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抽三马,领粟九斗、盐引一张半,他当场将盐引转给盐商换了茶叶,“这补偿实在,” 他对其他富户道,“比藏马逃抽划算。” 补偿物资堆旁的监督官记录发放明细,确保 “抽多少补多少”,无克扣现象。
宗正府校准官每月来牧地验秤,今日恰好撞见帖木儿抽马。校准官用标准砝码测试牛角秤,秤杆平准,误差不超一两,“合格,” 他在《校准册》上盖印,“若秤不准,” 抽马斤两偏差会引发纠纷。帖木儿记得乃马真后时期,有税吏用大秤抽马,明明三十斤马称出三十五斤,“如今校准制断了这条路,” 他对校准官道,工具公正是制度公正的根基。
校准后的牛角秤挂在显眼处,牧民可随时查验。贫户阿勒坛亲自称了自己的马,“三十一斤,” 与帖木儿记录一致,便不再质疑。校准官还检查了蹄质尺和牙口镜,确保无磨损变形,“这些工具是抽马的规矩秤,” 半点马虎不得,这是从《度量衡则例》学来的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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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牧户们聚在远处观望,见阿勒坛这样的贫户只抽两匹弱马,还得补偿,便陆续上前。中户赤老温的儿子刚在军中立功,“抽马是为护咱们的畜群,” 他对父亲道,察合台军若来,丢的可不止几匹马。老牧民帖木格看着帖木儿公平验马,补偿足额,便用马鞭敲着毡帽喊:“都按规矩来,” 他的威望让骚动平息。
巴图的管家想偷偷换马,被帖木儿识破,不仅抽了更壮的马,还在《抽马册》记 “违规一次”,“下次加倍抽选,” 帖木儿的严肃让众人不敢再耍花样。日头过午,抽马顺利进行,马群的嘶鸣声不再含恐惧,反而有了几分秩序感 —— 牧民们渐渐明白,这抽马不是掠夺,而是为了共同的安宁。
帖木儿的《抽马册》用蒙古文书写,每笔记录分 “户名、马数、年龄、等级、补偿” 五栏,字迹工整如刀刻。给阿勒坛的记录旁画着小马简笔画,标 “待补”;巴图的记录盖 “优马” 红印,这些符号让不识字的牧民也能看懂。账册每页骑缝盖 “镇北司印”,与宗正府的《马政总册》核对,“缺一页都要重查,” 帖木儿对文书官道,这是防篡改的 “双册制”。
日落前,文书官将账册副本用羊油涂封防潮,装入皮袋交由驿卒送镇北司存档,正本由帖木儿带回千户府。“这些记录是明年补抽的依据,” 帖木儿叮嘱,“也是向萧监国交差的凭证,” 每笔账都得经得起查验。牧地的篝火旁,账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条无形的规矩,约束着抽马的每一步。
宗正府监督官全程旁站,记录帖木儿是否按户等抽马、补偿是否足额。见巴图想送礼,监督官立即制止:“抽马受贿按《马政罚则》治罪,” 这话让巴图缩回了手。监督册需监督官、千户、牧民代表共同签字,阿勒坛按了指印,他粗糙的指纹与帖木儿的印章并列,“这指印就是公道,” 他咧开嘴笑。
镇北司还设 “抽马投诉箱”,用蒙古文写着 “有不公者投书”,钥匙由宗正府掌管,每月开箱一次。帖木儿特意让牧民看投诉箱的锁,“若我不公,” 你们可投书告我,这是萧虎定下的 “民监官” 机制,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克鲁伦河牧地的抽马持续五日,共抽选三百匹幼马,《镇北司月报》记载:“无一人投诉,补偿发放率百分百”,这与《元史?兵志》“至元二十七年草原抽马顺行,军马可足” 的记录吻合。验质合格的马群被烙上 “官马” 印记,由虎卫营骑兵护送前往军马场,蹄声踏过草原,如制度运行的节拍。
阿勒坛用补偿的粟米熬过了秋荒,巴图的优马在军中立功获赏,牧民们渐渐明白:“抽马不是损失,” 而是换取安全的必要付出。帖木儿的《抽马册》被宗正府评为 “范本”,次年在全漠北推广。草原的寒风中,马群的鬃毛与牧民的衣角同扬,抽马制度如克鲁伦河的水流,无声却有力地滋养着漠北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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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草原抽马[2/2页]