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被烤成热雾,本味感知如潮水般漫过全身,连火焰里的杂质都纤毫毕现:幽蓝火芯里浮着九黎古咒的焦苦,赤红焰尖却渗着御膳房蒸笼的米香、炭炉的暖灰、老厨头旱烟的陈皮味——那是三年来每一碗热汤、每一盏茶点里熬进去的人间烟火。
34;小棠!34;陈阿四的暴喝撞进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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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偏头看见灰袍老者正掐着法诀往香炉爬,枯槁的手指几乎要碰到炉沿。
老厨头的旱烟杆34;咔34;地砸在老者后心,却被一层泛着青芒的气墙弹开。
与此同时,暗河巷口又窜进七八个死士,为首的举着破魂刃直取苏小棠后颈——陈阿四的刀光及时劈落,刀锋擦着她耳际斩飞刀刃,刀疤因用力绷成一条红线:34;老子护前,老东西断后!34;
苏小棠咬着牙稳住摇晃的视线。
本味感知过度使用的刺痛从眼底窜到太阳穴,她却主动催得更狠——要赢这局,得让归元焰吃透焚神火的每一丝脉络。
指尖触到腰间的银匙时,她突然笑了:这把跟着她从侯府粗使房到御膳房的银匙,原是用来试菜的,如今倒要用来破阵。
34;在那!34;老厨头的旱烟杆突然点向灰袍老者袖中。
苏小棠顺着看过去,见老者掌心躺着半块泛着幽光的玉符,纹路与阵眼残片如出一辙。
她猛地攥紧银匙,本味感知里那玉符的气味刺得人发疼:是血竭混着尸油的腐臭,分明用活人的执念祭炼过。
34;想重启阵法?34;她的声音因气血翻涌发颤,却比火焰更烫,34;问过我的银匙没有!34;
银匙离手的瞬间,时间仿佛慢了一拍。
灰袍老者抬头,眼里的慌乱终于碎成惊恐;陈阿四的刀刚好挑飞最后一个死士的刀刃,刀面映出银匙破空的弧光;老厨头的旱烟杆在青石板上敲出火星,像是给这一击打着拍子。
34;叮——34;
银匙精准钉入玉符中央。
腐臭的幽光34;嗤34;地炸开,玉符碎成齑粉。
灰袍老者的法诀骤然乱了,原本纠缠的火焰猛地一滞——归元焰趁机裹住焚神火的根须,像母亲揽住哭闹的孩童般,将那缕淬毒的幽蓝一点点往自己怀里带。
34;不!34;灰袍老者踉跄着扑向香炉,却被陈阿四一脚踹翻在地。
他望着炉中逐渐占了上风的赤红火焰,喉间溢出破碎的笑:34;你以为赢了?
灶神之力......从未属于凡人!34;
苏小棠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老者扭曲的脸,忽然想起第一次用本味感知时,老厨头敲着她的额头说:34;味道是死的,人心是活的。34;那时她总觉得这道理太浅,此刻却忽然懂了——所谓灶神之力,从来不是刻在血脉里的锁链,而是无数个为一碗热饭、一碟小菜认真活着的人,用真心焐出来的火种。
34;我不是为了力量而战。34;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银匙,指腹擦过匙柄上被炉灰染黑的纹路,34;是为了那些愿意相信,一碗汤里能熬出温度,一碟菜里能藏着真心的人。34;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发出沉闷的轰鸣。
七盏青铜灯同时爆成碎片,幽蓝火焰34;唰34;地矮了半截,归元焰却趁势窜起,将整个香炉裹成赤红的茧。
灰袍老者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火焰慢慢融化的蜡像,最后只余下一声嘶喊:34;阵......34;
34;轰——34;
殿顶的琉璃瓦簌簌坠落。
苏小棠本能地护住头,却见老厨头已经拽着陈阿四扑过来,三人滚到殿门旁的梁柱下。
烟尘里,她看见香炉上的纹路正在崩裂,赤红火焰裹着幽蓝残烬,像极了清晨天边的朝霞。
34;走!34;陈阿四抹了把脸上的灰,刀疤在烟尘里忽隐忽现,34;这殿要塌了!34;
苏小棠却站着没动。
她望着逐渐熄灭的火焰,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晨光照进殿门,在她脸上镀了层金。
她摸出颈间的陶瓮——那里面的桂花酒,此刻正飘出比任何时候都清冽的香。
34;塌吧。34;她轻声说,声音被梁柱断裂的噼啪声盖住,34;该烧的,已经烧完了。34;
殿外传来更剧烈的震动。
老厨头扯着她的衣袖往外跑,陈阿四断后挥开掉落的木梁。
苏小棠回头的瞬间,看见最后一缕幽蓝火焰被赤红吞没,香炉34;咔34;地裂开条缝,有细碎的金光从缝里漏出来,像极了御膳房清晨掀开蒸笼时,飘起的第一缕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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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香火终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