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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发烫的草莓发卡:记忆的齿轮与猩红契约[1/2页]

重生神犬:逆天改命系统 丙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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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季的晨雾,不是纱,不是烟,是浸透了阴冷湿气的沉重棉絮,沉甸甸地、顽固地压在青石铺就的窄巷两端。巷口铁艺的栅栏,本应精致如蕾丝,如今却只余下锈迹斑驳的扭曲骨架,在湿气中徒劳地挣扎。新生瘦小的身躯就蜷缩在这冰冷锈蚀的骨架外,单薄得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雾气融化,被巷子的幽深吞没。她右手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微微痉挛,死死捏着掌心中那枚小小的、廉价的草莓发卡,纤细的塑料枝条几近要被她的力道折断,指肚已挤压得发白,看不见一丝血色。不知何时,发卡上黏腻的、试图模仿糖霜光泽的廉价彩绘融化了,混着新生额角不断沁出的冰凉冷汗,沿着她紧张绷紧的腕骨,悄然滑进袖口的深处。那滑腻、温热的触感,却在她冰凉的皮肤上激起一种诡异的灼烧感,烫得她指尖一阵抑制不住的轻颤,几乎握不稳那枚小小的信物。
     眼前,“向阳花孤儿院”几个褪色的鎏金大字,在年复一年的雨水无情冲刷下,早已面目全非,只剩下模糊黯淡的粗犷轮廓,如同褪色的旧照片边缘。唯有两扇黑漆铁门中央,那枚沉重的青铜门环上镂刻的枫叶图腾,无论风吹雨打,始终保持着清晰冷硬的线条与姿态,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监视的眼睛。当新生的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枚枫叶时,一股猛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灼痛骤然从她后颈窝爆发开来!那感觉仿佛一团滚烫的、跳跃的小火苗毫无征兆地在她的皮肉之下被点燃,毫无规律地左冲右突。剧痛瞬间攫取了她的心神,更诡异的是,一些破碎的、淹没已久的画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污浊水面,轰然翻涌——刺骨的寒风中裹挟着雪沫,视野是颠倒摇晃的猩红,粘稠的血雾弥漫,尖锐的哭喊与爆炸的轰鸣交织成一个噩梦的漩涡,而在漩涡的中心,有一双温暖的手臂正竭尽全力地抱紧她,却又在巨大的力量下被生生撕裂、剥离……
     “吱呀——嘎嘎……”
     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划破沉寂的浓雾,铁门沉重的铰链仿佛承受着千钧重负,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呻吟。新生猛地回过神,踉跄着向前扑去,冰冷粗糙的门框成了她唯一可依赖的支撑点。一股浓烈而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消毒水刻板的化学辛辣与樟脑丸陈腐刺鼻的古怪混合,被潮湿空气无限放大,浓烈得几乎要凝结成块,霸道地钻入鼻腔,呛得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喉头一阵阵发紧。
     走廊幽暗深长,仿佛没有尽头。唯一的光源来自尽头那扇巨大的、落满灰尘的高窗,窗格分割的光束中,无数微尘如同金色的精灵般飞舞。就在那光束的焦点处,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俯身擦拭着玻璃上的水痕。那是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动作专注而疏离。她左耳畔别着一枚草莓发卡,样式竟与新生手中紧握的那一枚,惊人地相似!冰冷的窗光落在人造草莓的塑料表面上,折射出毫无温度、毫无生机的冷冽锋芒。就在新生怔忡凝视的刹那,少女似乎感应到了新的目光,缓缓抬起了头。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暂停,随后又被无情地拨回十年前那个血色弥漫的雪夜。
     少女的脸庞清秀却透着一种不自然的苍白,当她转脸的那一刻,新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坚硬、裹挟着铁锈的手狠狠攫住!那双眼睛——不,是那只右眼!左眼的位置,赫然镶嵌着一只流转着冰冷幽蓝数据流的机械义眼!无数细微的、深奥的代码光影在幽蓝的底色上无声流淌、跳跃。这景象本身已足够令人头皮发麻,然而更恐怖的是那义眼中央虹膜的位置——一圈宛如凝固血迹般的猩红纹路,构成了一个诡异、不详的抽象图案。这图案,与新生记忆中那片爆炸、火光与硝烟弥漫的混乱战场上,在血雾最浓、厮杀最烈的瞬间惊鸿一瞥所见的那个被恐怖力量投射出的图腾虚影,竟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窒息感猛地扼住了新生的喉咙。
     “你好,新生。”
     少女的声音响起,如同两块严重锈蚀、布满砂砾的金属齿轮在硬生生地相互挤压碾磨,带着一种非人的、近乎生涩的质感。她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右手指尖,正无意识地、神经质地反复摩挲着自己耳畔那枚草莓发卡冰凉的边缘,动作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院长说……”她顿了顿,机械义眼的数据流速度似乎加快了些许,“今天会有新伙伴。”声音依旧平板,听不出情绪。
     轰——!
