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的晨雾还未散尽,法正站在楼船甲板上,靴底沾着未干的露水。
他望着建邺水寨的木栅栏在视野里逐渐清晰,左手无意识地捏紧腰间的令旗——那是刘备亲手用蜀锦缝制的,边角还绣着“汉”字云纹。
“军师!前军已破水寨!”旗牌官的声音裹着江风撞进耳朵。
法正抬眼,果然见寨门处腾起浓烟,守寨的东吴兵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举着长戈四处乱窜。
他的指节在令旗上绷出青白,心里却像压着块湿棉絮——昨夜子时收到的密报还在眼前晃:孙权三日前从建业宫移驾,随行仅带三十骑。
“传令高顺,分兵两路直取皇宫与西门。”法正的声音比晨雾更冷,“告诉苏由,程普的运粮队该到新亭渡了。”
楼船锚链哗啦作响时,高顺的陷阵营已经杀到宫城朱雀门前。
他的铁戟挑开最后一名守卫的头颅,血珠溅在鎏金门环上,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撞门!”他踹了踹门扉,门内竟半点动静也无。
巨木撞在门上的轰鸣中,高顺率先冲了进去。
御花园的牡丹开得正艳,却不见半个人影。
偏殿案几上的茶盏还温着,棋盘上的黑子刚落了一半——像是有人突然接到急报,连茶盏都来不及收。
“将军!”亲卫从寝殿奔来,“龙床底下有双锦靴,尺码与陛下常穿的相符,可被褥是凉的。”
高顺的铁戟“当啷”砸在青石板上。
他盯着廊下晃动的树影,喉结动了动——三天前密探说孙权在宫,如今连杯冷茶都不剩。
同一时刻,新亭渡的芦苇荡里,苏由攥着朴刀的手沁出冷汗。
程普的运粮队刚转过弯,最前面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留着络腮胡的脸,正是程普。
“放箭!”苏由大喝一声,弩箭如蝗。
程普的护卫队瞬间倒下一片,他本人却不躲不闪,反而哈哈笑起来:“苏将军好箭法!”
苏由心下一惊——这声音分明年轻了二十岁。
他提刀冲过去,刀尖挑开车帘,里面坐着的哪里是程普?
分明是个二十来岁的校尉,脸上粘着假胡子,脖颈处还沾着没擦净的浆糊。
“孙权呢?”苏由揪住校尉的衣领,刀尖抵住他咽喉。
校尉疼得龇牙:“将军莫急,我家主公早说过,汉营的密探耳朵灵得很,所以……”他突然歪头笑了,“所以三日前就去了牛渚矶,现在怕是已经上了楼船。”
苏由的刀“当”地坠地。
他望着满地尸体,突然明白为何程普的护卫队毫无斗志——原来这根本就是个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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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奇袭建邺,孙权失踪之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