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的棋局。
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冰凉的榧木棋盘边缘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挲声,目光则落在对面齐维尔留下的、尚有余温的锦墩上,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必胜的棋局都摆在面前了,只是不知这次能咬下来几个空位。
她看着棋局,又仿佛透过棋局看到了三日后的金銮殿。
母凰的布局,木锦之的锋芒,朝臣的百态……一场大戏即将开场,只是可惜这样热闹的场景她却不能在场。
却也不觉遗憾,实在是齐维尔在她耳边已经念叨过太多次御史们的‘通篇大论、引经据典,她没有太多兴趣提前体会这种令人苦恼的痛苦。
片刻,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指尖的动作一顿,随即屈起中指,在棋盘边缘不轻不重地叩击了几下。
清脆的“笃、笃、笃”声在静谧的雅间内格外清晰。
“来人。”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门外。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雅间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便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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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名传话的心腹侍从如同早已等候在侧,脚步轻捷无声地闪身而入,在离矮榻三步之遥处躬身垂首,姿态恭敬而利落。
“殿下。”
上官景逸的目光并未离开棋盘,她的指尖捻起一枚白子,似乎还在思索棋路,声音平稳地吩咐道,“去个人,给工部左侍郎木锦之府上递个信。”
她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目光落在侍从低垂的头顶上,语气带上了一丝不容忽视的郑重。
“态度恭敬些。”
这几个字,她特意放缓了语速,咬字清晰。
“就说明日酒楼设宴,请她午时拨冗一叙。”
“是,殿下。”
侍从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只是自家主子并没有给出让她退下的指令,她的身体保持着躬身的姿态,等待着是否有后续指示。
上官景逸手中的黑子并未落下。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那捻着棋子的手指在空中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侧过头,目光扫过矮榻旁小几上那碟摆放精致、犹带余温的糕点——那是酒楼今日新出的“玉露芙蓉酥”,形如花瓣,洁白晶莹,散发着淡淡的奶香与花香。
她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补充道,“哦,对了。”
侍从立刻将头垂得更低了些,凝神细听。
“也别空着手去。”
上官景逸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上位者的周到。
“让掌柜去后厨,打包两份今日新出的‘玉露芙蓉酥。” 她说着,指尖终于将那颗黑子稳稳落下,落在棋盘一处看似平淡却暗含后着的位置,“让人一并带过去。”
“诺,属下明白!”
上官景逸这才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侍从可以退下了。
侍从立刻垂首,脚步放得极轻,如同来时一般,迅速而无声地退出了雅间,并再次将门扉小心关好,确保殿下的清净。
雅间内,再次只剩下上官景逸一人。
临近落日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身上,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棋盘,指尖重新捻起一枚属于自己的黑玉棋子,棋子冰凉光滑的触感传来,她看向手下已经胜利的棋盘,颇有些无趣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而后放空思绪,心里数着数,一颗一颗的将棋子收拢起来。
父君啊父君,你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啊!
旁人不知道为什么母凰忽然有这样的大动作,她还能不知道吗?
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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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静水流深,方显其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