     几乎是少女开口的瞬间,新生脑中那些刚刚被唤醒的破碎记忆碎片,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玻璃,在剧痛的催化和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恐怖景象催化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迸射、融化、重新组合!刺鼻的硝烟气息在记忆中弥漫,浓得几乎让人呕吐。燃烧的荒原背景中,残破染血的衣裙碎片翻飞,而在那布料的阴影下,伸出的是不是少女的手臂,而是闪烁着金属锋芒的、狰狞可怖的锐利爪刃!天空被一只巨大的、无形的琉璃盏虚影笼罩,它泼洒出的不是净水,而是焚尽万物的幽暗业火,将整个天幕都染成了妖异的、不祥的赤红!无数哭嚎与兽嗥在脑海中交织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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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名自称丙小米的少女,她的嘴角此刻微微向上扬起的弧度,本该是表达友好,却像一把带着血槽的冰冷弯钩,精准地勾起了新生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恐惧和源自血脉的悸动。一阵强烈的酸涩感如同窖藏了十年的、未经稀释的烈酒,猛地从胃底直冲鼻腔,呛得她眼眶瞬间发红,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砂纸狠狠摩擦。
     “…你的发卡……”新生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磨过锈铁,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撕裂般的疼痛。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抑制那种灭顶的眩晕感,指甲深深掐进冰冷的掌心,试图用肉体的剧痛将灵魂从记忆的深渊拉回。“和我的一样。”这简单的陈述句,在此刻,却重逾千钧。
     嗡——
     丙小米右耳畔那只流转着冰冷蓝光的机械义眼,骤然爆发出短促刺眼、如同遭遇致命病毒入侵般的一串猩红乱码!细微却极其尖锐的金属齿轮高速摩擦的嗡鸣声从她眼窝深处传出,如同被压抑到极限的低泣。她几乎是触电般猛地别过头,避开了新生的直视。然而就在这一瞬,当她那高高束起的乌黑马尾因动作微微拂动,短暂露出白皙的后颈时,一个形状、大小、位置都极其眼熟的枫叶形印记,猝不及防地闯入新生的视野——那枚胎记,与她后颈那灼痛不止的印记,一模一样!连最细微的叶脉边缘都如同复刻!而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切,楼梯拐角的阴影深处,那台布满了铜绿与灰尘的老式座钟,毫无征兆地发出一连串仿佛要将内部结构震碎的“咔哒咔哒咔哒”的齿轮疯狂卡顿的异响!布满裂痕的表盘中央,那两根老朽不堪的指针,竟不受控地、剧烈地颤抖起来,然后,拼尽全力般猛地跳定在——10:09。那是新生心脏永远记得的、被埋葬在冰冷雪地里的时间烙印。
     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蔓延至新生的四肢百骸。
     “进来吧,”丙小米的声音已经恢复了那种金属摩擦般的平板,她侧身,让开通向内部昏暗走廊的道路,没有再看新生一眼。“该去领生活用品了。”她转身的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当她的马尾辫随着转身的动作在空中划过一道冷硬的弧线,发梢恰好扫过新生扶在门框上的冰冷手背。那触感让新生心底一颤——那根本不是人类应有的、带着生机的温暖触感,而是一种毫无弹性、宛如冷冰冰的某种柔性合金般的、刺入骨髓的凉意,如同手术台上金属器械的反光。
