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绿绿嘅世界》(粤语诗)
文/树科
空有黑洞,虚冇白洞
仲有虫洞蓝洞灰洞猫耳洞
洞洞鹊桥,洞洞宇宙……
有叶有花,唔定有果
有花有果,唔见咗叶
冇话赤子嘅心,一树火火……
江湖嘅浪啊,有大有细
听唔见嘅,跌咗落嚟
跌咗落嚟嘅……
《树科诗笺》2025.3.25.粤北韶城沙湖畔
《虚实之境与生命之思》
—— 论树科《红红绿绿嘅世界》的诗学建构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创作领域,粤语诗以其独特的方言韵味与地域文化特质,构建出别具一格的语言景观。树科的《红红绿绿嘅世界》便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首诗以粤语为载体,通过奇幻诡谲的意象组合与充满思辨色彩的语言表达,将读者引入一个虚实交织、充满哲学意味的世界。诗歌中蕴含的深邃思考,不仅折射出诗人对世界的独特认知,更展现出诗歌艺术在解构与重构现实中的无限可能。
一、语言的异域性:粤语方言的诗学张力
粤语作为汉语方言中的重要一支,具有独特的语音、词汇和语法体系。在《红红绿绿嘅世界》中,树科大胆运用粤语方言词汇,如 “仲有”“唔定”“唔见咗” 等,这些词汇不仅赋予诗歌浓郁的地域文化气息,更在语言层面打破了传统诗歌的语言规范,形成了独特的语言张力。
从诗学理论角度来看,俄国形式主义理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 “陌生化” 理论,强调通过打破人们对常规语言的认知习惯,使对象变得陌生,从而延长感知的过程,增强审美效果。粤语方言在诗歌中的运用,对于非粤语地区的读者而言,便是一种 “陌生化” 的语言体验。例如,“空有黑洞,虚冇白洞” 中的 “冇” 字,相较于普通话中的 “没有”,在发音和字形上都具有独特性,这种独特性使诗歌语言产生了一种新奇感,吸引读者去深入探究诗歌的内涵。
此外,粤语方言的使用还承载着深厚的文化记忆。粤语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丰富的文化传统,方言中保留了大量古汉语的词汇和语法结构。在诗歌中运用粤语方言,实际上是诗人对地域文化的一种传承与创新。正如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所说:“诗人若不具备历史意识,便不可能有什么价值,我们无法想象他有什么价值。” 树科通过粤语方言的运用,将地域文化传统融入诗歌创作,使诗歌具有了独特的文化标识。
二、意象的奇幻性:多维宇宙与生命隐喻
诗歌中意象的运用是诗人表达思想情感的重要手段。在《红红绿绿嘅世界》中,树科构建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意象世界,从宇宙天体到自然植物,再到江湖波浪,各种意象相互交织,形成了一个多维的诗意空间。
诗歌开篇便以 “空有黑洞,虚冇白洞 / 仲有虫洞蓝洞灰洞猫耳洞” 展现出一个神秘的宇宙图景。黑洞、白洞、虫洞等天体物理概念,与蓝洞、灰洞、猫耳洞等现实中的洞穴意象相互杂糅,打破了现实与想象的界限。这种意象组合让人联想到博尔赫斯的作品中那些充满奇幻色彩的迷宫世界,在有限的文字空间中构建出无限的想象空间。黑洞的 “空” 与 “虚冇白洞” 的对比,暗示着世界的不完美与未知性,而众多 “洞洞” 的罗列,则象征着世界的多样性与复杂性。
紧接着,诗歌转入对自然植物的描写:“有叶有花,唔定有果 / 有花有果,唔见咗叶”。叶、花、果的意象组合,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刻的生命哲理。叶、花、果是植物生长过程中的不同阶段,它们的出现与消失具有一定的规律性,但在诗歌中,这种规律被打破,呈现出一种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让我们联想到赫拉克利特所说的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世间万物都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生命的发展也并非是线性的、可预测的。“冇话赤子嘅心,一树火火”,“赤子之心” 与 “一树火火” 的意象碰撞,进一步深化了对生命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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