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鲜于辅、刘和的军队会合,公孙瓒的军队屡战屡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有童谣唱道:“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唯有此中可避世。”公孙瓒觉得这个地方说的就是易县,于是就把治所迁到易县,在周围挖了十层壕沟,在壕沟里面堆起土山,都有五六丈高,上面还建了楼;在中间的壕沟里也堆了个特别高的土山,有十丈,他自己住在上面。他用铁门把自己围起来,赶走身边的人,七岁以上的男人都不许进门,只和姬妾住在一起。文书之类的东西,都用绳子往上吊。他还让女人练习大声喊话,能让几百步外都能听见,用来传达命令。他疏远宾客,没有亲信的人,谋臣猛将也渐渐都离开了他。从这之后,他很少再出去打仗。有人问他原因,公孙瓒说:“我以前把胡人赶到塞外,在孟津扫平黄巾军,那时候,我觉得天下只要我指挥就能平定。可到了今天,战争才刚刚开始,我看这局势,不是我能决定的,还不如停止战争,努力耕种,来应对灾年。兵法上说,有百楼的城池难以攻克。现在我各个营寨的城楼有几十层,囤积的粮食有三百万斛。等这些粮食吃完,天下的局势也该有个结果了。”
南单于于扶罗去世,他的弟弟呼厨泉继位,住在平阳。
评价
这段史料生动展现了东汉末年的乱世图景,其中人物的忠义抉择、权力博弈与人性挣扎,至今仍引人深思。从现代视角来看,可从以下几个层面进行解读:
臧洪:乱世中的“忠义孤绝者”
臧洪的故事是这段记载的核心,其行为在现代视角下呈现出复杂的价值张力:
“义”的极致与局限:他为报答张超的知遇之恩,不惜与袁绍决裂,坚守孤城直至粮尽城破,甚至杀妾飨士,展现了对“私义”的绝对忠诚。这种“士为知己者死”的精神,在儒家伦理中被奉为典范,但以现代人权视角审视,“杀妾飨士”无疑暴露了封建时代对女性的物化,其悲壮背后是人性被乱世扭曲的残酷。
理想主义的悲剧:臧洪在与陈琳的书信中,反复强调“忠孝”“大义”,试图以道德对抗强权,却最终败于袁绍的兵力碾压。这揭示了乱世的残酷逻辑:道德理想在绝对实力面前往往不堪一击,但他的坚守仍为黑暗时代保留了一丝人性光辉。
群体认同的力量:城中七八千人“相枕而死,莫有离叛”,既源于臧洪的人格感召,也反映了乱世中个体对“共同体”的依赖。这种凝聚力在绝境中爆发,却终究无法逆转历史洪流,更显悲壮。
袁绍与公孙瓒:权力游戏中的失败者
袁绍的“伪义”:他以“盟主”自居,却因私怨坐视张超覆灭,后又因臧洪不从而灭其城。其行为暴露了军阀的本质:所谓“大义”只是争夺权力的工具,一旦触及自身利益便弃如敝履。他对臧洪的“爱”与“杀”,实则是对“可控忠诚”的渴求——凡不能为己所用者,再忠义也必除之。
公孙瓒的“短视”:他凭借武力割据幽州,却因猜忌贤能、亲近小人而失尽人心。从“欲定天下”到“筑楼避世”,其心态的转变折射出乱世军阀的普遍困境:缺乏长远战略,迷信武力与壁垒,最终在孤立中走向灭亡。童谣“唯有此中可避世”的讽刺,恰是对其逃避现实的绝妙注解。
乱世伦理的撕裂与重构
这段记载最深刻的地方,在于展现了东汉末年“旧秩序崩塌、新规则未立”的伦理混乱:
忠孝的冲突:臧洪既想忠于“故君”张超,又需受制于“主公”袁绍,最终选择以死践行“私义”,反映了中央权威衰落、地方势力崛起后,个体忠诚对象的碎片化。
成败的悖论:臧洪、陈容身死名灭,却被称为“烈士”;袁绍、公孙瓒一时得势,终因失德而败。这种“失败者的胜利”,暗示了乱世中人们对“道义”的隐秘渴望——即便现实被强权主导,精神层面仍在为“正义”保留位置。
人性的极端表现:从臧洪“分糜与士”到“杀妾飨士”,从军民“誓死不离”到公孙瓒“拒人千里”,极端环境下的人性呈现出两极分化:既有超越生死的共情,也有弱肉强食的残酷。这正是乱世的缩影:文明秩序解体后,人性的光明与黑暗都被无限放大。
结语
这段史料如同一个乱世切片,让我们看到:当旧的价值体系崩溃,个体在权力与道义、生存与尊严之间的挣扎,既是悲剧,也是人性的试炼。臧洪的“愚忠”、公孙瓒的“狂悖”、袁绍的“伪善”,共同构成了东汉末年的时代群像——他们都是乱世的产物,也都是乱世的祭品。而那些在绝境中坚守的“义”与“信”,虽未能改变历史走向,却成为后世回望这段黑暗岁月时,不可磨灭的精神印记。
喜欢。
第349章 汉纪五十三 孝献皇帝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