     新生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刺骨的寒意压入肺腑。她踏入走廊,沉重的铁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拢,发出沉闷的回响,隔绝了外界潮湿的晨雾,也将她投入了另一种更压抑、更粘稠的空气中。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积满灰尘、水痕道道的相框,框里是一张张或灿烂或羞涩的笑脸,他们是“向阳花”曾经绽放的痕迹。然而此刻,在这片朦胧、扭曲的水汽漫漶中,那些褪色的照片里年轻的脸庞、定格的笑容都变得无比诡异,如同被精心挑选后,用细长的钢针残忍地钉在玻璃后面,永远定格在某个虚假瞬间的昆虫标本。空气中弥漫着时光停滞后发酵的腐败气味。新生低着头,机械地迈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标本”空洞的眼睛,目光死死盯住脚下陈旧、布满裂纹的水磨石地砖。一道深灰色的蜿蜒裂痕,如同丑陋的伤疤,从她的落脚处向前延伸。她默默数着:“一、二、三……”当她的脚步停在第七块地砖上时,目光凝滞了。那里,无论怎样拖洗擦拭,总有一团如同铁锈泼洒后又凝固了十年的、极为顽固的暗红色污渍,如同永不磨灭的罪证印记,刺目地嵌在斑驳的灰白色之间,散发着若有若无、令人窒息的血腥之气。
     储物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厚重的木门被丙小米推开时,一股由各种织物霉烂、纸张朽蚀、木器腐朽、以及混杂其间的某种微弱的消毒水余味共同凝结成的、几乎拥有物理重量的陈腐气息,如同憋闷了百年的死水轰然涌出,扑面而来,呛得新生一阵猛烈地咳嗽,眼泪几乎被逼出。小小的房间被塞得满满当当,高高的货架几乎触到天花板,如同沉默的巨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投下深邃恐怖的阴影。光线仅来自于一扇小小的、布满污垢、镶嵌着锈蚀铁栅栏的透气窗。
     丙小米径自走到墙角的货架前,指着顶层一捆裹着塑料袋的棉被,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新被子在上面,自己拿。”说完,她便退后一步,随意地倚靠在门框上,仿佛眼前繁重的清理工作与她无关。她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本看起来饱经沧桑、边角翻卷磨损的素描本,被她看似随意地抱着,宽大的画本正好遮住了上半身前胸。她微微低着头,几缕乌黑柔顺的发丝滑落下来,巧妙地遮掩住了左侧那只令人心悸的机械义眼。
     新生默默地搬过旁边一张吱嘎作响的木椅,小心地踩上去,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那高处的棉被。棉被的塑料包装摸起来冰凉滑腻。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目标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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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索…吱……
     一声极其细微、刻意为之的布料摩擦和鞋底与地面积尘滑动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新生身体骤然绷紧,如坠冰窟般猛地回头。
     丙小米依旧倚在门框那略显幽暗的位置,姿态未曾改变半分。光线正好在她脸部形成一道奇特的明暗分割线,让人看不清被发丝遮掩下的神色。但她似乎刻意发出了一点动静。
     “那钟……”她薄薄的嘴唇开合,下巴朝走廊方向轻轻一点,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早就坏了。十年前就不走了。”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怀中的素描本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硬壳封面粗糙的边缘,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随口一问,又像是蓄谋已久:“要看看我的画吗?”
