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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同盟分歧[1/2页]

巴图虎 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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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9 章:同盟分歧(至元二十七年冬?忽里台议事帐)
     斡耳朵的忽里台议事帐用百张驼毛毡层层叠裹,帐顶的鎏金狼首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按成吉思汗定下的 “议事规制”,帐内分左中右三席:左席为术赤系诸王,虎皮垫上铺狼皮褥;中席属中枢官员,桑皮纸舆图铺满案几;右席是虎卫营将官,甲胄上的霜花尚未融尽。萧虎刚落座,案上的青铜鼎便飘起西域乳香,与札剌儿台案前的马奶酒气交织成微妙的权力气场。
     术赤系千户乌尔图突然起身,羊皮靴底的冰碴在青石地上刮出刺耳声响。他腰间的千户符牌碰撞甲叶,狼纹符面在火光下忽明忽暗:“新铸五门虎蹲炮,需分我部三门护境。” 话音未落,左席诸王的佩刀同时轻响,阿勒坛千户的刀鞘磕着案角:“乌尔图千户所言极是,边境牧民夜夜听叛军马蹄声。” 中席的王恽悄悄展开《忽里台议事录》,笔尖悬在 “军器争议” 栏上未动 —— 这场争执早在三日前奏报中便露端倪。
     帐外的风雪拍打着毡帐,如同暗潮涌动的派系角力。萧虎指尖轻叩案几,目光扫过左席:乌尔图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帖木儿的叔父阿勒坛频频摩挲刀把,唯有札剌儿台端着银壶从容倒酒,奶酒在盏中晃出细碎涟漪。“议事需依规制,” 萧虎的声音透过帐内的铜灯烟霭,“先呈防务简报,再议分配细则。” 这是他惯用的缓兵之计,既显程序公正,又为自己争取思索时间。
     乌尔图猛地扯开狼皮袄前襟,露出腰间的牛皮舆图袋,袋口的铜环撞击声惊得帐内火把骤晃。他将舆图狠狠拍在案上,克鲁伦河东岸的牧场边界被黑炭反复圈点:“上月察合台游骑三次袭扰我部羊群,” 指节戳着图上的红叉标记,“最远距营地仅十里,中央炮阵在三百里外,等驰援到了,牧民只剩尸骨!”
     左席诸王轰然应和,阿勒坛霍然起身,佩刀 “呛啷” 出鞘半寸:“当年术赤汗平定钦察草原,军器向来按领地远近分配!” 他的狼皮靴踩着帐内地毡的纹路,“如今乌尔图部戍守最险地段,多分炮械天经地义,难道要等叛军踏平牧场才肯松口?” 帐内的铜壶滴漏突然加快节奏,水珠落在玉盘上的脆响,恰似绷紧的弓弦在震颤。
     萧虎缓缓展开桑皮纸绘制的《炮阵效能图》,图中用朱砂标注的交叉火力网在灯火下格外清晰。“至元二十五年乃马真后时期,” 他用竹尺压住图中分散的炮位标记,“十门炮分守五处,结果被叛军逐个突破,损炮七门,牧民伤亡更重。” 王恽在旁补充《军器监则例》抄本:“军国重器需枢密院与诸王联审,私分即为违制,” 册页翻动的声音在争执中显得格外清晰。
     乌尔图解开腰间的鎏金千户符,符牌上的术赤系狼纹经炭火熏烤,泛着暗褐色的岁月痕迹。“我部领民三千户,牧地纵横二百里,” 他将符牌重重拍在案上,震得铜盏里的奶酒溅出飞沫,“去年冬察合台叛军掠走八百头羊,三名牧民被割喉示众,” 声音陡然沙哑,“若再无炮械护着,开春后牧民怕是要举部南迁!”
     牧民代表帖木格被传唤入帐,老人的羊皮袄沾满雪渍,补丁处露出泛黄的羊毛。他颤抖着呈上被叛军烧毁的毡房残片:“炮声能惊退狼群,更能吓住叛军,” 枯瘦的手指捏着残片边缘,“上个月炮阵试射,三十里外的羊群都惊得乱窜,叛军听到炮响确实会退。” 左席诸王纷纷点头,乌尔图趁机道:“多分一门炮,便能多护十里牧场,这点道理难道不懂?”
     札剌儿台的长子帖木儿悄悄观察萧虎神色,见他眉头微蹙却不发一言,便知中枢并非全然拒绝。他轻咳一声试图打圆场:“乌尔图千户也是心急防务,” 话未说完便被阿勒坛打断:“不是心急,是要命!难道中枢要看着术赤系领地被啃食?” 帐内的火药味在风雪催化下愈发浓烈,连帐外巡逻的虎卫营都察觉到异样,脚步不由得靠近了几分。
     萧虎示意王恽展开《历代炮阵布防考》,桑皮纸册页上密密麻麻批注着红笔注解。“战国李牧聚骑兵于雁门,大破匈奴十万骑;唐李靖集火炮守阴山,突厥不敢南顾,” 他用朱笔圈点关键处,“兵书云‘聚则强,散则弱,乃马真后时期分散炮械的教训就在眼前。” 册中夹着的炮械损毁照片(影戏术拓印)清晰可见:五处炮位均被叛军焚毁,残骸扭曲如麻花。
     周显捧着木制炮阵模型上前,模型按 “集中” 与 “分散” 两种布局拼接:集中阵的六门炮呈品字排列,射程覆盖百步;分散阵的三门炮间距百丈,火力覆盖仅六十步。“虎蹲炮需五人协同操作,” 他转动模型演示,“分散部署则每处人手不足,装弹速度慢三成,” 指尖点向模型中的叛军骑兵,“察合台最擅迂回突袭,分散布防恰中其下怀。”
     萧虎的目光扫过帐内诸人,最终落在乌尔图身上:“并非不分炮械,而是不能乱分。” 他指向舆图上的斡耳朵中枢,“此处是漠北枢纽,炮阵需在此筑牢根基,” 又划向乌尔图领地,“边境可设辅助炮位,但需纳入中枢调度,” 语气斩钉截铁,“军国重器若成私兵之物,大元的江山便会如这帐外的冰雪般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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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札剌儿台突然将银壶重重顿在案上,奶酒溅出的弧线恰如他此刻的调停策略。“乌尔图千户护境心切,萧监国守中枢之重,” 他用狼毫笔在舆图上画了道弧线,“两者皆有理,何必争执?” 羊皮袄袖口沾着的乳香粉末随动作飘落,在灯火下划出柔和的轨迹,“依老夫之见,可分炮五门,但需依‘防务互助行事。”
     左席诸王闻言稍缓,乌尔图的脸色却未放松:“五门炮护二百里牧场,杯水车薪!” 札剌儿台却不看他,转而对萧虎道:“五门炮驻克鲁伦河东岸的黑风口,此地距乌尔图营地百里,距斡耳朵亦百里,” 笔锋在舆图上重重一点,“既可控叛军南下通道,又能呼应中枢炮阵,岂不是两全?”
     萧虎指尖轻叩案角,心中快速盘算:黑风口地势险要,确是防御要冲,五门炮在此既能牵制叛军,又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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