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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膳阁后堂的雕花梨木桌案蒙着薄尘,苏小棠推门时带起的风卷起几缕木屑,落在她紧攥的密令上。
     陈阿四踢了脚门槛,木门34;吱呀34;闭合,将外头的蝉鸣隔成细弱的线。
     34;烧两炉艾草。34;老厨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小棠转头,见他正用铜镊子夹起炭块丢进博古架下的火盆,银白胡须被火光映得泛红,34;虫茧里的毒雾沾了衣裳,沾了屋子,没个七日散不干净。34;
     陈阿四嗤笑一声,却还是抄起墙角的铜壶往炉里添艾草。
     苏小棠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这御膳房掌事向来嘴硬,上回她被毒蜂蜇了手,也是他偷偷塞的蛇莓膏。
     密令摊开在桌心时,绢帛上的34;陆明渊34;三个字像三根细针,扎得苏小棠眼底发涩。
     她后颈的龙纹还在灼痛,这是连续使用本味感知和离火符的代价,可此刻她连揉一揉的力气都没有。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符袋,那里还剩半卷老厨头新画的镇邪符,可再强的符纸,能镇得住人心吗?
     34;阿四,把铜盘取来。34;她的声音哑得像破了的瓷碗。
     陈阿四取盘的动作顿了顿,瓷盘底与木案相碰发出轻响,倒像是替她应了声。
     三枚符印落进铜盘时,苏小棠指尖渗出血珠。
     她咬着唇将血滴在符印上,灵火从掌心腾起——这是老厨头教她的34;血引术34;,需用施术者的精元激活封存的记忆。
     火焰舔过符印的瞬间,后颈的灼烧感突然窜到眼眶,她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34;稳住!34;老厨头的手按上她后颈大椎穴,一股清凉顺着血脉涌遍全身。
     苏小棠咬牙睁眼,就见铜盘里的光影开始扭曲——先是模糊的青瓦飞檐,接着是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左边的青年着月白锦袍,眉目温润如清泉,正是陆明渊。
     右边的老者官服上绣着金蟒,腰间玉牌刻着34;兵部尚书34;四字——那是三年前坠马而亡的周大人,灵堂她还去过,棺前白菊的苦香至今记得。
     34;这不可能......34;陈阿四的手重重拍在桌沿,震得铜盘里的影像晃了晃,34;周老头死的时候,我替御膳房送过供品,他儿子哭晕在灵前,怎么会......34;
     34;他没死。34;老厨头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他凑近铜盘,浑浊的眼珠突然凝出锐光,34;看这屋檐的瓦当,是太初宫的偏殿。
     太初宫三年前着过一场火,烧得连梁木都不剩——周尚书的39;坠马39;,怕就是那把火的障眼法。34;
     苏小棠只觉喉间发腥。
     她想起上个月陆明渊陪她去护国寺进香,中途遇雨,他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自己淋得透湿却笑着说34;小棠的手最金贵,沾不得凉34;;想起去年冬日她在御膳房熬参汤,他端着暖炉守在廊下,说34;御膳房的风刀子似的,吹坏了我的掌勺娘子可怎么办34;。
     原来那些温声细语里,藏着连护国寺的佛都照不亮的阴影。
     34;双魂共引......34;老厨头的声音突然低下去。
     苏小棠转头,见他不知何时翻出了那本漆皮脱落的《山海厨志》,泛黄的纸页被他粗粝的指节压出褶皱,34;灶神转世需双魂共引,一为血脉承载,一为意志引导。
     血脉者承肉身,意志者定因果......34;
     陈阿四猛地扯过书册,指腹重重划过那行字:34;所以陆明渊是血脉承载,周老头是意志引导?
     那影火使说的祭典......34;
     34;是引灶神归位的最后一步。34;老厨头从袖中摸出那柄从影火使处捡来的断剑,剑脊暗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34;这是太初宫祭器,三年前那场火,烧的不是宫,是旧魂。34;
     后堂的烛火突然噼啪炸响。
     苏小棠望着铜盘里逐渐消散的影像,陆明渊的脸最后模糊成一片月光,像极了他每次看她时眼底的温柔。
     她摸向心口藏着的密令,绢帛上的血渍已经干透,硌得胸口生疼。
     陈阿四突然冷笑一声,手指叩了叩《山海厨志》的书脊。
     他的声音里裹着冰碴,却又像故意松了弦的箭,留着三分未尽的尾音:34;所以他是你的39;另一半39;?34;
     话音未落,外头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苏小棠猛地站起,后颈的龙纹灼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她抓起桌上的断剑,却在触到剑柄的瞬间顿住——剑脊暗纹的形状,竟与陆明渊腰间玉佩的纹路分毫不差。
     拍门声还在继续,混着小厮慌乱的喊:34;苏娘子!
     侯府三公子来了!34;
     陈阿四的冷笑像根细针,扎破了后堂里凝固的沉默。
     他手指关节抵着《山海厨志》书脊,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34;杀了他?34;尾音带着破锣似的沙哑,倒像是替苏小棠问出了心底最

第217章 真相之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