     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大,哗啦啦地打在透气窗的铁栅栏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室内更显昏暗压抑。
     新生的心跳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混杂着恐惧攫住了她。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痛,沉默地点了点头,双脚不由自主地从椅子上挪了下来,棉被也忘记了拿。
     丙小米站直身体,一步步走过来,停在距离新生一步远的地方。阴影中,她的表情模糊不清。她缓缓抬起双手,翻开了那本厚重的素描本。
     纸页发出干燥粗糙的摩擦声。
     当扉页上那幅图画清晰地映入眼帘的瞬间,新生感到肺部所有的空气都在那一刻被残酷地抽空!巨大的惊恐攫住了她的喉咙,只能发出无声的、绝望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泛黄发脆的第一页纸上,在炭笔粗犷而有力、带着狂躁挣扎气息的线条勾勒下,是两头姿态凶悍、互相撕咬缠绕的幼狼!它们的身影仿佛要从纸面挣脱出来,映衬在一片几乎是用浓重的暗红与炭黑涂抹出的、如同泼洒了大量凝固血液的血色残阳背景之下,残阳扭曲如破碎的脏器。而最令新生窒息的是那双狼瞳——并非寻常食肉动物的幽绿或金黄,而是极其罕见的、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的、近乎于熔融的纯净琥珀色泽!它们笔直地穿透纸页,冷酷、机警、闪烁着非人智慧的理性光芒,死死地盯着观者!新生对这双眼睛太熟悉了!它们是她童年梦魇中最常见的、盘踞在最深恐惧角落的梦魇!她曾在母亲的惊呼中、在破碎的镜子里、在她自己某些自己无法理解的暴烈情绪失控瞬间的瞳孔倒影中……瞥见过这同色的反光!那是缠绕在她骨血中的不祥之兆!
     新生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乎要碰到那冰凉的纸页。
     丙小米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
     第二页的画面让新生感觉大脑一阵眩晕。画面上是一只属于幼狼(也许是上一页那两头之一)的巨大、覆盖着粗硬毛发、尖端却如同精钢锻造般的利爪,小心翼翼、几乎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悲怆的温柔,捧托着一颗在快速高温下融化的塑料草莓!那颗草莓早已失去了原本可爱的轮廓,如同正在滴落、蒸发的不祥蜡油,其表面人工喷涂的廉价糖霜彩绘,在此刻却被丙小米用精妙的笔触赋予了某种怪诞的镜面反射属性——在扭曲融化的糖霜倒影里,隐约映出了两个相互依偎、手拉着手的小女孩模糊而扭曲的侧影轮廓!倒影中的她们,一个梳着小辫,另一个头发上别着一枚依稀可辨的草莓发卡!
     恐惧、悲伤、还有某些尘封角落被强光照射后炸开的剧烈共鸣疯狂冲击着新生的神经。
     丙小米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手指再次翻动。刷刷刷……纸页快速翻过。第三页、第四页……画面跳跃而混乱,充斥着扭曲的机械零件、燃烧的废墟、奇异的植物根系、还有更多姿态各异但眼神始终冷漠警觉的幼狼……新生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心脏狂跳,目光牢牢锁在丙小米苍白而稳定的手指上。
     直到——
     第七页在她们面前展开。
     这一页很特殊,显得很空。占据了中央位置的不是一幅完整的画作,而是几行潦草到近乎疯狂的文字——线条杂乱急促,仿佛是在极度崩溃、歇斯底里的情绪下奋力书写上去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刻进纸背。然而当新生看清那些字的内容时,一股冰冷刺骨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的灵魂。
     就在她眼前发黑、几乎站立不稳的时刻——
     啪嗒。
     一声极其轻微的坠响。
     一小片边缘已经磨损破碎、颜色呈现久远年代标志性褐黄的长方形纸条,从那本素描本第七页的夹层中悄然滑落,打着旋儿,悠悠然飘落到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如同凋零的枯叶。
     丙小米似乎也微微怔了一下,视线第一次真正从纸上移开,垂落在脚边的碎纸上。
     新生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所有的视线都被那枚纸片死死地吸住!她不知从哪爆发的力量,猛地挣脱了身体的僵硬,几乎是扑跪下去,双手颤抖着捧起那张脆弱的纸片。仿佛来自极地冰川深处的寒气,瞬间冻结了她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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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上,是同样潦草疯狂,却又被某种液体反复浸泡晕染得字迹模糊、边缘扭曲、几近消失的几行小字——
     “对不……
     起……
     没……保护好……”
     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完全化开,只剩下一团绝望悲怆的污渍。然而那种熟悉的绝望感,那种字里行间透出的刻骨铭心的愧疚与无力……新生浑身剧震!这并非丙小米刚才画本上那种狂乱的书写,反而更像她……更像是她记忆中母亲崩溃时写在日记边缘的字体碎片!是她夜夜梦回时耳边萦绕的破碎呓语!但那撕裂的痛苦感,却如出一辙,如同出自同一个濒临绝境、灵魂被撕扯碾碎的生命!
