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语特有的表达智慧。
第三节的34;江湖34;意象将视角转向人类社会。34;有大有细34;的波浪暗示着命运的无常,而34;听唔见嘅,跌咗落嚟34;则构建了声音与坠落之间的神秘关联。重复的34;跌咗落嚟嘅……34;以省略号收尾,使诗歌终止于一个未完成的坠落状态。这种句法结构上的34;空缺34;与诗歌主题形成呼应,让读者在声音的消失处感受存在的重量。
从诗学传统看,树科这种34;空缺诗学34;与马拉美的34;空白34;美学、史蒂文斯的34;不在场之雪34;有着精神共鸣,却又因粤语特有的语法结构而独具特色。粤语中的34;嘅34;、34;咗34;、34;唔34;等虚词不仅承担语法功能,更成为诗歌节奏的重要元素。这些虚词在标准汉语诗歌中往往被省略,但在粤语诗歌里却构成了独特的音韵质感,使语言本身成为意义的载体而非工具。树科的实践表明,方言诗歌不是简单的语言转换,而是通过方言特有的语法结构和音韵系统,重构诗歌的本体论基础。
在更广阔的视野中,《红红绿绿嘅世界》通过粤语这一34;少数语言34;(相对于标准汉语)的运用,实践了德勒兹所说的34;少数文学34;创作。粤语不仅是表达工具,更成为抵抗语言标准化、激活新的感知方式的诗学装置。当34;黑洞34;变成34;空有黑洞34;,34;白洞34;变成34;虚冇白洞34;时,宇宙论概念就被注入了粤语特有的存在感知。这种语言与存在的直接对应,正是海德格尔所追寻的34;语言是存在之家34;的诗意体现。
树科的诗歌创造了一种基于方言本体论的空缺诗学,在那里,所有的洞——无论是宇宙的黑洞还是植物的缺失——都通过语言的鹊桥相互连接。这种诗学不追求完满的呈现,而是在语言的裂隙处,在方言特有的音韵褶皱里,让存在以最本真的方式显现。《红红绿绿嘅世界》最终告诉我们:诗歌也许不是填满世界的意义,而是在红红绿绿的表面下,发现那些连接一切的空洞与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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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3章 《洞的拓扑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