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每年花费的钱财要用万万来计算,难道是因为康居、乌孙能越过白龙堆沙漠来侵犯西边边境吗?其实是为了制衡匈奴啊。花了上百年努力经营,一天就放弃,花了十份力气却舍不得一份,我真为国家感到不安。希望陛下能在混乱和战争还没发生时就多留意,遏制边境可能产生的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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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书呈上后,汉哀帝醒悟过来,召回匈奴使者,重新给单于写信答应他来朝见。还赏赐扬雄五十匹帛,十斤黄金。单于还没出发,就生病了,又派使者来说希望明年再来朝见,汉哀帝答应了。
董贤越来越显贵受宠,丁氏、傅氏家族嫉妒他得宠,孔乡侯傅晏就和息夫躬商量,想谋求高位来辅佐朝政。正好单于因为生病没来朝见,息夫躬就趁机上奏,认为:“单于本该在十一月进入边塞,后来以生病为由推脱,恐怕有其他变故。乌孙的两个昆弥势力弱小,卑爰疐却很强盛,他在东边勾结单于,还送儿子去侍奉单于,恐怕他们会合起来吞并乌孙;乌孙要是被吞并,匈奴就会更强大,西域就危险了。可以让归降的胡人假装成卑爰疐的使者来上书,想借助天子的威严让单于送回卑爰疐的侍子,然后把奏章公布出去,让匈奴的使者听到;这就是所谓的‘上等的用兵策略是破坏敌人的计谋,其次是破坏敌人的外交啊。”奏书呈上后,汉哀帝召见息夫躬,召集公卿、将军进行大讨论。左将军公孙禄认为:“中原一直用威望和信用让夷狄归服,息夫躬却想用欺诈的手段,提出这种不可信的计谋,不能答应。况且匈奴仰仗先帝的恩德,保卫边塞,向汉朝称臣。现在单于因为生病不能来朝贺,还派使者自己说明情况,没有失去臣子的礼节。我公孙禄敢保证到死都不会看到匈奴给边境带来忧患!”息夫躬反驳公孙禄说:“我这是为国家考虑,希望能在事情还没发生时就谋划,在还没形成局势时就提前打算,为子孙万代着想。可公孙禄却只想凭借他那点见识,保住眼前看到的安稳。我和公孙禄的想法完全不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汉哀帝说:“说得好!”就让其他大臣退下,只和息夫躬商议。息夫躬接着建议:“灾异现象多次出现,恐怕一定会有非同寻常的变故,可以派大将军去边境检阅军队,整顿军备,斩杀一个郡守来树立威严,震慑四方蛮夷,以此来应对灾异。”汉哀帝觉得有道理,就去问丞相王嘉,王嘉回答说:“我听说要让百姓行动起来靠的是实际行动而不是空话,回应上天要用实际作为而不是表面文章。普通百姓虽然地位低微,但都不能欺骗他们,何况是上天神明,怎么能欺骗呢!上天显示灾异,是为了告诫君主,想让君主醒悟,回到正道,真心诚意地做善事,这样民心就会喜悦,天意也能达成了!那些辩士看到一点迹象,就随意牵强附会地联系星象历法,虚构匈奴、乌孙、西羌的祸难,谋划发动战争,设置权宜之计,这可不是顺应天意的做法。郡守、国相有罪,会乘车赶到京城,束手就擒,恐惧到这种程度,可那些谈论的人却想把安稳变成危险,只是说得好听罢了,实际上不能听从。讨论政事的人,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谄媚、阴险、巧辩、苛刻。以前秦缪公不听从百里奚、蹇叔的话,结果军队打了败仗,他后悔自责,痛恨那些误导他的大臣,思念老臣的良言,所以名声能流传后世。希望陛下看看古代的教训,反复参考,不要被先听到的话影响,只听一面之词!”汉哀帝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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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历史描绘出西汉末年复杂的外交与政治局势。在对待匈奴单于朝见一事上,扬雄从历史经验出发,深入剖析了与匈奴维持良好关系的重要性,指出拒绝单于朝见可能引发的严重后果,其见解深刻且极具远见,凸显出他对国家长远利益的考量。而汉哀帝最初受迷信及大臣短视意见影响,险些做出错误决策,后经扬雄劝谏才改正,反映出统治者决策易受片面观点左右的问题。
在国内政治方面,董贤得宠引发各方势力争斗,息夫躬为谋取权势,借单于未朝之事编造危机,提出欺诈和极端的策略。公孙禄秉持传统的怀柔外交理念,反对这种不诚信的做法,但息夫躬言辞狡辩,竟获汉哀帝认可。王嘉则从顺应天意、真诚治国的角度,反对息夫躬的危言耸听和无端生事,可惜汉哀帝不听其劝。这一系列事件表明,西汉末年统治阶层内部争权夺利,决策缺乏理性,不顾国家根本利益。在国家面临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统治者却被奸佞之徒的片面之词误导,难以采纳正确意见,如此政治生态,无疑加速了西汉王朝走向衰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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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汉纪二十六 孝哀皇帝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