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了。34;
他从袖中摸出一封密信,火漆上盖着刘备的私印,34;去请简宪和来。34;
简雍进门时,身上还带着迁民局的谷仓味。
他拱手作揖,广袖扫过案角的茶盏,34;军师深夜召我,可是迁民事有变故?34;
34;不是变故,是新差遣。34;陈子元将密信推过去,34;主公准了,倭岛设属国,你做第一任主政官。34;
简雍的手指在信纸上顿住,墨迹里浸着淡淡的松烟香。
他抬头时,眼角的细纹拧成了结,34;军师可知,迁民局的百姓都说...说甘将军这把火烧得太狠?34;
34;他们会忘的。34;陈子元摸出茶盏,茶汤已经凉了,34;等他们在倭岛分到良田,住着砖房,怀里抱着从矿场换回来的盐巴,谁还会记得几堆焦骨?34;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放得极轻,34;宪和啊,你跟着玄德公最久,该知道有些事,白手套是戴不得的。34;
简雍的喉结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广袖的流苏。
他望着案头那盏烛火,火苗被风扯得歪向东方——那里是倭岛的方向。34;末将...领命。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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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爬上造船厂的桅杆时,贺御正踮着脚敲新船的龙骨。
铁锤落下的声音清脆得像敲玉,他眯起眼,能看见铁梨木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金。34;老周!34;他扯着嗓子喊,34;船底漆刷够三层没?34;
34;刷够了!34;船坞里传来闷声,34;桐油掺了鲨鱼肝油,泡三年海水都不带烂的!34;
贺御搓了搓手,掌心沾了些未干的桐油,黏糊糊的。
他望着船坞里排开的五艘三桅帆船,突然想起昨夜码头上的运粮队——几百辆牛车装着粟米、农具,还有用草绳捆着的迁民文书。
文书上的名字他扫过一眼,大多是豫州、徐州的流民,名字旁边画着红圈的,是会打铁、种稻的手艺人。
34;贺工头?34;小徒弟举着油刷凑过来,34;您说这船造这么多,装得下那么多百姓么?34;
贺御望着海平线,那里浮着一层薄雾,像块没擦干净的玉。
他想起前几日听到的传闻,说倭岛的火光照得夜里跟白天似的,烧了三天三夜。34;装得下。34;他摸了摸徒弟的头,油刷上的桐油蹭在孩子额角,34;等这批船下了海,载去的不只是百姓...还有咱们汉家的规矩。34;
可他心里清楚,那规矩底下压着什么——是焦土,是白骨,是连海风吹过都要绕道的血腥气。
午后,简雍在迁民局的营帐里整理名单。
竹篾编的案几上堆着半人高的木牍,每片木牍上都刻着流民的姓名、籍贯、特长。
他翻到最后一叠时,一只信鸽扑棱着落在窗台上,腿上的竹筒还沾着海腥味。
密令只有八个字:34;土着即矿奴,死尽方安宁。34;
简雍的手指攥紧木牍,边角的毛刺扎进掌心,渗出的血珠落在34;张二狗,陈留,冶铁34;的刻痕上。
他抬头望向东方,海面上浮着几缕白云,像极了那日火场上腾起的烟。
营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去倭岛的第二批迁民要启程了。
孩子们的嬉闹声、牛的哞叫、车轮碾过碎石的吱呀声,混在一起像首没调的歌。
简雍将密令塞进怀里,木牍上的血珠已经凝成了暗红,像朵开在字里行间的花。
此时的倭岛,甘宁站在新烧的高地上,望着二十里外另一簇火光——那是偏将带着小队去清剿下一个部落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鱼肠剑,剑鞘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混着火油的气味,竟有几分甜。
海风卷着焦味掠过他的鼻尖,他望着海平线尽头逐渐清晰的舰队影子——那是第二批运兵船到了。
士卒们正在甲板上整理箭簇,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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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血火登陆,倭岛初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