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存在之诗如何以方言叩击永恒》
——树科《有形同无形》的哲学诗学解码
文/一言
34;打斧头34;(粤语谚语,喻事物两面性)这句岭南民谚的智慧,在诗人树科的《有形同无形》中获得了形而上的淬炼。这首以粤语方言为载体的现代诗,仅用六行诗句便构建起一座横跨具象与抽象、有限与无限的辩证迷宫。当34;命仔34;(生命)与34;睇唔到嘅物质34;(不可见物质)在粤语的声韵调值里相遇,诗人不仅完成了对岭南文化基因的诗意转码,更在当代汉语诗歌疆域竖起了新的界碑。
一、方言作为存在的言说方式
34;我哋嘅命仔34;这一粤语特有表述,在语音层面就与普通话构成美学张力。34;命仔34;后缀的亲昵化处理,既弱化了34;生命34;概念的崇高性,又以齿音收尾带来轻颤的脆弱感,恰如加缪笔下西西弗斯推石上山的荒谬。34;嘟系34;(都是)中的闭口鼻音与舌尖元音组合,在发音时形成口腔的短暂闭合,暗示着对确定性判断的犹疑。这种语音的肉身性,恰似梅洛庞蒂所言34;语言是存在的家34;的具象化实践。
方言词汇的选择暗藏玄机。34;睇得到34;相较于34;看得见34;保留了古汉语34;睇34;的动词形态,在岭南语境中,34;睇34;不仅是视觉行为,更包含审视、观测的持续状态。这与海德格尔强调的34;此在34;(Dasein)之34;在世存在34;形成互文——当诗人说34;睇得到嘅质量34;,实则在现象学维度展开对存在者之存在的拷问。而34;话知佢34;(管它)的口语化表达,以俚俗消解形而上思辨的沉重,正如禅宗公案以日常话头点化至理。
二、形质论的诗意解构
诗歌在物理时空层面构建起精妙的对比结构。前段34;脆弱嘅/有限嘅34;采用降调收尾,后段34;更强大……34;却以开放性的升调落幕,形成声韵层面的悖论。这种设计令人想起赫拉克利特34;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是同一条路34;的箴言。诗人将亚里士多德的34;四因说34;(质料因、形式因、动力因、目的因)转化为诗学实践:34;睇得到嘅质量34;指向质料因的有限性,而34;睇唔到嘅物质34;则暗示动力因的无限潜能。
在存在论层面,诗句展开对柏拉图34;洞穴喻34;的现代回应。那些被缚的囚徒(象征沉溺于可见世界的人类),通过方言诗学的棱镜折射,看见的不仅是洞壁上的幻影,更是岭南榕树气根般向下生长的形而上之根。34;有冇斤两34;的质问,既是对实证主义测量范式的消解,亦是对老子34;大制不割34;的当代诠释。当物质摆脱度量衡的桎梏,其本真存在方得以敞亮。
三、岭南诗学的幽灵谱系
该诗与屈大均《广东新语》形成跨越时空的对话。屈氏笔下3
第394章 《论存在之诗如何以方言叩击永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