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4 章:贡赋制度(至元三十九年夏?白虎城税政司)
税政司的木架上挂满了各式量具,斛、斗、秤杆在日光下泛着木质光泽。汉主事周显正与蒙古司税帖木儿核对折算册:“狐皮按成色分三等,一等狐皮每张折青稞五斗,二等三斗,三等只能折一斗半。” 帖木儿手指划过羊皮帐册,粗粝的指腹磨过 “铁制品折算” 栏:“铁匠铺的犁头每具折大麦一石,箭头十支折杂粮二斗,这数得让李铁山过目。” 墙角堆着待验的实物样本,上等狼皮铺在木板上,毛色油亮,周显用红笔在旁批注:“至元三十九年夏,一等狼皮比价较去年涨一成,因北境皮毛商队增多。” 折算标准用蒙汉双语写在桑皮纸上,贴在税政司门口的木板上,供民众随时查看。
富户巴特尔的管家来缴贡赋,捧着三张狐皮想按一等折算,周显翻看皮毛内侧:“这张尾尖有破损,得降为二等。” 管家急得冒汗,塞来一小袋银角子,被周显推开:“税政司的秤称的是良心,不是银角子。” 帖木儿在旁用蒙语呵斥:“巴特尔是部落首领,更该遵规矩!” 最终按两等一劣折算,管家悻悻离去时,周显已在册子上记下:“七月初三,巴特尔家缴狐皮三,折青稞一石一斗。”
“户等不清,赋税就不公,” 脱脱在税政司训话时敲着桌案,“要按‘三等九甲重新核定,富户多缴,贫户少缴,绝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他派周显带文吏下乡,帖木儿率兵卒护卫,每到一户便登记 “田亩、牲畜、器物” 三项。蒙古牧民帖木格家有羊五十只、牛十头,被定为 “中户三甲”;汉人农户王小二家只有三亩薄田、一头老驴,评为 “下户一甲”。
核定中查出富户刘德隐瞒了二十亩良田,他家粮仓里的青稞堆得冒尖,却只报十亩。周显让人丈量田亩时,刘德偷偷塞给帖木儿一匹绸缎,帖木儿假意收下,转身就交给脱脱。脱脱下令:“刘德隐匿田产,升为‘上户一甲,加倍征收,再罚劳役一月。” 此事传开后,再无人敢瞒报,农户们见文吏核实时都主动打开粮仓:“我们家就这点粮,您尽管看。” 户等名册用桦树皮制成三份,一份存税政司,一份报白虎城军帐,一份由各村寨保存。
税政司按季节制定征收表:春季(三月)收牲畜税(牧民缴幼畜),夏季(六月)收粮食税(农户缴新麦),秋季(九月)收皮毛税(猎户缴兽皮),冬季(十二月)收器物税(工匠缴铁器)。每到征期前半月,文吏便带着 “催缴牌” 下乡,牌上用红漆写着缴赋时限与地点。中户李木匠七月才缴夏季粮,周显上门查看,见他家正给学堂赶制课桌,便道:“工匠支差可缓缴,但得写欠条,秋收后补。” 李木匠感激地写了欠条,按了手印:“绝不拖欠。”
征收时设 “三验” 程序:验户等册、验实物成色、验折算数量,三项无误才在 “完赋册” 上盖印。帖木儿发明 “流动收税点”,用马车拉着量具到偏远村寨,牧民们不用跑远路,在帐篷外就能缴赋。七月骄阳下,流动税车停在草原上,蒙古妇人端来酸奶,汉人文吏核对着羊只数量,帐册上的墨迹很快被风吹干。
税政司外墙上钉着五块大木板,每月初一更换 “收支公示册”,用蒙汉双语书写,左边记收入(某村某户缴粮多少、某部落缴皮毛多少),右边记支出(城防用粮、学堂用度等)。周显特意让识字的文吏每日在旁讲解,有牧民问:“为何学堂支银比驿站多?” 文吏指着册子:“学堂养着三十个先生,每月要支粮一石,驿站是按里程拨银,上月只支了五两。”
公示册用桦树皮制作,防水耐晒,每笔收支都有经手人签字。一次有人发现 “城防支出” 与实际领用不符,周显立即核查,查出库吏多报了十匹麻布,当即追回并杖责二十,在公示册上补记 “七月纠错:库吏冒领麻布十匹,已追回”。百姓见税政司认账改错,都道:“这般公开,咱缴的粮心里有数了。” 月底收账时,帖木儿总会对着公示册核对库房实物,确保分毫不差。
脱脱从各村寨选了十名 “耆老代表”,有蒙古部落的长老,也有汉人里的乡绅,每月初五到税政司查账。耆老们可查库房实物、看收税记录,甚至能盘问库吏。蒙古长老巴图最认真,每次都带着算盘,逐笔核对收支,发现学堂领用的笔墨比上月多,便问周显:“是不是先生多了?” 周显笑着解释:“新招了五个蒙文先生,笔墨自然要多些。” 巴图算盘打得噼啪响,算清后点头:“账对得上。”
有次耆老们发现富户张三的缴赋记录与实际不符,周显立即带人复查,原来是文吏写错了数字,当即更正并
第734章 贡赋制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