟。
     她重新凝实的时候,眼底竟浮起几分悲怆:34;我选你,是因为五百年前封印时,我在血脉里下了咒——只有心有执念之人,才能唤醒残魂。34;她伸手触碰苏小棠的脸颊,指尖穿过皮肤时带起一片温热的光,34;你想摆脱侯府的泥潭,想让天下人尝到真正的美味,想......34;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34;想让陆明渊看见你。
     这些执念,比任何血脉都更能滋养残魂。34;
     窗外传来更夫敲五更的梆子声,比往日格外响亮。
     苏小棠望着铜鼎里逐渐冷却的油,倒映出自己泛白的脸。
     她想起三日前在典籍里翻到的灶灵会火祭记载,想起张四腕间那道被九灶鼎灼伤的疤痕——灶灵会能混进御膳房,显然也在寻找九灶之力。
     而此刻她腕间的金纹跳得更急了,像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34;灶灵会的火祭,是在七天后。34;灶使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金纹在她周身疯狂流转,34;他们要用九灶鼎引动上古灶火,重塑味魂秩序。
     但他们不知道......34;她的身影开始剧烈摇晃,34;真正的赤焰之力,需要宿主在火祭最盛时......34;
     34;等等!34;苏小棠扑向铜鼎,指尖几乎要碰到灶使的衣角,34;你到底要我做什么?34;
     34;七天后,子时三刻。34;灶使的身影被火焰撕裂成碎片,34;带九灶鼎去天坛......34;
     话音未落,铜鼎里的油34;滋啦34;一声彻底冷却,虚影彻底消失。
     苏小棠的手悬在半空,腕间金纹突然爆出刺目的光,疼得她几乎栽倒。
     她扶着案几勉强站稳,看见窗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而怀里老厨头给的玉简不知何时掉在地上,表面的金纹正随着她的心跳一下下跳动,像在催促什么。
     御膳房的门34;吱呀34;一声被推开。
     陆明渊的身影逆着晨光走进来,披风上还沾着夜露。
     他一眼看见苏小棠发白的脸,快步上前扶住她:34;怎么回事?34;
     苏小棠抬头看他,喉间突然涌出股说不出的酸涩。
     她想起灶使说的34;执念34;,想起自己这些年在侯府受的苦,想起每次在厨房被人欺负时,陆明渊总是恰好出现——或许从一开始,命运就把他们捆在了这团灶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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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陆三公子。34;她攥紧他的衣袖,掌心能触到他腕间温热的脉搏,34;七天后,陪我去个地方。34;
     陆明渊的手指轻轻覆上她手背,目光扫过地上的玉简和冷却的铜鼎,眼底闪过一丝锐光:34;好。34;
     窗外,晨雾里传来报晓的鸡鸣。
     苏小棠望着腕间仍在跳动的金纹,突然想起灶使消失前那句被截断的话——34;需要宿主在火祭最盛时,以命祭鼎34;。
     她深吸一口气,将涌到喉头的恐惧压下去。
     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有些火,总得有人去引。
     而这一次,她要做自己的引火人。
     晨雾漫进御膳房的雕花窗棂时,苏小棠正将老厨头留下的玉简按在案几上。
     玉面金纹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像在应和腕间那道跳动的赤焰印记。
     陆明渊的披风还带着夜露的潮气,却被他解下来搭在她肩头,温度透过粗布围裙渗进肌理——这是他惯常的体贴,

第231章 炉中真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