     “这是……”她的声音在死寂的储物间里颤抖得不成调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灵魂撕裂般的剧痛。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绝望目光死死钉在丙小米的脸上,试图从那张依旧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的脸上寻找答案。
     “呼——嗡!”
     就在那一瞬间,倚靠门框、光线不明处的丙小米的机械义眼猛然闪过一道极其刺眼、充满极端危险的猩红色刺目警报光纹!一道无形的、带着强烈电磁干扰的低沉嗡鸣瞬间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房间内唯一一只悬挂在顶部的惨白灯泡,仿佛受到惊吓般猛烈地闪烁跳动了几下!
     啪嚓!
     一声清脆、距离极近的玻璃爆裂声毫无征兆地从窗外、从楼下传来!在死寂中如同枪响,猛然撕裂了空气中凝滞的粘稠!
     两人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猛然释放!丙小米闪电般一步上前,“啪”地合上了素描本,巨大的声响在小小的空间里激起沉闷的回音。新生在她动作的同时,已经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那扇小小的、布满锈蚀铁栏的透气窗!她们的动作快得带起一阵旋风,灰尘被扬起,在微弱的光线下狂乱飞舞。
     挤在窄小的窗口,透过铁栏和残留玻璃碎片的缝隙向下望去——冰冷的雨幕被风撕扯成倾斜的鞭子,无情抽打着巷口冰冷湿滑的青石地面。就在街道对面一处废弃杂物堆的阴暗角落里,一个身影清晰可见!那人穿着颜色晦暗、几乎融于雨雾的防水工装连体服,戴着低低压下的鸭舌帽,帽檐阴影完全遮挡住了面容,只露出一个冷硬的下颌线条。此刻,他正专注地低着头,摆弄着那只暴露在外的、包裹着粗糙黑色金属外壳、充满工业暴力美学的沉重机械臂!粗大的液压管缠绕其上,如同异变的筋肉。那机械臂发出沉闷的嗡鸣震动,仿佛引擎在预热,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嗤嗤”液压声。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抬起头,朝着二楼透气窗的方向猛地一扫!帽檐下,机械臂肘部一个微型装置瞬间亮起——一道猩红刺目的扫描光束,如同毒蛇的芯子,精准无误地穿透雨幕,扫过丙小米苍白的面孔,甚至在那冰冷的机械义眼表面短暂停留!
     嗡!
     丙小米的肩膀在光束触及的瞬间猛地一缩,如遭重击般绷紧!整个身体瞬间进入了高度戒备的战斗状态,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处于蓄势待发的临界点!她抓住透气窗冰冷的铁栏杆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如同被烧红的铁棒攥紧般死命用力!锋利的指甲在锈迹斑斑的金属窗框上刮擦而过,发出令人心胆俱裂、仿佛指甲刮过黑板般刺耳的“咯吱——”锐响!
