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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方言的狂欢与抵抗》[2/2页]

粤语诗鉴赏集 汉字靓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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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对权力结构的戏谑性反抗。
     三、地方性知识的诗学转换
     作为一首诞生于粤北韶城的作品,《我嘅抒情》深深植根于岭南文化的土壤。34;挨年近晚/阖家团圆!嚟春,迎春接福!34;这样的诗句中,粤语特有的祝福语34;挨年近晚34;(临近过年)、34;迎春接福34;等,承载着丰富的地方性知识。这些表达不是简单的方言词汇替换,而是整套文化认知方式和情感结构的诗学呈现。
     诗中34;被窦34;(被子)这样的词汇尤其值得注意。在普通话诗歌中,34;被子34;是一个中性的日常物品,但在粤语语境中,34;被窦34;带有更多的家庭温暖和私密性联想。抒情主体34;捐佢瞓过嘅,被窦34;(钻进她睡过的被窝)的行为,通过34;被窦34;这一方言词的运用,获得了比普通话表达更丰富的文化意涵和情感温度。
     从文化地理学角度看,树科在韶关这一粤北城市的创作本身就具有特殊意义。韶关地处岭南与中原的过渡地带,历史上是中原文化进入广东的重要通道。在这里用粤语写作,既是对岭南文化的坚守,也隐含着某种文化交界地带的混杂性。诗中34;天时地利人和34;这样的成语运用,实际上展示了粤语文化与中原文化的交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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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数字时代的方言诗学可能性
     在表面欢快的语调下,《我嘅抒情》潜藏着深刻的现代性焦虑。34;键声喺蹄响,鼠箭噈电闪34;这样的诗句,将传统诗歌中常见的34;马蹄声34;意象转化为键盘敲击声,将34;箭34;转化为鼠标移动,实现了传统诗意与现代科技生活的奇妙融合。这种融合恰恰是通过粤语的声音特质实现的——34;噈电闪34;这样的拟声表达,在描述电子设备的声音效果时,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审美效果。
     诗歌中反复出现的狂欢意象,实际上是对数字化时代个体孤独处境的回应。抒情主体在虚拟世界中的34;日日狂欢34;,反衬出现实生活中的疏离感。而粤语的运用,则为这种现代性体验提供了一种根植于地方文化的表达路径,避免了全球化语境中个体经验的同质化。
     从媒介学视角看,这首诗的传播也值得关注。标注具体创作日期(2025.1.23)和地点(粤北韶城沙湖畔)的做法,在数字时代具有特殊意义——它既是对诗歌地理根源的强调,也是对数字流动性的某种抵抗。这种精确的地点标注,与诗中鲜活的粤语表达相互呼应,共同构建了一种抵抗全球化的地方诗学。
     结语:方言诗歌的现代性突围
     树科的《我嘅抒情》通过粤语的诗性运用,实现了三重突破:在语言层面上,它证明了方言在表现现代生活经验时的独特优势;在文化层面上,它构建了一种既扎根地方又具有普遍意义的抒情模式;在政治层面上,它通过语言选择本身,对文化霸权进行了温和而坚定的抵抗。
     这首诗的魅力不仅在于其活泼生动的粤语表达,更在于它揭示了一个重要诗学真理:真正的现代性不是对地方性的抹杀,而是通过各种地方性的对话与交融实现的。在全球化与标准化双重压力下的当代汉语诗歌中,树科的粤语诗写作提供了一种保持文化多样性的可能路径。
     《我嘅抒情》最终告诉我们:方言诗歌不是地方风情的简单展示,而是一种深刻的主体建构方式。通过34;我嘅抒情34;(我的抒情)这一宣言式的标题,诗人不仅宣告了抒情主体的存在,更宣告了用母语抒情的不可剥夺的权利。在这个意义上,这首看似轻松欢快的粤语诗,实际上参与了一场严肃的文化政治实践,为汉语诗歌的多元发展提供了宝贵的地方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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