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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阿四的刀尖在青砖上擦出火星时,苏小棠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衣领往下淌。
     她攥着玉简的手被烫得发红,九黎余脉四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脑子里——难怪老厨头的旱烟杆刻痕与前朝祭坛残柱如此相似,难怪暗河游鱼总在她靠近时惊窜,原来这局从她初入御膳房时就布下了。
     34;走暗河抄近道。34;她抹了把脸,指尖沾到的血珠混着冷汗,34;秋狩还有七日,必须在阵眼启动前毁掉焚神殿的香炉。34;话音未落,陈阿四的刀已经架在她腰间:34;老子护着你,老东西断后。34;老厨头弯腰捡起旱烟杆,枯瘦的指腹擦过34;守味34;二字,忽然低笑一声:34;当年给先帝做长寿面时,这杆儿敲过三十六个御厨的脑壳。34;他晃了晃烟杆,火星子34;噼啪34;炸开,34;今日敲死几个反贼,倒也应景。34;
     三人刚拐进暗河巷口,密林中就窜出三十余道黑影。
     为首的死士蒙着黑巾,腰间悬着带棱的青铜短刃——正是九黎祭祀用的34;破魂刃34;。
     陈阿四的刀34;嗡34;地出鞘,刀疤随着呼吸起伏:34;小棠,你说的震脉粉在哪?34;苏小棠反手从腰间摸出个青瓷瓶,瓶口刚打开,便有细白粉末随着风卷向死士面门。
     为首者察觉不对,挥刃去挡,却见同伴们突然捂住口鼻踉跄——震脉粉入喉即化,专破内息流转,纵是武功高强之人,此刻也像被抽了筋骨的虾子。
     34;趁现在!34;苏小棠扯开衣襟,颈间挂着的陶瓮晃了出来。
     那是她用三年陈酿的归元酒浸的桂花,香气混着镇脉粉的辛辣,在巷子里炸开。
     死士们的刀刃先是慢了半拍,接着竟有两人互相砍杀起来——归元汤的香气能放大情绪,恐惧变癫狂,杀意成迷乱。
     陈阿四趁机冲上前,刀光过处,三个死士的刀刃34;当啷34;落地。
     老厨头的旱烟杆更绝,杆头的铜嘴专点34;肩井穴34;,被点中的死士立刻软倒,连哼都哼不出来。
     等最后一个死士撞进暗河时,苏小棠的额角已经渗出血珠。
     本味感知过度使用的后遗症开始发作,眼前的青石板像浸在水里般摇晃。
     她扶着墙缓了缓,听见陈阿四踹开焚神殿木门的声音。
     殿内的空气里浮着股甜腥。
     七盏青铜灯绕着中央的巨型香炉,幽蓝火焰在炉口跳跃,映得灰袍老者的脸忽明忽暗。
     他左手掐着法诀,右手握着半块与玉简纹路相同的青铜残片,见三人进来,竟笑出了声:34;苏小棠,你当真以为尝得出百味,就能破得了我的局?34;他指尖一弹,残片与玉简34;叮34;地相碰,34;这焚神阵的阵眼,本就是用你灶神转世的香火养着的。34;
     苏小棠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终于想起那些碎片里的青铜面具——那是九黎祭祀的神面,而面具下的眼睛,分明与镜中自己的眼尾弧度一模一样。
     可她很快压下翻涌的情绪,冷笑一声:34;你错了。34;她一步一步走向香炉,靴底碾碎地上的香灰,34;味道从来不是用来操控的。
     当年灶神传我本味感知,是要我守住食物里的真心,不是让你们拿香火当锁链。34;
     灰袍老者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猛拍香炉,幽蓝火焰34;轰34;地窜起三尺高:34;晚了!
     等这火吞了你的命魂,皇帝会在秋狩时看见他最渴望的盛世,太子会看见他最恐惧的背叛,所有重臣都会被幻香困在执念里——34;
     34;那你就更错了。34;苏小棠打断他,手探进衣襟最里层。
     那里除了玉简,还藏着颗裹在荷叶里的红色种子,是她用三年时间,在御膳房的炭炉旁,用九十九种药材的香气催熟的34;归元焰种34;。
     此刻种子隔着荷叶传来灼热,像团要烧穿宿命的火。
     灰袍老者终于慌了,他扑过来要抢,陈阿四的刀却先一步架在他颈间。
     老厨头的旱烟杆重重敲在香炉基座上,震得七盏古灯摇晃:34;小棠,动手。34;
     苏小棠捏着归元焰种的手微微发颤。
     她望着炉中幽蓝的火,想起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老厨头说的话:34;真正的味道,是人心与食材的对话。34;而此刻,这颗承载着无数顿饭的温度、无数句真心的种子,即将给出最响亮的回答。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松开。
     归元焰种裹着荷叶坠进香炉的刹那,苏小棠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那抹裹在绿荷里的赤红刚触到幽蓝火焰,便34;腾34;地炸开。
     两种颜色在炉口纠缠翻涌,像两尾撕咬的龙——幽蓝是淬毒的蛇信子,赤红却裹着桂花甜酿的香气,连空气里的甜腥都被冲散三分。
     她后颈的冷汗

第166章 香火终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