     “老黑,那个修钟人。”丙小米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硬挤出来,带着刻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警惕。她机械义眼的幽蓝数据流速度暴增,如同沸腾的深海漩涡。“最近……”她盯着楼下那人影,猩红的扫描光束已经消失,但那被窥视的感觉却如跗骨之蛆,“总来检查那台坏钟。”
     沉重的夜幕如同浸透了墨汁的吸水性棉布,被无形的巨手蛮横地扯下,彻底覆盖了整座“向阳花”。雨声并未止息,反而变本加厉,裹挟着狂风,猛烈地拍打着孤儿院古老建筑的每一扇窗棂,如同无数亡魂在窗板外冰冷地拍打抓挠,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哐哐哐”声响。孤儿院有限的公共照明早已熄灭,整栋楼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粘稠得如同凝固血浆般的黑暗深渊之中。唯有从冰冷铁窗栅栏的缝隙间,艰难地渗透进来几缕惨白如霜的月光,在肮脏的地板上切割出扭曲变形的惨淡菱形光斑。
     老旧的铁架床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呻吟。新生躺在冰冷的薄垫上,僵硬得如同一具刚从冰库中拖出的木乃伊。身体疲惫到了极点,意识却被高度警惕的弦死死绷紧,感官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她的位置紧邻墙角,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墙角阴影深处——那里,被厚厚灰尘完全覆盖的老座钟如同一个沉默的墓碑,静静矗立着。铜绿如同狰狞的苔藓,爬满了钟身,吞噬了它往昔的光泽,唯独那两根仿佛被诅咒的指针,死死钉在10:09的位置。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微光的反射,那停滞的针尖,竟泛着一层极其微弱的、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的幽森金属光泽,如同毒蛇的瞳孔在黑暗里若隐若现地眨动,散发着不祥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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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攫住了新生。她从床上悄然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无声无息地接近那台寂静的座钟。阴冷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某种近乎朝圣般的颤栗,向前探去,即将触碰到那布满铜绿尘埃的冰冷黄铜钟摆——
     接触!
     预想中的冰冷没有持续哪怕一秒!
     就在指尖与钟摆铜面接触的刹那,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地心熔岩的狂暴灼热感骤然爆发!这热量不仅仅是物理层面的高温,它更像是一根滚烫的、带有倒钩的刺针,狠狠扎进了她的指尖,沿着神经、骨骼、血脉一路逆流而上,狂飙突进地冲击她的大脑!无数破碎的画面、尖啸的声音、刺骨的气味、毁灭的火焰……如同被强行塞进一枚高爆手雷的记忆碎片,在新生脆弱的视网膜上猛烈炸开!
     炽烈燃烧、木椽轰然倒塌的古老宗祠!母亲那张被火光映照得如同金纸的脸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一枚廉价的塑料草莓发卡用力塞进她幼小的掌心,眼神里是无尽的决绝与难以言说的哀伤……硝烟弥漫、空间扭曲撕裂的战场上,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丙小米!她不再是此时的少女,而是更为年幼的模样,披着一身破碎的战甲残片,跪伏在一条如同巨大伤口般横贯天地的猩红虚空裂隙前!她那唯一完好的右眼紧闭着,而她的左眼……那个位置闪耀的却是——一支造型狰狞、结构诡异、如同异世界图腾雕刻般的机械装置!它在年幼的丙小米脸上疯狂旋转着,爆发出毁灭性的、足以刺瞎人眼的刺目猩红光芒!最后……自己!小小的身躯无力地倒伏在冰冷无垠的雪原上,口中呕出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白雪。视线开始模糊、飘远,唯有插在发间那枚母亲留下的草莓发卡,还在视野的边际……那发卡表面似乎正在蔓延开一种极其诡异、如同燃烧余烬般的暗红色能量纹路,它们如同有了生命般在发卡光滑的表面挣扎扭动,发出嘶嘶作响的哀鸣,然后……渐渐地、不甘地……黯淡下去,直至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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